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風雲傳奇  第4卷 千古。傳奇
    千古。傳奇

    當也先帶著他那狼狽的不可一世的蒙古鐵騎離開的京城回到了本屬於他們的大漠時,于謙心裡鬆了一口大氣。因為他知道京城被他保住了,大明的帝都被他們保住了。這一刻于謙登時感到一陣輕鬆。于謙望了望也先遠去的背影,突然發現也先也不是那麼強大。但也不是外表看上去的那麼柔弱。

    「尚書大人,皇上有請!」來人身材欣長,聲音洪亮、留著一臉絡腮鬍子的。他似乎對眼前的這個看似柔弱的書生充滿了敬意,此時的他正靜靜的等候著遠望的尚書大人。在他看來眼前的這位尚書大人就是他大明的保護神,就是他大明老百姓的守護神。他低著頭在一旁靜靜的等候著他,他知道他——尚書大人此刻是最要休息的了,因為他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合上過眼睛了。此時他的眼裡早已佈滿了血絲。鮮紅鮮紅的看著都讓他心痛。

    「哦」。于謙似乎從遙遠的蒙古回過了神來。他定睛看了看這個來報的官員。他突然發現站在一旁的竟然是他——黑夜四鬼中的老大朵兒。于謙望了望他「是你」!「是我,尚書大人,沒想到你還能記得我這個默默無聞的小人。」于謙向他笑了笑,他也向于謙了笑了笑。看到他于謙突然發現他跟十九年前相比,變了不少。沒有了十九年前那股江湖習氣,有的是一份成熟後的沉穩。看到他與于謙似乎很高興,他走到了他的身旁,輕輕的拍了拍他那因戰爭而變得厚實的肩膀。朵兒似乎也很高興,自從十九年前,他在那個漆黑的夜裡和于謙相遇了,他的一生就沒有忘記過那個瘦弱的少年。從那一晚後,很快他就知道了他的名字——于謙。從知道他名字的那一刻起,他就深深的記住了這個名字。十九年裡,他聽到了太多的關於他的故事,因為他的故事總是為著大明的百姓,大明的江山社稷。所以他敬佩他。

    自從那一晚後,他們黑夜四鬼就離開了江西,他們一直沿著江西到河南、山西、陝西,沿路打劫,但他們一路看到的都是他于謙的身影,聽到了也都是老百姓口裡的他。這麼多年來,他們兄弟四人從老百姓和當官的口中聽到最多的就是他于謙,看到最多的也是他于謙的身影。直到一年前,他們兄弟四人投了軍,隨大軍攻打大漠裡的也先,他們還是在士兵的口裡聽到了他。直到最後兄弟四人只剩下了他一個他才發現,他依然看著他,聽著他的傳奇。此刻他看到了他就像看到了多年的兄弟一樣,他知道其實他早已經是他的兄弟了。只不過他不配而已。

    「大人,皇上讓我請您進宮說是有要事商議。」「哦,那……那走吧。」

    終於於謙看到了他了大明現在的皇帝——朱祁鈺。不知為何于謙每次看到他的時候于謙總是倍感親切。也許他是他于謙的朋友吧,也許不是,但于謙明白作為皇上的他是不能擁有朋友的。即使是他于謙,那也不可以。因為這是命。朱祁鈺和他的哥哥一樣,也是個溫和的人,如果沒有這場戰爭,于謙相信,朱祁鈺則是安心作一個藩王弟弟。但絕不會是一個皇帝。于謙想起了一年前,大臣們紛紛上書,要求立朱祁鈺為皇帝。可他推辭了。後來他于謙對他說了一句話。「臣等誠憂國家,非為私計。」後來在他其他大臣們的堅持下,朱祁鈺終於「自願」了。記得後來他對他說了一句他一輩子都忘記不了的話,那就是他的聽他說的是真心話。就是為了這句「臣等誠憂國家,非為私計。」他才自願當這個皇帝的。

    正統十四年(1449)九月六日,朱祁鈺正式即大明皇帝位,定年號為景泰,第二年為景泰元年。從這一刻起,于謙的就知道大明的江山可以保住了,因為此時,無論是京城的大臣還是老百姓和士兵,都已經有了對抗強敵的勇氣和決心,他們開始相信,即將到來的這個敵人並非不可戰勝,獲得這場戰爭的勝利並非只是幻想。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於大人,你來了,快快請起,朕正找呢,有事要商議。他似乎很焦急,在龍椅上不停的轉動自己的身體。于謙站了起來,很快于謙就感受到了他內心的焦急。

