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風雲傳奇  第8卷 瞭解王守仁
    *浣溪沙*

    晏殊

    一向年光有限身,

    等閒離別易消魂。

    酒筵歌席莫辭頻。

    滿目山河空念遠,

    落花風雨更傷春。

    不如憐取眼前人

    進入翰林院庶吉士後,張居正最想瞭解的一個人就是王守仁,這個人一直在自己的腦子裡徘徊著。他花了一段時間從當時的檔案庫裡找到關於王守仁的一切。

    王守仁,人名,在人名出現比較廣泛。王守仁(1472-1529) 漢族。浙江余姚人。字伯安,號陽明子,世稱陽明先生,故又稱王陽明。王守仁出生時取名為王雲,但五歲不能說話,告訴他人,改名為王守仁,他才說話。王華對兒子家教極嚴,王守仁少年時學文習武,十分刻苦,但非常喜歡下棋,往往為此耽誤功課。其父雖屢次責備,總不稍改,一氣之下,就把象棋投落河中。王守仁心受震動,頓時感悟,當即寫了一首詩寄托自己的志向:

    象棋終日樂悠悠,苦被嚴親一旦丟。

    兵卒墜河皆不救,將軍溺水一齊休。

    馬行千里隨波去,像入三川逐浪游。

    炮響一聲天地震,忽然驚起臥龍愁。

    他以諸葛亮自喻,決心要作一番事業。此後刻苦學習,學業大進。騎、射、兵法,日趨精通。明弘治十二年(1499)考取進士,授兵部主事。當時,朝廷上下都知道他是博學之士,但提督軍務的太監張忠認為王守仁以文士授兵部主事,便蔑視守仁。一次竟強令守仁當眾射箭,想以此出醜。不料守仁提起彎弓,刷刷刷三箭,三發三中,全軍歡呼,令張忠十分尷尬。

    弘治十二年(1499年),27歲的王陽明考中進士,正式步入仕途。

    王陽明在做官時,非常注意觀察人的內心世界。正德初年,王陽明因冒言直諫觸犯權貴,被貶至貴州龍場。到任不久,捕獲了一個罪大惡極的強盜頭目。此人平時殺人越貨,無惡不作,審訊時還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式,說:「我犯的是死罪,要殺要剮隨便,就別廢話了!」王陽明微微一笑,說:「那好吧,今天就不審了。不過,天氣太熱,你還是把外衣脫了,我們隨便聊聊。」強盜頭目說:「脫外衣還可以鬆鬆綁,脫就脫吧。」王陽明又說:「天氣實在是熱,不如把內衣也脫了吧!」強盜頭目也說:「光著膀子也是經常的事,沒什麼大不了的。」王陽明接著說 :「膀子都光了,不如把內褲也脫了,一絲不掛豈不更自在?」強盜頭目馬上緊張起來,連忙說道 :「不方便,不方便!」王陽明說 :「有何不方便?你死都不怕,還在乎一條內褲嗎?看來你還是有廉恥之心的,是有道德良知的,你並非一無是處呀!」強盜頭目點頭稱是,便把罪行從實交待。

    王守仁做了三年兵部主事,因反對宦官劉瑾,於明正德元年(1506)被廷杖四十,謫貶貴州龍場(修文縣治)驛丞。劉瑾被誅後,任廬陵縣知事,累進南太僕寺少卿。其時,王瓊任兵部尚書,以為守仁有不世之才,薦舉朝廷。正德十一年(1516)擢右僉都御史,繼任南贛巡撫。他上馬治軍,下馬治民,文官掌兵符,集文武謀略於一身,作事智敏,用兵神速。以鎮壓農民起義和平定「宸濠之亂」拜南京兵部尚書,封「新建伯」。後因功高遭忌,辭官回鄉講學,在紹興、余姚一帶創建書院,宣講「王學」。嘉靖六年(1527)復被派總督兩廣軍事,後因肺病加疾,上疏乞歸,病逝於江西南安舟中。謚文成。

