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好雅興,手上的鐲子甚是精美。」他盯著我手上的鐲子瞧了好一會兒。糟糕!忘了把鐲子拿下來了。
「啊?這是我祖傳的,據說戴著能辟邪。」我編了個連我自己都不會信的謊。
他輕輕點頭,「果然是祖傳之寶。」他的嘴角漾開一陣笑意,只是臉上的倦色依舊。
「公子過獎了。」我壓低聲音,不再多說。
「在下剛才在城中,偶然聽說今日凌府大小姐逃婚了。公子可是知曉一二?」他眼眸如墨,清明澄澈,如這藍色的天空一般。不過才兩個時辰,逃婚的鬧劇不脛而走。
我搖了搖頭。其實,我就是當事人。李子曦,本姑娘就要讓你成不了親!
「李子曦算是咎由自取,平時是個風流慣了的公子哥兒。這個凌府的大小姐也算是給了他個不小的教訓。」青衣男子有些憤憤地說道。知我者唯眼前這個青衣公子也!
「哥們,你真是我的知己啊!」我激動地一把攬過青衣男子的肩。這哥們我是交定了。至少我們有共同的討厭對像——李子曦。
「兄台,小弟實話實說。」他頷首微笑,真是個乾淨陽光的美男子啊。
和他一起拐過一條小巷子,眼前便出現了一條寬敞開闊的大街。
「這間便是在下的醫館,還請兄台賞光了。」掛滿各種招牌的大街上,他將我帶到一間掛著鎏金大字招牌的店舖前,門依舊敞開著,大堂內靠牆排著一排盛放各種中藥藥材的小藥櫃。熙熙攘攘的人坐了滿滿一大堂,見著青衣男子齊刷刷地都朝他湧來。這病人擁擠的程度都趕上二十一世紀的醫院了。
「鄭郎中——鄭郎中——」一個聲音在人群裡此起彼伏。
青衣男子應該就是他們口中的鄭郎中了吧?我再看向他時,他臉上的倦色愈發濃重。
「大家都回去吧,今天不看病了。明天,都趕早兒過來看。」待人群安靜下去後,他大聲朝著百來號病人說道。真是個敬業的醫生啊!人群在聽到他發話之後,呼啦一下子就散開了去。
「鄭——氏——醫——館?」我念著牌匾上的四個鎏金大字。
「是。我是個郎中。」他微笑著朝我點頭,左眼下的硃砂痣略去了他作為郎中的一絲嚴肅。
「少爺,您回來啦。」一個玄色衣衫的少年從藥櫃處小跑到門口,向他做了個揖。
「嗯,回來了。」話音剛落,只見他直直地朝我身上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