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小秘也瘋狂 第3卷 115
    外面的草地上,花園旁,胡伯居閉眸坐在搖椅假寐著,聽到旁邊的聲音慢慢的睜開雙眼,在看到舒靜曦越來越近的腳步時,身子居然動了動,想要坐起身來。

    「爸爸,不用起了。」雖然這個名詞叫在她的嘴裡有些生疏,但是,卻也是渴望許久的,畢竟從小到大都沒有叫過。

    「嗯,過來坐,今天天氣不錯,太陽照的暖暖的。」旁邊已經有人給舒靜曦搬來一把椅子,椅子很大,讓她可以窩在裡面。

    「爸爸叫我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前天她來,晚上兩人一起共進的晚餐,只是隨便聊聊家常,卻沒有說太多。

    當然,她也知道了這裡是美國邊陲的一個小鎮,他們也是近幾年才過來的,因為年歲已大,所以想要逃離那些城市裡的喧囂。只不過,她只知道一些表面的事情,至於更深一層的……她還沒有問,甚至可以說,她在等待著自己的這位父親大人能親口告訴她一些事情。

    胡伯居笑著拉起舒靜曦的手,然後摸索著,「你母親的手也是如此的柔軟,我還記得年輕的時候我上學時候的鞋墊子全都是你母親給做的。」

    「爸爸,你愛媽媽對嗎?」舒靜曦小聲的問著,生怕聲音大了會打斷父親的回憶。

    「呵呵,當初我們那個年代的人真的不明白那些個情啊,愛的,你母親比我大三歲,我對她有著一份依賴,也許就像是姐姐般,後來,我當兵,她總是扛著一袋子做好的窩窩頭,大餅來送到部隊來,那時部隊的戰友都說我有福氣,那時候自己臉上也是沾沾自喜著。後來,退伍,找了一份好的工作,然後,我就和你母親結婚了,結婚沒有多久,工作需要,我要出國,原本不想的,可是我想要給你母親更好的生活,我知道她的辛苦,我不想讓她跟著我吃一輩子苦,受一輩子的累,所以,就想著出去能多掙點錢,等著三五年回來以後,和你母親過上好的日子。到了外國的那個總公司後,我一心想著努力工作,卻不想這份努力卻引來了巴莎的關注,她是一位伯爵的女兒,世襲的伯爵,而她是唯一的繼承人,所以,她在一心找到一位她愛的人,而我,卻不幸成了那個人。」

    說到此,舒靜曦明顯感覺到父親大人手上的力氣自她的骨間傳來,好像當初的他有著多麼的不情願。

    「爸爸。」舒靜曦感覺到父親心底的那份激動,怕他的身體受不了,只是,胡伯居輕輕的搖了搖頭,表示著自己的現狀還好。

    「我給她說,我結婚了,我的妻子對漂亮,對我很好,可是巴莎卻說她不在乎,她喜歡我,要把我留在身邊,因為,她要一個男人繼承著那份爵位,因為這個爵位可以給她及他帶來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我一度也貪心了,可是,我忘不了你母親大老遠扛著那滿袋子的吃的站在我的面前,紅噗噗的小臉上還掛著一串串的汗珠,那樣純樸的一個女人,又怎麼能讓我辜負了。巴莎知道我的心,可是仍然執意要與我結婚,我不同意,她就給我灌了迷藥,然後……我當初反抗過,可是,勢力單薄的我真的是無能為力,最後,我被一幫子人架著上了禮堂,行完禮之後,我發現……你母親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站在人群裡。」說完,胡伯居居然掉下了眼淚。

    舒靜曦靜靜的聽著這些過往,好像真的是一個很俗套的故事,可是,無論多麼俗套,都逃不過一份傷心,母親當初寧願不看到父親那個樣子吧!那般的掙扎是不是也會讓她知足呢?畢竟,他不是自願的,他的心裡還是有她的。可是,無論經過怎麼樣,結局卻只有那一個。