    王陽明於明憲宗成化八年(1472年)九月三十日亥時出生於一個書香門第、官宦世家,其遠祖為東晉大書法家王羲之。其父王華,成化十七年(1481年)狀元,後官至南京吏部尚書。據《年譜》記載,他出生前夕祖母夢見有人從雲中送子來,夢醒時王陽明剛好出生,祖父便為他起名叫王雲,鄉中人亦稱其降生處為瑞雲樓。然而,他到了五歲還不會說話,一天一位高僧經過,撫摸他的頭說「好個孩兒,可惜道破」,意指他的名字「雲」道破了他出生的秘密。其祖父恍然醒悟,遂更其名為守仁,此後他便開口說話了。這個故事有點神話色彩,但從這個故事可以看出他幼年時並未顯示出聰慧和才華。

    他十歲時,父親高中狀元,王陽明隨父赴京,路過金山寺時,他父親與朋友聚會,在酒宴上有人提議做詩詠金山寺,大家還在苦思冥想,王陽明已先一步完成:「金山一點大如拳,打破維揚水底天。醉倚妙高台上月,玉蕭吹徹洞龍眠。」四座無不驚歎,又讓他做一首賦蔽月山房詩,王陽明隨口誦出:「山近月遠覺月小,便道此山大於月。若人有眼大如天,還見山小月更闊。」表現出非凡的想像能力和深厚的文化素養。

    十一、二歲在京師唸書時,他問塾師「何謂第一等事?」老師說「只有讀書獲取科舉名第」,他當時說:「第一等事恐怕不是讀書登第,應該是讀書學做聖賢」。儘管如此,他從年少時代起就從不循規蹈矩,所有記載都說他自少「豪邁不羈」。如13歲喪母后,繼母待他不好,他竟買通巫婆捉弄其繼母,使得她從此善待他。他學習並非十分用功,常常率同伴做軍事遊戲。年輕時他出遊邊關,練習騎馬射箭,博覽各種兵法秘笈,遇到賓客常用果核擺列陣法作為遊戲。

    十七歲時,他到南昌與諸養和之女諸氏成婚,可在結婚的當天,大家都找不到他。原來這天他閒逛中進了道教的鐵柱宮,遇見一道士在那裡打坐,他就向道士請教,道士給他講了一通養生術,他便與道士相對靜坐忘歸,直到第二天岳父才把他找回去。此後他常常在各地和道士討論養生的問題。

    二十二歲時考進士不中,當時相當於宰相的內閣首輔李東陽笑著說:「你這次不中,來科必中狀元,試作來科狀元賦。」王陽明懸筆立就,朝中諸老驚為天才。

    嫉妒者議論說,這個年輕人若中了上第,必然目中無人。二十五歲再考時被忌者所壓,又未考中。

    二十八歲禮部會試時,他考試出色,名列前茅,中了進士,授兵部主事。王陽明早期尊崇程朱理學,為了實踐朱熹的「格物致知」,有一次他下決心窮竹子之理,格了七天七夜的竹子,什麼都沒有發現,人卻因此病倒,這就是著名的「守仁格竹」。從此,王陽明對「格物」學說產生了極大的懷疑。

    明武宗正德元年(1506年),因反對宦官劉瑾,被廷杖四十,謫貶至貴州龍場(貴陽西北七十里,修文縣治)當驛丞。他來到中國西南山區,龍場萬山叢薄,苗、僚雜居,使他對《大學》的中心思想有了新的領悟,王守仁認為心是萬事萬物的根本,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心的產物。認識到「聖人之道,吾性自足,向之求理於事物者誤也。」史稱龍場悟道。他在這段時期寫了「訓龍場諸生」。其眾多弟子對於他的「心外無理,心外無物」理論迷惑不解,向他請教說:南山裡的花樹自開自落,與我心有何關係?他回答說:「爾未看此花時,此花與爾心同歸於寂。爾來看此花時,則此花顏色,一時明白起來。便知此花,不在爾的心外。」

    正德十二年(1517年),江西南部以及江西、福建、廣東交界的山區爆發民變。山民依靠山地據洞築寨,自建軍隊,方圓近千里。地方官員無可奈何,遂上奏明廷。兵部舉薦時任右僉都御史的王守仁巡撫江西,鎮壓民變。

