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2 苗疆風雲 第六十三章  重傷破陣倉皇逃
    思量中,浪清風左手猛揮“水寒”不分任何方位地狂施,仿佛渾然一個整體般凝成的雙色光芒閃耀的氣牆,心念電轉間,寒光微轉,神速無匹地避開“血獅狂獠”狂嘯天和“地獄幽魂”風無命的交互攻擊,“上帝右手”又狂推六掌襲向“斷臂惡魔”冷陰魂發的圓球旋轉之軀身形迅速移動中,“水寒”劍氣魅般地封退“瘋魔血杖”杖無顏的怪擊,同時急刺無名老者的銀亮雙環。

    浪清風此時攻出的是“縱劍術”中的“飛虹七劍”,再輔以“天雲回舞”的絕幻身法,盡力不做直接的攻擊,在這五名縱橫“苗疆”的絕頂身手的魔頭夾擊下.宛如驚鴻般倏來忽往,輕靈至極。

    瞬息間,六十招又過去了。

    浪清風盡力施出一些殺招,他一直想借厲害的角色來熟悉他將‘縱橫劍術”’融入“上帝右手”的用法,但是此兵器並無大變,他在運用各種不同的勁力施展時,

    僅限於內力比以往給澎湃而已。

    但是,“血魔殺陣”的威力絕不可忽視,浪清風在穿梭盤旋不停的五條身影中和四周寒芒黃光的圍攻之下,感到身體內壓力愈來愈沉重了。

    其實,內心最不安、最恐懼的卻反而是這五個魔頭,他們實不願以自已的死來結束這場激戰,只是勢成騎虎,令他們不得不捨身一戰。

    而且,他們最具威力,也是最玩命的陣法招式還未施出,不到最後關頭,他們是不會以身殉犯險的。

    於是,杖山並壓、獅頭獰揮,拐影霍霍,如雪似露,黃絲疾亂舞,絲絲生嘯,環影銀光.縱橫交錯,如網如幕,摯天石柱,仿若厲鬼負山,橫掃盤古 人影在上面飛縱撲擊 寒光在上面在來盤回,每一招一式如此的直接有致,令人無喘息之機。每一道勁力又是如此緊密有距,任是接觸到金碑玉柱,也可將其徹底毀滅而綽綽有余,何況是肉體之軀的浪清風呢?

    這時,在“血魔殺陣”中的浪清風,已堅持了近二百余招,冷汗己自額角涔涔而下,流轉體內的真氣漸漸亦有些混濁,使他心知“玩火自焚”的道理,若不速戰解決,今天如何能沖出這山峰。

    而且——可能還有更可怕的高手和人物趕來,若一旦碰上……浪清風有些不敢再往下想了,但是,他的殺機也立即灸熾起來。

    強提一口真氣,瞬間攻出幾記殺招,睜目大叫道:“各位 讓在下送你們一程!”

    無名老者,心中一寒,知道最後的決戰開始了,於是——

    他顫泣一聲:“上驚九天,下陣九幽,上天入地,唯有魔尊!”

    泣聲未畢,無名老者有如地獄血魔厲嚎一聲,真氣盤繞不散,已在剎那間運出以六十年功力修

    為成之的“天罡血氣”一對銀環 ,恍如兩輪冷月,帶著地震山崩的罡勁,如伺飛馳流星的曳尾般,神幻莫測的勁襲而至——

    無名老者使出了他的殺手緘“天罡飛血環”。

    “血獅狂獠”狂嘯天的血獅頭突噴出一團血霧,血獅頭在隱海中如同血魔般帶著他畢生的功力,狂噬而至。

    “斷臂惡魔”冷陰魂發狂嘯嚎一聲,人如縱躍的青蛙,長袖冷冷,勁風呼嘯,兩把寒光閃閃的

    錐刺從袖中飛襲刁木雙眼,而他的千千黃發則陡地堅起露出了他的面目——

    冷陰魂的臉比其余四魔所有的缺點加起來,也只不過達到他的千分之一,任何人見到他這非

    人非魔非鬼的丑面目都會魂魄全飛。

    豎起的長發卻沉成一體,如同金鋼柱般狂砸浪清風的天靈蓋。

    “瘋魔血杖”無顏則攻出了一片拐網,拐影光曳.幻天鋪地,勁勢陡增五倍!

    “地獄幽魂”風無命恍如地獄血窟中的一縷“屍風”,鬼魅地都幻在五行方陣中, 那摯天石

    柱仿佛從地獄中沖出來一般撞向浪清風的下盤。

    事情的發生有如流星一現,沉如山岳的壓力 ,陰風號陶,氣流激蕩,大地像是在剎那間沉淪,萬物亦在同一時刻歸向寂靜,此“血魔殺陣”最後的陣法“血魔裂爆”其威力可裂地移山,連鬼魂魔靈此刻也只有隱遁了!