    我不知道巴莎是用了什麼手段,居然讓你母親留了下來,而且,負責小花園,我心裡有著愧疚,所以對你母親總是保持著距離,只要遠遠的看著她,看著她臉上的笑,看著她額角的汗水,我就知足。日子就這樣過著,婚後,我與巴莎一直沒有孩子,後來在無意中我也才知道了,原來巴莎根本就不能生育,而她突然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讓我和你母親……我雖然很想,但是我知道,這樣對你母親很不公平。可是,巴莎那樣的女人,只要是她想的,她就一定會想辦法做到,就像是當年她對我下藥時那樣。只一次,你母親便懷上了你們兩個,我當初也會高興的,可是,巴莎卻突然的翻臉,也許是他看到我臉上露出了從未有過的笑容吧!這份笑容讓她產生了強大的嫉妒感,我知道我沒有能力保護好你母親,我也知道我根本就沒有那份能力,可是,看著你母親,我真的是感到無比的幸福。直到有一天,我出去回來後就再也沒有見到她,巴莎對我說,她把你母親送走了,從哪裡接來的又送回到哪裡去了。我瘋一般的想要去找你母親,可是,從那裡起,我就被那個瘋女人囚禁起來,她不許我出門,把所有我能用到的通訊工具都沒收了,甚至,我連手機,電腦都摸不到,我只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生活。她不讓我去你們,但是,卻也是時不時的說著你們,每一次收到的消息雖然短少著,但是,卻能給我一份生的希望,直到有一天,巴莎對我說,你母親生你們的時候因為難產所以……那時,我整整哭了三天三夜,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沒有出門,出來時,我的頭上已經沒有黑髮了,巴莎氣瘋了,居然命人把你們姐妹兩人分開,至於你們在哪裡,她沒有告訴任何人,有時候看我那如行屍走肉般的活著的時候,她就會對我吼,說你們都死了,可是我知道,你們沒有死,你們一定會活的好好的,你們也在等著我來找你們。我沒有能力反抗,我只能好好的活著,活的比巴莎還在長,只有這樣,我才能有機會找到你們。也許是老天聽到了我的願望,終於,前年的時候,巴莎因為尿毒症,受不了那般的痛苦自殺了,也從那時開始,我便開始找你們,終於……胡伯居抬起頭來,擦乾淚水,凝視著眼前這個長的像極了明鳳的女兒。「終於,我還是找到了你,可惜,我卻永遠見不到你母親和你姐姐了。」

    是啊!她何嘗不是呢?終於知道自己有個姐姐,可是,見到的卻是一塊冰冷的墓碑,終於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了,可是,見到的卻又是一塊冰冷的墓碑,父親心裡的苦和痛她又怎會不知道呢?

    剛想到這裡,就聽著胡伯居又在喃喃自語道:「我不該這樣做啊!是我害了你母親,是我害了你姐姐,都是我,一切都是我啊!」

    「爸爸,不是的,不是的,你別這樣想,過去了,就讓這些事情過去吧!你現在還有我的。」舒靜曦蹲下身子緊緊的抱著父親,她知道了父親對母親以及她們姐妹倆人的思念,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知道父親也是無能為力的,如果有能力的話,相信父親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他也是身不由己啊!

    「不,不是你想的這樣,是我的錯,是我的錯,你知道有一種詛咒嗎?他會讓人不能與心愛的人在一起,就是連骨肉也要分離,就是這樣的,我曾經聽我父親說過這件事情的,當初我不信,可是現在,找到你以後,我信了。」胡伯居臉上露出猙獰之色,讓人看著有些害怕。

    「爸爸。」舒靜曦有些聽不明白,但是隱約又有些感覺,像是……自己內心處知道點什麼。

    「靜曦,你放心,爸爸不會讓你受到這種詛咒的影響,爸爸會幫助你,會讓你得到幸福,不會讓你和爸爸一樣的。」

    天上的太陽不知道什麼時候躲了起來,好像是起風了,吹起舒靜曦的衣擺,鼓起她的褲管,讓她感覺到一陣冷,明明天氣很暖的。

    幸福,她的幸福在哪裡?

    她曾經以為和慕容齊生活在一起,只要她肯付出,就一定會有回報,她以為真的會有日久生情,可是,她換來的只是日久生厭,難道自己真的就這樣不討喜嗎?

    她逃了,她寧願當一個逃兵,也不願意那樣卑屈的生活,可是,當遇到陸子正時,她卻錯當她是歐婭萱,她的姐姐,呵呵,她真的好想是姐姐啊!因為,她知道陸子言也是喜歡姐姐的,可是,當陸子言說她是舒靜曦時,她知道,她永遠只是一隻肥肥的醜小鴨的,她做不了天鵝,她只能在腦子裡幻想著自己有一天會成為天鵝。

    幸福,她的幸福在哪裡,她真的很想知道,「爸爸,讓我守著你,也許,只有這樣,是不是就可以打破那個詛咒呢?」她一臉的誠懇,像是在上帝面前發著誓言。

    「不,不要,靜曦,我希望你幸福,你這樣,我會心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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