    正德十三年(1518年)正月,王守仁平定池仲容(池大鬢)部,奏請設立和平縣,並興修縣學。三月,守仁抵達江西蒞任。他迅速調集三省兵力,鎮壓了信豐等地的起義。七月,王守仁念戰爭破壞巨大,上奏請求朝廷允准招安。明廷遂委以地方軍政大權,准其便宜行事。十月,王守仁率兵攻破實力最強的江西崇義縣左溪藍天鳳、謝志山軍寨,並會師於左溪。王守仁並親自前往勸降。十一月,王守仁遣使招安,並攻破藍天鳳部。

    王守仁一生最大的軍事功績,是平定南昌的寧王朱宸濠之亂。王守仁將去福建剿匪時(無大量軍隊),所率部隊行軍剛到豐城,寧王朱宸濠突然舉兵叛亂。因此王守仁積極備戰,調配軍糧,修治器械,然後發出討賊檄文,公佈寧王的罪狀,要求各地起兵勤王。

    當時,王守仁最為擔心者,就是寧王朱宸濠揮師東下,佔領故都南京。如果南京失守,寧王就有了稱帝的資本,同時也佔了地利,那就不容易消滅了。王守仁虛張聲勢,利用假宣傳假情報,擾亂寧王的視線,逼他做出錯誤的判斷,以為各路大軍已經組成合圍態勢。同時使用反間計,使寧王猜疑自己部下的進攻南京策略。寧王果然上當,有半個月時間猶豫觀望、不知所措,沒敢發兵攻打南京。王守仁利用這一時機,做好了防守南京的準備,使寧王欲攻南京,已無可能。

    七月,寧王率六萬人,攻下九江、南康,渡長江攻安慶。王守仁這時已經調集了八萬大軍(主要為各地民兵與農民),對外號稱三十萬。有人指出應該急救安慶,王守仁說:「現在九江、南康已經被敵軍佔領,如果我們越過南昌跨江救援安慶,就會腹背受敵。現在南昌空虛,我軍銳氣正盛,可以一舉攻破。敵軍聽說南昌失守,定會回師來救,這時我們在鄱陽湖迎擊他,肯定能取得勝利。」

    由於先前進行大量宣傳工作,謊稱有大量軍隊攻城,南昌竟然不攻自破,停了兩日,王守仁便派諸將分五路迎擊回援南昌的寧王大軍。四路分兵迎進,一路設伏。交戰以後,寧王大軍很快腹背受敵,被分割成幾部分,後又中了埋伏,慘遭大敗,潰逃退守八字腦地區。寧王眼觀局勢不妙,急忙調九江、南康的精銳部隊出擊,王守仁派幾路大軍迎戰並取南康。

    這一仗打得相當激烈,是關鍵的一戰。官軍一度退卻,王守仁部將伍文定立即斬殺了後退之人,命令諸軍一決死戰。最後終於打敗了敵人,敵軍退保樵捨地區,將大船結成方陣,寧王拿出金銀珠寶犒賞將士,要求他們死力一搏。

    但寧王軍隊的方陣被王守仁看出破綻,他決定倣傚赤壁之戰,放火燒船。第二天,寧王群臣聚集在一起,正在船上召開「早朝」會議,王守仁大軍殺到,用小船裝草,迎風縱火,燒燬了寧王的副船,王妃婁氏以下的宮人以及文武官員們紛紛跳水自殺。寧王的大船擱淺,不能行動,倉促間換乘小船逃命,被王陽明的部下王冕部追上擒獲,寧王的其它文武大臣也成了階下囚。不久,南康、九江也被官軍攻陷,寧王之亂全面平息,前後只有三十五天時間。王守仁因此而獲「大明軍神」之稱。

    後來,明武宗以「威武大將軍朱壽」之化名出征,宦官有意釋放寧王,讓武宗與寧王打一仗並親自俘獲,借此討好皇上。王陽明對宦官張永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明這樣做會死更多人。最後協調結果是:讓明武宗到了南京,再放出寧王讓皇帝俘虜,高興一下。

