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風流   魔障 生活啊生活,生活就是陷阱(精彩)
    下午五點,程德彪準時出現在我辦公室門口,我對他虎視眈眈的,恨不得一口吃了他,但是程德彪和老子微笑,道,我有罪,老哥不是人——你讓我進去說話嘛,借一步說話。

    我低聲罵道,你威脅我,你故意設計害我……你他媽的不是人!

    陳德彪道,宋副書記啊,我不是來給你請罪來了?是的,我是卑鄙,我是混蛋,可是你幫我想啊,我不這麼做——你會和我合作嗎?我是商人。

    我讓程德彪進來,我關上辦公室的門,道,你趕緊的把那個光盤處理掉,不要保留——永遠處理掉!

    陳德彪歎息道,宋副書記,如果我和你說,我已經處理掉,並且我叫人給你送的那一個光盤是唯一的一個,只要你自己親自把它銷毀,紅海的事情就是永遠的秘密——你會信嗎?你不會信的,因為你對我不相信,正是因為你對我不相信,我做什麼事情你都不會相信的。對吧?

    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心想,媽的,這個程德彪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即便他答應我說回去一定把那個光盤的內容永遠處理掉,真的是這樣嗎?我肯定是不相信的。

    我笑了起來,道,你厲害,我怎麼就栽在你的手裡,程德彪,老子和你有仇啊?

    哈哈哈哈,我們怎麼會有仇呢,我們沒有仇,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有緣分認識了,命運讓我們必須合作,必須互相信任,唯有如此,你好,我也好,我不好,你也不好,事情就是這麼簡單的!

    我忽然想,是不是朱剛朱書記也是如此這樣被這廝拿下的?即便不是女色問題,也是金錢問題,朱剛這廝做事謹慎,找我來當傀儡,實際上他也很清楚,他也是逃不掉程德彪的黑手的,他得到了程德彪的好處,就必須為程德彪做事,程德彪的世界觀就是:用錢買世界,再用得到的世界換取金錢。

    我出面做事——幫程德彪做事,朱剛就會自然地默許,別人也不好對他有什麼議論,即便紀委來查,朱剛也有主動權,他會為我所做的事情進行解釋,紀委自然不會太把我怎麼的?除非我做的太暴露,這樣的話他的位置也不受影響,我呢,換一個崗位或者降職,他再選第二個傀儡……如此而已,勝利者永遠是他朱剛,得利者永遠是程德彪。

    我喝了一口桌上的冷茶,笑了起來……

    我的笑是冷笑,說起來我真的沒有想到這麼複雜,但是我是誰呢,重生之前是腐敗之局長,對腐敗的那一套我不要太清楚是不是?於是我就對程德彪說,老哥啊,我宋江一見你就覺得你是我的老哥,我年輕,神馬不懂,你知道的,我現在連一套房子都沒有,目前還在外邊租房。我以前是老師,老師那點工資能幹什麼呢?

    程德彪歎息道,宋副書記,你算是想明白了,其實,你真的應該好好想一個問題,就是我們人活著是為了什麼?我們人活著不就是為了他媽的快活嗎?人的生命多短暫,能快活就要快活!對吧,可是,快活是靠經濟來保障的,沒有經濟,快活就是一句空話,就是一個屁!

    你說的對,我答應你,可是……

    可是什麼?

    這樣的,你能告訴我那個億元項目你想怎麼做……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這樣的,有一家公司已經和我說了,他們也想做?

    誰?

    張曼莉這個人你聽說過嗎?

    張曼莉?喔,是她,她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你和她……哈哈哈。你是不是很新歡她啊?

    我點頭。

    程德彪嚴肅地道,宋江,我和你說啊,女人是什麼你明白嗎?女人就是毒草,就是害人精,她們總是把男人當做她們的工具,你可不能辦傻事,張曼莉在業內是出名的惡人,惡人是什麼意思你知道嗎?我告訴你,就是她很壞很壞,很不地道,我們地產界一般而言是很排斥她的,我勸你不要和她發生關係,這對你有好處。

    程德彪說了一番話,貌似和老子推心置腹的樣子。

    我低下頭沉思,程德彪道,宋副書記,你還年輕,又是單身,憑你的相貌和才能,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當然,張曼莉有相貌,有金錢,可是她是什麼東西呢,別人玩過的垃圾,這麼說吧,我就玩過她,她有一次資金緊張,就找我,我故意說睡你行嗎?她遽然點頭,那一夜,老子吃了藥,老子那個東西就像一桿大槍似的……老子差點干死她,第二天,我借給她三千萬,媽的,到現在她也沒還,她的理由是她的身體很值錢……宋副書記, 你說說看,這樣的女人和妓女有什麼兩樣,後來我就知道,在我們這個城市,有很多大佬都玩過她,只要給她錢,給她項目,她就肯的,真的!程德彪的話,字字句句如針紮著我的心,我感到自己的心在流血……在呻吟,我問自己,難道程德彪說的都是真的?程德彪會不會在瞎說?