    浪清風從不會隱匿,更不會退縮,就在五人催動了“血魔殺陣”最精湛的陣法“血魔爆裂”

    的同時,浪清風已將全身勁力提至極限,龍吟一聲:“水寒風舞”。

    這聲龍吟,仿佛為地獄般黑暗的世界掀起一片光亮,藍色的寒芒利入眼目,幾乎看不到周遭的景物,映人眼簾的全是爍目得如同寒冰的藍色劍芒!這是奇跡麼?這是神異麼?這是幻景麼?

    不,這是浪清風第二次在拼死的戰斗中從“水寒”劍中領悟出來的第二式,卻是首回配合“上帝右手”一起使用,其威力光芒足可與星日爭耀!

    然而,在這在無涯際,朝輝夕陽,天地在剎那間將決定生存滅亡的決戰一擊中,有一條不明的,仿佛是多余的魅影飄了出來!

    沒有人能形容這交擊聲的嘈雜和響徹,更沒有人能形容軀體破碎,血肉飛濺的殘酷和淒涼,只是——

    山顛之上堅硬的花崗石地面己支離破碎,深坑倏生,“苗疆五老”的所有兵器已甩落飛揚空中,五魔的軀體,如落葉碎片,無它兩樣,他們其中的三人狂嘯天,風無命,無顏,已經被浪清風的“水寒”劃破喉嚨,其余的兩人都受了很重的劍傷。

    但是,卻有一人屹立在力拼的深坑邊緣,他驚駭地看著自己的同伴殘死,死士門門徒絕望和目光異常陰冷,忽地——看到浪清風,北冥羽和藍鳳凰都早已經消失不見,氣的仰天大吼道:浪清風,你就是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將你碎屍體萬斷。

    在最後,和“苗疆五老”硬拼後的剎那間令傳音給北冥羽讓他帶著藍鳳凰先逃走,狂吐幾口鮮血的浪清風,憑著高超的忍耐力一路飛奔,支持著他已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身在何處,他早已頭昏腦脹 一片空白,在一絲花樹中,他昏睡了過……

    蒙朧中,有人走來,浪清風立即驚醒,而體內骨碎肉饋的巨痛幾乎又要令他暈厥,他甚至感到,他的身體自背心處己經斷裂,但是危險的來臨使他異常的堅韌,他咬緊牙關,狠命地挺著,目光還在注視著來人的方向……

    一陣輕移的蓮步聲,隨即響起一聲清悅脆生的話語:小姐,宮中好像發生什麼大事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半晌,又一清脆的嬌聲道:“小姐你還是聽我的話回去吧,今晚就不要出來澆花賞月了,要是遇上那惡人可就不好了。”

    聽得出,是一個人連說兩句,而且,是個年青的丫環。

    但是,蓮步聲已漸清晰,浪清風己看出是兩個絲毫不懂武功的少女 一主一奴。

    他緊張的心弦稍微松弛了一下,低頭粗重的喘息了兩聲,頓時體內五髒六腑,有一股可怕的熱流在滾蕩翻騰,如千蟲萬蟻在啃嚙,他大汗涔涔,

    但依然在拼命地忍受著,他覺得自己像掉在熊熊烈火中,那滋味如同十八層地獄中的刀山油鍋般難受……

    忽然,他陡覺臉部一涼,人立刻清醒了點,但卻使得他心驚不已……

    一位少女正在往他所藏身的這株花樹上澆水,這花樹枝葉如同一蒙古包,倒垂向下,而且枝繁味茂.浪清風藏在這裡,那少女一時很難發現。

    浪清風只看到這少女的長衫的下擺,還有一雙精致別巧的繡花鞋,他心裡在祈盼著希望這少女趕緊離去。

    但這少女似乎十分細心,每一枝一葉都照顧到般,沿著樹徐徐的轉了一圈,浪清風的目光也隨著她移動起來——

    陡然,那站在旁邊的丫環驚聲道:“小姐,你的這株花怎似被什麼東西弄壞了。”

    她話音剛逝,一股蘊含內家功力的婦人聲音傳來:“小姐,老奴接到傳諭,最近可能要有一個

    可怕的惡人要來“苗疆鬼獄”,老奴奉令前來保護小姐,還是請小姐跟我回去吧!

    “沒有”一縷十分幽柔,十分清晰的嬌聲傳了出來分明是這小姐的聲音,“麼麼,這兒不會有什麼危險的,我澆完這株花樹就會進宮休息的,你到別處去看看吧。”

    聲聲溫柔,字字清晰柔弱,這位小姐一定是位十分嬌嫩柔弱的花蕾,經不起任何絲毫的風吹雨淋,即使是最弱的風,最細最柔的雨……      

    老婦人良久才恭身道:“老奴遵命!”