    平寧王《記功碑》全文:

    正德己卯,六月乙亥,宸濠以南昌叛,稱兵向闕。破南康、九江,攻安慶,遠近震動。

    七月辛亥,臣守仁以列郡之兵復南昌,宸濠擒,餘黨悉定。當是時,天子聞變赫怒,親統六師臨討,遂俘宸濠以歸。

    於赫皇威,神武不殺。如霆之震,靡擊而折。神器有歸,孰敢窺竊。天鑒於宸濠,式昭皇靈,以嘉靖我邦國。

    正德庚辰正月晦,都督軍務都御史,王守仁書。從征官屬列於左方。

    主張明「賞罰」以提高統治效力,行德治禮教以預防「犯罪」他認為:賞罰乃「國之大典」,應當受到充分重視和正確地加以使用。而當時「盜賊」日益增多,是由於「招撫」太濫,「招撫」太濫是由於兵力不足,而兵力不足是由於沒有很好地實行賞罰,以至於「進而效死,無爵賞之勸;退而奔逃,無誅戮之及」。像這樣法令不明,賞罰不信,即使有百萬的兵力,也是沒有用處的。他還主張「賞不逾時,罰不後事」,認為過時的獎賞,等於沒有獎賞,過時的懲罰,等於沒有懲罰,都起不到勸善懲惡的作用。這些主張的目的,集中到一點,就是要提高統治效率,以「破山中賊」。他還主張行德治教化以緩和階級矛盾,減少犯上作亂。他說:「民窮必有盜賊」,認為老百姓已經貧困不堪,還要沒有休止地征斂,就等於驅使他們去作盜賊。因而有必要「罷冗員之俸,損不急之賞,止無名之征,節用省費」,對災民實行「賑濟」、「免租」,使他們「不致轉徙自棄而為盜」。所以,他反對「蔑道德而專法令」,主張在鎮壓人民起義之後,立即「建立學校,以移易風俗」,以求得久安長治。他教導下級官吏說,作縣官的如果能竭盡自己的心力和聰明才智,誠心「愛民」,貫徹「撫緝教養」的方針,即使是蠻夷的人,也是可以被感化的;即使是產生「盜賊強梁」的地方,也是可以變為「禮義冠裳」的所在。他強調這一方面的目的,集中到一點,即在於使用軟的一手,以「破心中賊」。但這軟的一手是有限度的。他強調刑罰是「德治教化」的保障,「果有頑梗強橫,不服政化者」,就一定要「即行擒拿,治以軍法,毋容縱盜,益長刁頑」。

    強調執法要「情法交申」,區別對待他反對「貪功妄殺,玉石不分」。例如處理「宸濠之亂」的反叛人員時,主張只對主犯處以極刑,至於各「從逆」的人犯,則認為「原情亦非得已,宥之則失於輕,處斬似傷於重」,不如「俯順輿情」,判處永遠充軍,使「情法得以兩盡」,「以存罪疑惟輕之仁」。在另外一個「告示」中,他甚至宣佈對於脅從「作亂」的人,免於追究,「俱准投首免死,給照復業生理」。這樣作既使得「□諛知警,國憲可明」,也顯示了朝廷的「仁慈」。這正是他的「綏柔流賊」策略在法律上的具體運用。此外,他還主張適用法律要結合當時當地的具體情況,特別是在「地裡遙遠,政教不及」的邊遠地區和「小民罔知法度」的情況下,一切「詞訟差徭錢糧學校」等事務,都可以從當時當地的實際出發,作權宜的處置:「應申請者申請,應興革者興革,務在畜眾安民,不必牽制文法」。在「行法以振威」的原則下,他已注意到運用法律的靈活性問題。

