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只歡不愛 美麗的錯誤 遲麼,現在才愛你?
    “姑娘,到了,那麼奴才退下了。……請姑娘把握好最後的機會。”王喬的最後一句話說的別有深意,若馨都懂。

    臨退去的時候,王喬的手碰了若馨的一下。煞時,她手上便多了一片柔軟的綠色的葉子。像是透明的一樣,可是卻看得見汁液流動的脈絡,活潑的流動著。

    若馨把它放進嘴裡,含好,等待後面那人的到來。

    還是那棵樹,花謝了,人也不一樣了。

    他來到若馨面前,身形修長,面色蒼白,扯出一個笑,他用天羽專屬的語氣逗她,聲音和以往一樣,像清泉一般,“你想我了?”他問。

    若馨並不答話,他又伸出手去揉她的頭發,手背上的淡藍色血管隱約可見,他假裝有些怒,“不想理我是不是,點個頭也那麼難嗎?”

    若馨不點頭,看著他,看,這身形、這手指,不都是他嗎?為什麼她早就沒有發現,非要等到淪陷了才悔不當初?

    她看著他,那麼赤|裸的目光,她看見他每一個細微的表情了,他卻只當她是盲的。

    他似乎是有些累了,又得不到她的回應,於是懶懶的說了一句,“我靠一會兒。”

    他靠下去,似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若馨還背對著他,眼底晶瑩閃爍。圓滿的月亮就在他們的頭頂,籠罩著他們各自的悲傷。

    她突然回過頭去,猝不及防的撞上了他滿眼的留戀和不捨。可是多可悲,只有她在假裝看不見的時候才能得到這樣的奢侈的眼神,屬於鳳麟天的,屬於天羽的。

    若馨突然撲過去抱住他,她太用力的,害他被撞的疼了,他悶哼一聲,只有是天羽的時候,他才會哼出聲,他調笑著問她,“算是剛才那個問題的答案嗎?佳人投懷送抱了?”

    若馨躲在他的懷裡笑了笑,沒有聲音。

    他好似是真的急了,蹙起了眉頭,“你點頭啊,我當你說是了。”

    她孩子氣的在他胸口搖頭,不斷的換著腦袋的位置。

    他伸出大手按住她不安分的腦袋,“別動了,癢。”

    她卻不肯聽話,還是蹭著蹭著,因為,她好難過,她就在他的懷裡,最靠近他心髒的地方,可是她聽不到、感覺不到他的脈動,他和她一樣,就要死了,可是,她捨不得。

    她突然從他的懷裡鑽了出來,他亦是一驚,卻是嘴角掛著笑,溫柔的問她,“怎麼了?”

    她眨眨眼睛,淚珠子掉下來,她張開嘴,說,“天羽,我喜歡你。”是的,她用她消失了很久的聲音。

    他不敢相信,頓了一下,突然俯下腦袋,激動的連聲音都不甚清晰,“我聽見你說話了是嗎?”

    他用手指去摸她的嘴唇,“你再說一句我聽聽。”

    她看見他眸子裡毫不掩飾的震驚和喜悅,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去圈他的脖子,哭著說,“我喜歡你喜歡你很喜歡你,很早就喜歡上你了天羽。”

    她的聲音開始破碎,他就要把雙唇湊過來,她卻用手抵住他唇上的柔軟,然後她把他拉的更近了些,只是在他的脖子上親了親。

    不可以,現在還不可以吻她。

    他像是在瞬間清醒了過來,攬著她一起坐下,試探性的,他問她,“你看的見嗎?”

    若馨把臉湊過來,那雙眼睛沒有焦距,然後,她開始說謊,“哪有那麼好的事情,能找回聲音我已經很滿足了。你知道嗎?”