    他望了望于謙,很快將他的眼神望向了遠去,「廷益啊,沒想到這麼快到了八月了,去年的這個時候,哥哥遠征大漠卻一去沒回,於今也整整有一年了,當時我還以為他可能已經戰死了,可今天我卻收到了也先的來信,他說哥哥在他的手裡,現在他要和我們將和,他要將哥哥送回來,這個可怎麼辦呢?廷益啊,想想辦法吧?」于謙望了望眼前的這個朋友,他突然想起了這一年來的很多往事。于謙知道在這一年裡皇帝很瞭解他于謙,于謙知道如果沒有的這一年的支持,于謙此刻早已不在了。正因為皇帝很瞭解他所議論奏請的事沒有不聽從的。皇帝曾經派使者到真定、河間采擇野菜,去直沽製造魚乾,他說便馬上停止。任用一個人,一定悄悄訪問他,他事求是地回答,沒有隱瞞,也不躲避嫌疑怨恨。因此那些不稱職的人都怨恨他,而不像他那樣被皇帝信用的,亦往往嫉妒他。當敵寇剛剛撤退時,都御史羅通立刻上奏章彈劾他記的功勞薄不實在。御史顧(日翟)說他專權,干預六部的大事奏請實行,好像他就是內閣一樣。于謙根據祖制反駁他們,戶部尚書金濂亦上疏為他爭辯,但指責他的人還是不斷收集他的材料。各御史多次用苛刻的文詞上奏彈劾他,全靠景泰帝力排眾議,加以任有,他才得以盡量實現自己的計劃。 可以這樣說這一年他幫了他很多的忙,于謙知道如果不是到了不得已的地步,他是不會對他于謙開這個口的。于謙也瞭解他的這個朋友。他望了望坐在上面的他,于謙發現他一直望著他于謙。只是那眼神裡多了一絲絲的焦急。于謙想了想了很久終於決定迎接太上皇朱祁鎮。

    于謙主持兵部工作時,也先的勢力正在擴張,而福建鄧茂七、浙江葉宗留、廣東黃蕭養各自擁有部眾和自封的封號,湖廣、貴州、廣西、瑤、侗、苗、僚到處蜂起作亂,前後的軍隊徵集調遣,都是于謙獨自安排。當戰事匆忙急迫,瞬息萬變的時候,于謙眼睛看著手指數著,隨口講述奏章,全都能按照機宜採取正確的方針方法。同事和下屬接受命令,彼此看著都感到驚駭佩服。號令嚴明。雖然是勳臣老將稍有不守法度,立即請聖旨切實責備。一張小字條送到萬里外,沒有不謹慎小心執行的。他才思的暢通敏捷,考慮的周到仔細,一時沒有人能比得上。他性情淳樸忠厚過人,忘身憂國。上皇雖然回來了,一點也不說自己的功勞。東宮改易以後,景帝命令凡是兼東宮太子宮屬者支取兩份俸祿。諸臣都表示推辭,只有于謙一再推辭。自己的生活很簡單儉樸,所居住的房子僅僅能夠遮擋風雨。皇帝賜給他西華門的府第,推辭說:國家多難,臣子怎麼敢自己安居。堅決推辭,皇帝不准。於是把皇帝前所賞賜的璽書、袍服、銀錠之類,全部封好寫上說明放到那裡,每年去看一看罷了。

    皇帝很瞭解于謙,所議論奏請的事沒有不聽從的。皇帝曾經派使者到真定、河間采擇野菜,去直沽製造魚乾,于謙一說便馬上停止。任用一個人,一定悄悄訪問于謙。于謙實事求是地回答,沒有隱瞞,也不躲避嫌疑怨恨。因此那些不稱職的人都怨恨他,而不像他那樣被皇帝信用的,亦往往嫉妒他。當敵寇剛剛撤退時,都御史羅通立刻上奏章彈劾于謙登記的功勞薄不實在。御史顧(日翟)說于謙太專權,干預六部的大事奏請實行,好像他就是內閣一樣。于謙根據祖制反駁他們,戶部尚書金濂亦上疏為他爭辯,但指責他的人還是不斷收集他的材料。各御史多次用苛刻的文詞上奏彈劾他,全靠景泰帝力排眾議,加以任有,他才得以盡量實現自己的計劃。

