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軒端著手裡血紅色的湯藥手都在顫抖,這個顏色,讓人莫名地心慌。
「去告訴側王妃把雪痕找來。」
片刻之後。
「紅色的?」雪痕端著藥也有點心虛了,他可沒見過紅色的毒藥,更沒見過紅色的解藥。
苗疆大夫見楚翊軒和雪痕都一副顧慮重重的樣子不由得不高興,「你們要是不相信,大可以不要找我!」
楚翊軒並不在意他的感受,只是在雪痕的耳邊輕聲嘀咕了幾句,雪痕略一點頭就離開了。 楚翊軒走到床邊,輕輕搖著洛弦,「洛弦,洛弦,起來了,再睡就要成母豬了!!」
一直過了好久…
迷濛中我好像聽到了楚翊軒的聲音,可是我好累啊,我真的不想睜開眼睛,好像落入水中,只要一閉上眼睛就馬上淪陷,落入萬劫不復之地。
「呵,你醒了…」楚翊軒看著洛弦緩緩睜開的雙眼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
「給我看看!」靜妃一腳踏進雨弦軒端起桌上的苦水,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你用什麼水熬紫鼠根?!」
「積蓄的雨水。」 苗疆大夫悠然自得地回答。
「這幾日都沒有下雨,你哪來的雨水?」雪痕狐疑地盯著一臉坦蕩的苗疆大夫。
「這是從苗疆帶來的,這裡的雨水都不行!你們中原人就是婆媽!!」
「你…」雪痕沒好氣地看了一下怒氣沖沖地出門的苗疆大夫。
「別說了,他說的沒錯。」靜妃鬆了一口氣,看來請的還真的不是庸醫。
「啊?」雪痕撇撇嘴,「看起來真不像啊~~~」
楚翊軒看著看起來分外疲憊的洛弦有些心疼,「那我們就試試吧…」
隨著碗底漸漸露出,大家的心都提了起來。
一秒,兩秒,都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我剛想以一笑來撫慰他,全身的骨頭就像被拆了重組一般疼痛難耐。想以大喊大叫來舒緩自己積壓在心底的痛,可是我不能,我沒有聲音。
大家看到洛弦一下變得煞白的臉龐都嚇了一跳,她需要安靜地忍受痛苦,不能動不能喊只能任由疼痛蹂躪自己,任何人都覺得心酸,害怕。
「把那個庸醫,給我殺了!!」楚翊軒緊緊握著洛弦的手,無助,害怕緊緊吞噬著他,「洛弦,堅持下去,求你…」
好痛,好痛…我的腦袋就像被蟲子咬著神經一樣痛的想死,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著,汗毛都豎立,天啊,為什麼不殺了我啊?!
我把頭轉向裡面,不想讓楚翊軒看到我如此痛苦狼狽的樣子,更不想讓他跟我一樣痛苦。指甲全部都嵌入肉裡,手上的青筋冒起,我想借助一切外力讓我放鬆讓我轉移注意力,可是我什麼都做不到——
中了這種毒的人活下來的機會真的是很渺小啊,不是被毒死就是在醫治的過程中過不了這一關,真是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