    她刻意把自己的音調變得輕快,“只有你知道呢,我只告訴了你一個人。”

    他點點頭,真心的笑了,卻夾雜著苦澀,“我的榮幸。”

    嗯,她不再言語,窩進他的懷裡,良久他們卻同時開口,只說了個‘你’字,又同時止住。

    “你先說。”她把玩著他的手指,撫摸著有些突起的淡藍色血管,她笑著請求,“你先說,我想聽你說話,好久沒有聽到你的聲音了。”

    他不能拒絕,沒有決絕,不忍拒絕,他還是問了,“你、真的喜歡我嗎?”

    她頓住,“你以為我為什麼會這麼說,難道是逗你玩嗎?”

    “不,不是。”他有些慌亂的捉住她要抽走的手,握住,“你可以喜歡我嗎?心裡沒有別人嗎?”

    她有些苦澀,倒在他的懷抱裡,“他有別人了,所以我不要他了,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她抬起頭,假裝看天,好像她的雙眼是真的沒有焦距一般,可是她的余光裡全部都是他珍惜的表情,他抱緊她,“不,怎麼嫌棄,求之不得,你早該不要他了。”

    他突然輕輕一笑,用手捂住她的眼睛,眼裡開始有傷痛,他說,“若兒,我還想在問你一個問題。”

    “恩,你說。”

    他的話還沒有出口,卻是先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像是在逃避,逃避他內心的糾纏和無助,他啊,是嫉妒他自己的,他心碎的問她,“你從未愛過鳳麟天,一點都沒有,是不是?”

    他捂著她眼睛的手心濕了,他知道她哭了,卻不敢拿開,“告訴我,告訴我答案。”

    她咬住內唇,不哭也不說話。她不知道他在掙扎什麼,明明兩個都是他,他明明是高興的,卻又是悲哀的。

    她哽咽著,醞釀了好久,才慢慢的用充滿疼惜的口吻告訴他,“其實我很早就認識他了,只是他不知道。”

    他的手顫抖了一下。

    “那個時候我叫柳若馨,陰差陽錯的成了待選秀女,我被蜜蜂蟄了臉,腫的連人都看不清。那天,我穿了一件……”她的睫毛濕透了,那個顏色,是她心中最不可碰觸的疼痛。

    “緋紅色的長裙,那時他已經是皇帝,有好多女人等著他去寵幸,他卻看見了我。我蒙面的面紗掉了,他見了那麼丑的我,卻那麼可愛的帶著我去看花賞景、和我說話和我笑。我看不太清楚他的模樣,可是他笑起來的聲音真的很好聽,我感覺的到,他對我說話的聲音好溫柔。”

    她一直在流淚,他捂著她眼睛的手松下來,他的心,回暖了。

    “可是後來,我再也沒有見過他笑了,我一直不知道,他原來那麼愛我,愛以前的我,也愛現在的我。你知道嗎?天羽……”

    她拉住他的手,遮住她正在流淚的雙眼,“我說我喜歡你,我要見你,他就答應了就安排了,可他明明是愛我的不是嗎,他卻要把我送到你的身邊來,天羽,你說,他是不是個笨蛋,是不是這個世界上最笨最笨的笨蛋?”

    他的雙唇抖動著,早就沒有了血色,可是他笑了,一邊笑一邊哽咽,他的五官有些扭曲,他的傷悲沒有聲音。

    他只是抱著他緊緊的抱著,“原來你就是我的若兒,你一直都是、一直都是。”

    她的指尖滑上他的臉,摩挲著他的耳朵,她輕輕的喚他,“鳳麟天,天羽。”

    他應了,揭下了**,他換回了他原本的聲音,“若兒,若兒,我以為你死了,我以為我見異思遷愛上了別人,我以為……我永遠也得不到你了。”

    她搖晃著腦袋,“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愛你,每一個都愛,每一個都疼,我不想和你分開,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她很激動,吐出一口鮮血。

    他急壞了,驚恐的睜大了雙眼。

    她把血咽回喉嚨,那樣破碎的語句,卻是那樣的深情,她像是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只想告訴他,她是愛他的,可是,身不由己。

    “鳳麟天,”她摸著他的臉,真正屬於他的面孔,她指尖帶些涼意的觸覺直擊他的心底,她流著幸福的眼淚,問他,“遲麼,現在說愛你?”