    於是我道,老哥,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

    喔,你不相信?我問你,宋副書記,你和張曼莉做過嗎?你說實話……

    我無言,程德彪道,小老弟,大家都是男人,我們今天敞開來談,其實你說了張曼莉的名字,我就知道,你肯定和她做過了,要不然你不會想到幫她的,她確實有魅力,尤其是她的眼睛,她看男人一樣,那個男人就想為她賣命,我當時就想為她賣命的……所以,我理解你兄弟,沒關係的,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和她也就一次對吧?我告訴你,她的下邊有一顆米粒大小的紅痣,很誘惑人的……

    程德彪說了張曼莉的生理特點,我不知道說什麼了,哎,天啊,難道程德彪說的都是真的?

    我站起來,程德彪也站起來,他道,宋副書記,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我們哥倆去喝一杯,怎麼樣?你不要多想,好不好,給老哥我一個面子。

    我道,好吧。

    我想是啊,我現在只好與他進行交往了,就目前而言,我還不好不給這廝面子。

    程德彪從包裡拿出一把鑰匙給我,道:你的。

    我說什麼啊。程德彪道,房子。

    房子?我愣住了,我道,不要。

    程德彪道,你現在有什麼理由不要呢?你想啊,哈哈哈……程德彪笑了起來,繼續把鑰匙送進我的手裡,又道,等一會兒我派人帶你去參觀你的房子,你老弟今夜就可以入住了!

    是的,程德彪問的很對,我現在我有什麼理由不要呢?

    我拿起鑰匙,放進自己的包裡,我又把桌上的那張卡放進自己的包裡,我的包裡還有張曼莉給的一張卡,以及我也把剛才程德彪派人送給的的光盤放進自己的包裡了……

    程德彪看著,微笑著,我們就像好朋友似地出發了……

    程德彪還是帶我去紅海。

    這次我們吃的很素,要了清新的各類素菜和水果沙拉什麼的,我們喝的依然是拉菲紅酒,程德彪開始和我談正事,我想,這個傢伙現在開始要露原形了,他就要索取了,果不其然,程德彪說了億元項目的事情,即我和朱剛所在的街道最近幾天,有一塊地皮就要開始拆遷,拆遷地塊涉及三個自然村,大概也就12萬平方公里,在這個地塊將產生汽車城、商貿城、影視城等「現代服務業的旗艦基地」,目前拆遷工作街道已經在做,拆遷公司已經進駐,項目拍賣事宜進入了議程。

    程德彪道,宋副書記,你是分管建設的書記,有很大的權力,當然我和你說啊,上面的建設部門我已經擺平,但是他們不好出面直接指揮你把項目給我,我的意思是你在項目進入拍賣階段時,你要幫我……

    我怎麼幫你?我問程德彪,程德彪笑道,這個很容易的,如果有比我們厲害的公司加入進來,你就橫挑鼻子豎挑眼,故意找他們的不是,給他們壓力,最主要的你要把標底給我,競標時我能掌握主動,再就是……哎,宋副書記,這裡面名堂很多的,我一句兩句話的也說不清,到時候我們萬達公司會指派一人和你直接聯繫的,她會出面幫我打點一切,你只要按照她的做就可以了。喔……對了,宋副書記,她一會兒就來的,你們先見見,認識一下。

    我們喝著酒,聊著,電話響了起來,是張曼莉,張曼莉問我在哪裡?我說我在吃飯,張曼莉道,你回公司嗎?我道不了。張曼莉似乎知道了什麼,她在電話裡沉默著。我也沉默著,過了一會兒,張曼莉就掛了電話,我貌似聽到了張曼莉的憂傷的歎息。我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說起來我是愛張曼莉的,即便我聽程德彪說了一大堆張曼莉的壞話,尤其是程德彪說張曼莉和妓女沒有什麼兩樣的話我也是……對張曼莉恨不起來。

    我想到的是張曼莉的那雙充滿了致命誘惑的眼睛,本來,我是張曼莉的人,並且我擔任著張曼莉公司的老總,現在我缺在幫程德彪做事——最起碼我已經在和程德彪在合作了,我接受了程德彪的賄賂,我有足夠的把柄在程德彪的手裡,而且還有那個光盤——光盤裡記載了我在紅海的那個腐敗事情,一旦洩露,比如程德彪把光盤郵寄給市紀委,我不就徹底完蛋了嗎?

    我不說話了,眼神裡充滿了憂鬱,我在想,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原本老實的人都變得瘋狂,都變得面目可恨,根本緣由就是他被逼的,被生活陷害的。

    生活啊生活,生活就是陷阱,讓你在陷進去後痛不欲生!

    我想著張曼莉,心裡面不禁充滿了相思又充滿了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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