    于謙的性格很剛強,遇到有不痛快的事,總是拍著胸脯感歎說:這一腔熱血,不知會灑在那裡!他看不起那些懦怯無能的大臣、勳臣、皇親國戚,因此憎恨他的人更多。又始終不贊成講和,雖然上皇因此能夠回來,但上皇並不滿意。徐(王呈)因為提出遷都南京,受到于謙斥責。這時把名字改為有貞,比較得到提升進用,經常咬牙切齒地恨于謙。石亨本來因為違犯了軍法被削職,是于謙請求皇帝寬恕了他,讓他總理十營兵,但因為害怕于謙不敢放肆,也不喜歡于謙。德勝門一仗的勝利,石亨的功勞並不比于謙大,而得到世襲侯爵,內心有愧,於是上疏推薦于謙的兒子於冕。皇帝下詔讓他到京師,于謙推辭,皇帝不准。于謙說:國家多事的時候,臣子在道義上不應該顧及個人的恩德。而且石亨身為大將,沒有聽說他舉薦一位隱士,提拔一個兵卒,以補益軍隊國家,而只是推薦了我的兒子,這能得到公眾的認可嗎?我對於軍功,極力杜絕僥倖,絕對不敢用兒子來濫領功勞。石亨更是又愧又恨。都督張輒因為征苗時不守律令,被于謙彈劾,和內侍曹吉祥等都一向恨于謙。

    到了八月,上皇被留在北方已經一年。也先見大明什麼事端,更想講和,使者接連前來,提出把上皇送回。大臣王直等商議派使者前往迎接,皇帝不高興地說:「朕本來不想登大位,當時是被推上來的。」于謙從容地說:「帝位已經定了,不會再有更改,只是從情理上應該趕快把他接回來罷了。萬一他真有什麼陰謀,我就有話說了。」皇帝看看他便改變了面色說:「聽你的、聽你的。」先後派遣了李實、楊善前往。終於把上皇接了回來,這是于謙的功勞。

    上皇已經回來,瓦剌請求朝貢。先前貢使不過百人,正統十三年增加到三千餘人,對給予的賞賜總不滿足,便入侵。」現在又派三千人來朝,于謙請求列兵居庸關以備不測,在京師隆重陳兵,設宴招待。因此說到和議很難依靠,逐條進上安定邊境的三個策略。請求敕令大同、宣府、永平、山海、遼東各路總兵官增修牆準備防禦。京兵分別隸屬於五軍營、神機營、三千營,雖然各設有總兵。但不相統一,請求選擇精銳十五萬人,分為十營團操,從此開始了團營的制度。明史瓦剌入貢,常常攜帶以前擄去的人口來。于謙一定奏請酬勞使者,前後贖回了幾百人。

    于謙自從土木之變以後,發誓不和敵人共生存。經常住在值班的地方,不回家。一向有痰症病,景帝派太監興安、舒良輪流前往探望。聽說他的衣服、用具過於簡單,下詔令宮中造了賜給他,所賜東西甚至連醋菜都有了。又親自到萬歲山,砍竹取汁賜給他。有人說皇帝太過寵愛于謙,興安等說:「他日夜為國分憂,不問家產,如果他去了,讓朝廷到那裡還能找到這樣的人?」到抄家的時候,家裡沒有多餘的錢財,只有正屋關鎖得嚴嚴實實。打開來看,都是皇上賜給的蟒袍、劍器。

    景泰八年正月壬午,石亨和曹吉祥、徐有貞迎接上皇恢復了帝位,宣諭朝臣以後,立即把于謙和大學士王文逮捕入獄。誣陷于謙等和黃囗製造不軌言論,又和太監王誠、舒良、張永、王勤等策劃迎接冊立襄王。石亨等拿定這個說法,唆使科道官上奏。都御史蕭維禎審判定罪,坐以謀反,判處死刑。王文忍受不了這種誣陷,急於爭辯,于謙笑著說:「這是石亨他們的意思罷了,分辯有什麼用處?」奏疏上呈後,英宗還有些猶豫,說:「于謙是有功勞的。」徐有貞進言說:「不殺于謙,復辟這件事就成了出師無名。」皇帝的主意便拿定了。正月二十三日,于謙被押往崇文門外,就在這座他曾拚死保衛的城池前,得到了他最後的結局——斬決。這天陰雲滿天。整個京城一片哭聲。于謙所推薦的各文武大臣都應該處死。刑部堅持原判這才停止了。千戶白琦又請求寫上他的罪行,刻板印刷在全國公佈。一時要討好皇帝爭取寵幸的人,全都以于謙作為一個話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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