    隨即沉聲道:“你們到書院去搜尋一番!”

    周圍立刻想起一陣嬌聲:“是!”

    看來,老婦人十分懂得這小姐的心性,只身過來,不打擾這兒的清幽,隨後她也如先進來沒悄然退了出去。

    浪清風一聽到“苗疆鬼獄”心中頓時暗自震驚,沒想到自己竟然慌忙間來到了“苗疆鬼獄”的邊緣,現在幾乎快要悶死了,他一邊忍受著體內的錐心利骨的疼痛,又一邊還要拼命地屏住呼吸,恐被這功力深厚婦人覺察。

    浪清風面目漲得通紅,剛欲稍稍緩過一口氣來,胸內突來一陣裂心般的劇痛,一股血氣湧了上來。

    然而久經磨煉的他便用雙手緊緊抓住樹身,竭盡一切意念和耐力忍著不讓它噴出來,但,這種煎熬地是令人感到匪夷所思般的痛苦和難受。

    最令他擔心的事發生了,婦人走後,那丫環禁不住好奇心的誘惑,居然要像個小孩子般趴在地上,看那在樹枝葉稍叉開挪動的縫隙。

    這是浪清風鑽進時留來的。

    情勢危隱,浪清風迅在作出反應,不待那多事的丫頭趴地看時,他已如一頭猛虎沖出來!那丫頭嚇得尖叫起來!

    那澆花樹的小姐也驚噓了一聲,手中的水壺也‘啪”地掉在地上!

    浪清風己無暇顧及這些,沖出來時,勁力一懈,他再也無法忍受受那股湧血了,“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誰知,又有一股血氣自胸口湧了出來,比上一次更痛苦 更凶猛,他索性也將它噴了出來,但又有一段血氣……

    浪清風如此的連續噴出六口鮮血,那陣陣仿佛軀體支解的痛苦幾乎要奪走他的生命……

    那丫頭的驚叫立即引來了婦人和一些“苗疆鬼獄”的門徒,那陣陣衣袂聲迎風響起……聲音使浪清風想到了生命懸於一線,也使他有了清醒的意識,他立即欲拔步而逃,但是全身一挪動就幾乎要了他的命般痛苦……

    余光瞥見人影一晃.他腦中立即想到了那功力深厚的老婦人,不容稍疑他下意識地猛提一口真氣,制住了旁邊驚呆的“小姐’。

    這一手雖然卑鄙,但卻極管用。丫頭驚叫,老婦人欲營救的身勢霍停,後至的一些高手迅速扇成一個半扇形,沒有人敢越過去

    那小姐駭噎一聲後,花容失色,心頭狂跳,浪清風此時乎要癱軟在地,他左手緊摳“小姐”手腕命脈,右臂竟緊緊圈住這“小姐”的纖腰,以便作“拐杖’支撐著自己。

    此時,他異常清醒,目光謹慎地盯著每一個人的行動確定她們不敢妄動,心中不免有些得意,眉宇一擰,低聲地道:“退後”聲音雖輕,但卻堅定有力。

    此時,他鼻子和嘴角不自禁地流出血來,如同斷了線的血珠般滴落在懷中的柔弱少女的輕紗上,還有她粉頸之中……

    那老婦人模樣很慈祥,此時,她目在的光沉聲道:“可以,只要放了我們家小姐,一切都可以答應你。”

    浪清風腦中靈光一閃,她莫非是……看著所有在場的人緊張和恐懼的神情,他己覺得保住生命有了希望,但是若要逃離這裡,勢必要走很長的一段路。他如何能支持住,心念一轉,沉聲道:“你們不要跟來!”

    言畢,他艱難地向後邁進,他的身體在不停地顫抖,仍十分謹慎地注視著那婦人和其余十多個少女。

    浪清風匆忙帶著少女向前行走一段,左右掃視,不免感到茫然,哪處才是安全之所呢?。

    那婦人顯然會跟上來,而且,其余的高手恐也得到了迅息。

    “ 繼續向前走”一聲咽泣突然響起。

    浪清風一驚,這才想起他還挨著一個少女,的確,這少女如此柔弱,他幾乎忘記了她的存在,因為她無絲毫的危險。

    無奈之下,他競依言而行,這少女似乎有意要助他脫離險境,連番指點,一路上未遇到任何危險,浪清風在心理上反而變的更加相信她了。

    處於危境的人極易被威脅其心也易被收賣,浪清風就是如此——

    兩人很快來到一處十分幽靜偏僻的深山小閣中,此閣甚小,僅容下一張窄床,但根本沒有床,只有二堆干木柴,除此之外 空無一物。

    閣門一封,裡面頓時十分昏暗,浪清風瘓散地倒在地上,竟沉沉睡了過去——

    他對這少女竟毫無戒心,真乃怪異。

    也許他此刻己虛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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