    他眼眶發紅,恨不能把她揉進骨髓裡,圓滿的月亮下,他緊緊的抱著她,緊緊的緊緊的,“不遲,我很快活,很快活。”

    恩恩恩,她不停的點頭,勾著他的脖子,她說,“你吻我吧,我好想你,就算你在我眼前,我還是很想你,很想很想你。”

    他又何嘗不想吻她,這一次,他帶著整顆心溫柔的在她的唇瓣上繾綣了起來,她卻已經等不及,主動送出了舌頭,將他的帶進口中。

    她的舌下壓著一片翠綠的柔軟的葉子。

    王喬說,那叫忘憂草,吃了它,人就會忘記以往的事情,假使他能記住你曾經說過的一句話,那麼他一定記不得你的眼睛,他會忘了所有的一切,包括他曾刻骨銘心的愛戀,就算深入骨髓它也能叫那記憶脫胎換骨。

    喂他吃下,他的世界裡,將再也沒有她,不論是若美人還是柳若,誰都一樣,不會再有一點地位,比那過眼雲煙還不值。

    他還在吻她,別樣的溫柔,小心翼翼的卻充滿了激情。他吻的她頭暈,他突然慢下來。

    離開她的唇,他感覺腦海中有什麼珍貴的東西正在一點點的流逝,變的空白變的透明,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他握緊了她的肩膀,看見她淚眼婆娑,他問她,聲音堅硬無比,“你給我吃了什麼?”

    她的聲音像是被冰凍了一般,然後生生的被折斷,每個碎片都是血淋淋的,她笑的很溫柔的告訴他,“忘-憂-草”

    他的瞳孔放大,“不,我不要,你想讓我忘了什麼?我不要忘記。”

    “不!”她去吻他的眼睛,“你要忘記,不然你怎麼忍心下手,不然你怎麼還能活?”

    她湊上去吻他,喂他吃完最後的忘憂草。

    他開始昏迷,嘴裡一直叫著‘若兒,若兒,我不能忘記,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說愛我,我不要忘記,你不要這麼做,否則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若兒,若兒,不能忘記,不可以,若兒’

    她心痛的已經不能說出一句話來了,緩緩的解開兩人的衣服,她坐了下去,用陰|陽交|合的方式傳給他力量,然後劃破自己的手腕,把鮮血送到他的嘴裡。

    他是需要這份力量的,昏迷中,他吸吮的很是用力,喉頭上下滑動著,他想把身上的女人吸干。

    因為,他全忘記了。他忘記了他該待她溫柔,他忘記了他的愛。

    她覺得身體冰涼,趴在他的胸膛上,她好像找到了歸宿,她好冷,可是好開心,因為她聽見了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她知道自己就要死了,但是好欣慰,因為他記不得了,那他就不會因為她的死而鬧別扭,不會不吃飯、不會把自己關起來連太醫都不見。

    終於,他可以活下去了,那個最愛她的男人,

    她已經沒有力氣發出聲音了,可是還是要說啊

    “鳳麟天,我始終是覺得太遲了,如果我早點說愛你,如果我們勇敢的在一起,我們是不是就會有不同的結局。如果有下一輩子,我希望我第一個遇到的就是你,我不要梨花樹下的少年了,我只要拉著豬頭臉去賞花的你。鳳麟天,太遲了、一切,都太遲了,可是,不妨礙我愛你,不妨礙我救你。……我走了。”

    若馨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哦。我忘記了告訴你,我看的見你。”她笑了,有些蒼白,卻是傾國傾城。她回憶的每一句話都甜蜜的讓她窒息,因為甜、因為心碎,她還記得,並且永遠不會忘記,“我親眼看見你戴著面具,我親眼看見你跟在我的身後,那個時候,我好心疼你,我好……我好……”

    她哽咽著,眼神漸漸渙散了起來。

    而他,正在蘇醒——

    我又哭了,寫著寫著。我聽著《星月神話》,感覺好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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