金牌王妃 吾愛不悔 239
    雲不悔心想,這位應該是當朝太子爺,雲不悔對他的第一印象是,他的皮膚白的彷彿從來不曾見過陽光,本該是一名俊朗的男人,可過分蒼白的臉色無端添了一份怪異和病弱,可目光又如此暴戾,所以看上去是常年患病,脾氣極差的男人。

    謝公公笑著見禮,雲不悔和冰月也低了頭福了福身子,謝公公的聲音並沒有幾分尊敬,「見過太子爺。」

    「原來是謝總管,什麼風把您吹到這裡來了?」太子冷笑問,再往前就是冷宮,冷宮旁邊的門連著木棉苑行宮的一道小門,所以從這裡穿過去比較方便。

    謝公公笑說道,「奴才有事正要去找王爺,太子爺告罪,奴才先告退。」

    他領著雲不悔和冰月剛走幾步又被太子叫住,「這兩人是誰,孤怎麼沒見過。」

    謝公公說,「趙王剛送進來的奴婢,奴才正領著她們去別院呢。」

    太子重重一哼,謝公公沒有停留,領著雲不悔和冰月走,走遠了,依然感覺到太子那銳利的目光,雲不悔問,「謝公公,太子住在宮中?」

    「是啊,太子爺雙腿廢了後,一直住在東宮,以前太子爺風采迷人,驚才絕艷,朝中文武無人不知,雙腿廢了後,這人就變得喜怒無常,哎……」謝公公頗為惋惜地說,已領著雲不悔穿過小門到了木棉苑。

    木棉苑是一座行宮,賢皇后酷愛木棉,皇上在行宮種了一片木棉,為了弔念賢皇后,行宮的名字也改成木棉苑,穿過木棉苑,就是春月別院,遠遠就看見趙王的侍衛周正站在一座宮殿外面。

    謝公公不敢靠近,就把人帶到這裡,雲不悔和他道了謝,他又諂媚地說上幾句為他說好話之類的話,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冰月咕噥了諂媚小人,這和當初在鳳城的面目可真差了十萬八千里。

    雲不悔淡淡一笑,攀高踩低,人之常情。

    周正看見雲不悔,略有點驚訝,雲不悔朝他點了點頭,周正猶豫片刻,進去稟報。沒一會兒,趙王出來,臉色沉得難看,周正走在後面,面無表情。

    冰月低聲說了句,「他發脾氣了。」

    雲不悔迎了上去,見了禮,趙王冰冷地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春月別院有他一隊侍衛,他的人不會連通報都沒有就放她進來,她究竟怎麼進來的?雲不悔輕輕一笑,「你躲著我,自然是我來找你。」

    趙王沉聲說,「放肆!」

    雲不悔只是盈盈地笑著,並不真的怕他,趙王面冷,待她卻好,並不曾真的傷害過她,雲不悔也相信,他不會真的傷害她,她就是仗著他的愛,才敢過分地要求他放了程家人。

    他的怒火如打了水漂,只是掀起一片漣漪,雲不悔顧盼一笑,「這別院真別緻,你的嗎?」

    趙王怒色漸緩,點了點頭,走到她身邊,「我後天去寧州,你又什麼事,非要這幾天找我?」

    「放了宣王和程佑天、程穆東。」

    「不可能!」趙王說,「我就猜到你會這麼請求,所以我避開你,不悔,別難為我,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答應你饒他們不死,他們在牢房沒有受到任何嚴刑拷打,沒有人為難他們,這已是我的極限,你還想如何?」

    「你去寧州,變數極多,他們的牢裡不知道要受到什麼對待,若是有恨他們之人陽奉陰違趁機殺害他們呢?王爺,放了他們吧,他們對你已經沒有用處。」

    趙王說,「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放人。」

    雲不悔蹙眉,有些難過地看著他,趙王道,「你是怕我死在寧州,有人殺了他們為我報仇?」

    「當然不是!」

    「自然不是,那就別擔心。」趙王說,「我不死,他們肯定不會死。」

    雲不悔素來覺得自己能言善辯,心思玲瓏,如今電光火石間卻找不到最合適的理由來解釋她的擔心,趙王一旦做了決定,很難改變。

    「王爺,我為你提供了幾年的軍需費用,就看在這個功勞的份上,放他們出來,可以嗎?」雲不悔說。

    「不悔,你為我提供軍需費用,我為你殺了四個人,瑞王和穆王我也殺了,你還想如何?還想怎麼樣?」趙王說,雲不悔反駁,「就算不為了我,為了你自己,瑞王和穆王你一樣不會留下。」

    「總之,我答應你的,始終是做到的,你答應我的,你也做到了,這就不存在你為我提供軍需費用我還要為你做什麼,這不是理由。」趙王說,「我對你已經足夠寬容,也足夠仁慈,不悔,我不是那麼仁慈和寬容的男人,你別把我對你的仁慈和寬容當成理所當然的索取。」

    雲不悔臉色微微一白,趙王也察覺到自己話說得太重,抬頭拍拍她的肩膀,輕聲說,「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她心事重重,臉上無一點笑意,趙王歎息,程慕白去了寧州,把她一個人留在京中,那是為什麼?不就是為了保證宣王和程佑天、程穆東的安全,讓他毫無後顧之憂嗎?

    如此算計利用,不悔這麼聰明的人,為何看不明白。

    雲不悔何嘗不明白,若是宣王、程佑天和程穆東不被趙王抓住,他去寧州,一定拉著她一起去了,可如今,程慕白沒有辦法,只能把她留在京中趙王他的兄弟和父親。

    她也甘願留下來,因為那也是她的家人,不存在利用,只是無奈,人在危急關頭,兩害相權取其輕。

    風聲驟然有了一變化,趙王突然扣住雲不悔,她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趙王抱在懷裡,放置於身側,趙王喊了一聲周正,已抱著雲不悔退開幾米之遠,避開了激射而來的箭。

    那箭頭淬了毒,在陽光下泛著藍光,射入宮殿的柱子上,箭頭全部沒入柱子,尾端輕輕地顫動,彷彿彈著一種特殊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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