    求重視「綱紀」,整肅執法之吏,杜絕「法外之誅」他認為「法之不行,自上犯之」。對那些寅緣竊踞官職的豪門勢家子弟的不法行為,如居心刻薄,「騷擾道路,仗勢而奪功,無勞而冒賞,懈戰士之心,興邊戍之怨」的情況,要大力加以整肅,特別是對「戾於法」的執法之吏,應當嚴格要求。但是他指出,在司法審判中,「刑曹典司獄訟」,事情「繁劇難為」。他們往往受到權貴的拂抑和牽制,以至使得依法斷獄之詞,「未出於口,而辱已加於身;事未解於倒懸,而機已發於陷阱」。在這種情況下,要使他們「不撓於理法,不罹於禍敗」是很難的。這就尤其要從整肅吏治、嚴明賞罰入手,消除執行法律的阻礙。他還力主加強監獄管理,杜絕「法外之誅」,指出京師的「提牢廳」,是「天下之獄皆在焉」的重地,負責提牢的官吏,不能不慎重對待,特別對於「桎梏之緩急,扃鑰之啟閉,寒暑早夜之異防,飢渴疾病之殊養」,甚至於微賤到「箕帚刀錐」、「滌垢除下」的事,無不應當認真注意,以「身親之」。這樣才能既防止「變故不測之虞」,又可免使囚者被「輕棄之於死地」。他還強調,獄中囚犯的再行「犯罪」,並非全是「禁防之不密」,還有促使他們再犯的監管不當的原因。所以只有監獄裡做到「令不苛而密」,使囚犯免受「法外之誅」,才能避免「弊興害作」。

    王陽明從小接受程朱「理學」教育。他對南宋大理學家朱熹的「格物致知」思想深信不疑,希望通過對自然界一草一木的耐心品味和靜心思考,以得到所謂的「天理」。

    一次,他與朋友一起到家裡種植的竹子旁邊,做「格物」體驗。他們兩人天天面對竹子思考,期盼茅塞頓開那一刻的到來。朋友堅持了三天就病倒了,王陽明堅持七天之後,也病倒在床。

    這件事對王陽明打擊很大,他想:一株竹子就讓自己思索了七天,依然沒有什麼結果。自然界事物千千萬,自己哪有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去逐一思索?他開始對朱熹的理論產生懷疑——「天理」豈是「格」盡天下事物就可以得到的?王陽明心中充滿了困惑與彷徨,他開始尋找新的途徑來探知人生的真諦。

    王陽明思想上的轉折點就是「龍場悟道」。王陽明在龍場,帶著不少隨從。王陽明是一名學者,自有在艱苦環境中坦然處之的涵養。但是,他的隨從們卻一個個病倒了。王陽明被迫自己打柴擔水,做稀飯給隨從們吃。他又擔心他們心情抑鬱,便和他們一起朗誦詩歌,唱唱家鄉的曲子。惟有這樣,隨從們才能稍稍忘記當時的處境。

    然而,王陽明卻始終在想:「如果是聖人,面對這種情況,會有什麼辦法呢?」

    晝夜苦思的王陽明,終於在一個夜夢中豁然開朗,悟得「聖人之道,吾性自足」的道理。他從睡夢中跳起來,歡呼雀躍地大叫:「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中夜大悟格物致知之旨」,荒蕪的龍場,給了哲學家心性的自由,成了王陽明「運思」的天堂。

    王陽明學說的精髓在於「心即理」、「知行合一」和「致良知」。他認為朱熹要求人們絕對服從抽像的「天理」是沒有道理的,不符合現實社會的客觀實際。他認為「天理」就在每一個人的心中,要求人們「知行合一」,通過提高自己內心的修養和知識水平,去除自己的私慾與雜念,從而達到社會的和諧運行,即所謂的「致良知」;教化人們,應將道德倫理融入到人們的日常行為中去,以良知代替私慾,就可以破除「心中賊」。

    王陽明主張「致良知」,認為只有療救人心,才能拯救社會,只有每一個人去掉內心世界的「惡欲」和「私慾」,才能解決現實社會問題。王陽明的「心學」肯定了每一個人的感性認識,更貼近現實生活,遠比朱熹的冰冷冷的教條更有人情味。

    看完王守仁的這一切,張居正突然覺得很是震撼,何時我張居正能像他王守仁一樣呢?別急快了,屬於你張居正的時代馬上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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