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王妃 透支愛情 初夏寧夜
    我愛你時明月如鉤,我愛你時江河斷流。

    吃罷了晚飯不久,寧王正端坐在房中燈下觀書,週遭一片寧寂,正在此時丫鬟薔薇走了進來;「千歲;蘇姑娘求見。」寧王一聽是流蘇,忙把頭從書本裡抽了出來;「請。」

    不大一會兒流蘇就邁著緩步走了進來,「流蘇給千歲請安。」流蘇依然穿著今日白天在比武台上舞劍時候穿的那一身寬大的紅衣,顯得她特別的隨性。

    「不必多禮了,你坐吧。」流蘇就坐在了寧王的斜對面椅子上,薔薇忙給她奉上了茶,「薔薇;你先退下吧。」寧王吩咐道。

    薔薇走了之後,寧王看了一眼正在喝茶的流蘇,問;「你今晚來找本王有什麼事情嗎?」這流蘇和寧王的交情沒有深到會隨意進出寧王身邊的程度,故而若來定是有事。

    流蘇放下茶杯點點頭,「是,」

    「是今天白天比武台上那端木天的事情吧。」寧王此言一出,流蘇大驚,心說莫不是這寧王千歲也學會了占卜不成,怎麼自己還沒有開口就知道自己為何而來。「千歲怎知?」流蘇俊俏的臉上寫著疑問二字。

    寧王微微挑了挑眉毛,淡淡道;「這件事情流年已經先你一步告訴本王了,不過你和流月還是要派人密切監視那端木天祐的一舉一動。」

    「千歲放心,屬下知道,不過——」流蘇的話戛然而止,特意的朝房間四周張望了,「有什麼儘管說就是,她去沐浴了,不在房間。」寧王何等精明,對方眼睛一眨他就能夠猜出對方在想什麼。

    流蘇聽寧王這麼一說才放下心來,「不知梧桐姑娘見到那端木天祐之後是何反應?」流蘇還是有些好奇,畢竟知道了梧桐與那端木天祐是未婚夫妻,他們之間雖不曾有愛,然卻也是有著那刻骨銘心的記憶。

    「她沒有絲毫的反應,彷彿是在看和自己好不相干的陌生人,不過這個你就別管了,只要堅實好那主僕二人就好了。」寧王不緩不急的囑咐道。

    流蘇點點頭;「屬下遵命,若千歲無事,屬下要去見九公子了。」流蘇說著就欲起身離去。

    寧王聞言流蘇要去找流年,然就說;「你稍等,流年要我把梧桐的生辰八字給他送去,順便你捎過去吧。」說著寧王就把書本裡的一張早已寫好的紙條拿了出來,然後用手指輕輕一彈,那紙條就朝流蘇而來,流蘇忙伸手接住了紙條,「流蘇你放心,本王會說動流年讓你如願的。」寧王似笑非笑的看著流蘇,彷彿是在承諾什麼,流蘇聞言心事一下子被擊中了,她的臉微微一紅;笛聲道;「一切就拜託千歲了。」說完她就起身,羞羞答答而去。流蘇出身江湖,個性豪爽,雖然性情溫婉,然也有著江湖女子的那般剛硬,然出擊到自己心事那份少女的羞澀自然就掩飾不住了,如雲霞升入青天。

    梧桐沐浴完了就回到了房間,她穿了一身米白色的紗裙,一縷薄紗把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條表現的完美,燈光下一身白沙,長髮隨意披散的她顯得分外清麗,分外柔婉動人。梧桐見寧王在燈下觀書,故而就沒有去打擾,直接朝裡屋走去。

    「站在。」進了房間梧桐剛走了幾步然就被寧王用命令止住了腳步,「千歲喚奴婢有事嗎?」梧桐雖停下了腳步,然卻沒有回頭。

    寧王放下手裡的書籍,緩緩的站起身來,「過來。」他繼續命令道。

    梧桐緩緩的轉過身來卻發現寧王正朝自己靠近,「千歲有吩咐嗎?」梧桐依然一副淡淡的神情。

    寧王來到梧桐面前,面對出浴的梧桐,他難以自持,伸手把她攬在懷裡,一股淡淡清香沁入心脾。

    「你說如果某天你有離開我的能力了,你會毫不猶豫的離開嗎?」寧王的語氣有些無力,他擁著柔軟的梧桐,嘴巴輕輕的湊在梧桐的耳畔,略有一些低聲下氣似的,當他得知了梧桐的身世,得知了南越二王端木天祐在瘋狂的尋找梧桐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始終糾糾著,生怕某天自己一不小心而把她給弄丟了,也許是天意,自大與梧桐初見到如瑾自己再也沒有夢到過雪柔,再也沒有在夢裡撕心裂肺的吶喊,挽留,若梧桐真的離開了,他真的不曉得自己會怎樣。

    梧桐還是第一回聽到寧王如此這般的有氣無力,從語氣裡她聽出了那牽扯不斷的在意,她卻沒有絲毫的欣喜,因為她知道對方在意的只是自己這張臉還有自己肚子裡剛剛形成的小生命,若沒有這兩者自己在他慕容劍辰的眼裡也許一錢不值。「我——」梧桐很想說一些絕情的話來刺激一下他,奈何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不知何時自己已經開始對這個惡魔於心不忍了,若在這之前自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說離開,可是不知何故這離開二字卻重似千斤,自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你怎麼?快說。」寧王有些急切,有些期待,同時也有一些害怕,總而言之此時此刻寧王的心情複雜的很。「千歲只是說如果,而這如果和現實的距離很遠,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就算真的到了那時我想千歲也不會放我走,就算放我也得等我的孩子生下來之後,千歲不就是想借梧桐的肚子生一個你和雪柔王妃的孩子嘛,自始至終梧桐只是千歲的一個工具,一個她人的替代品而已。」梧桐努力的克制不讓自己的情感湧出來,她保持著一貫的那副冷漠無情。

    梧桐的每一句話都如同一把刀子一般深深的刺痛了寧王的心,這也不怪她,誰讓自己當初用盡手段留住她就算為了以上的這兩個目的,誰會料想自己會對這個所謂的工具動心。

    「愛妃。你能不能別對我這麼冷啊?」寧王的臉上掠過了幾許的苦澀。

    梧桐微微輕笑;不屑道;「誰是你的愛妃啊,你的愛妃在王府或者在地底下,我只是你的奴婢而已。」梧桐對於寧王的這種寵溺稱呼完全不領情。

    寧王輕輕的拍了拍梧桐的肩膀,心說一個出身青樓的女子能有如此高潔的品行和堅韌的性格真是實屬不易啊,若非知曉了梧桐的身世他怎會明白社麼叫做出淤泥而不染,他想端木天祐之所以放下王的身份四處尋她,也是被她身上一般女子所沒有的氣質和品格給吸引了,每一個見到她的人都會記住她,若不是自己之前已有了雪柔,自己一定會義無反顧的愛上她的。

    「你就是本王的愛妃,」寧王寵溺的擰了梧桐的臉一下子,也許是用力太大,梧桐疼的一咧嘴,「我明天不想去看武林大會了,可以嗎?」梧桐略帶央求道,眼巴巴的看著寧王,希望能夠得到首肯。

    寧王搖搖頭;「不可以!」

    「為什麼?」梧桐不解的問。

    寧王一手摟著梧桐的身子,一手托著她精緻的下巴,專注的看著她,輕聲道;「本王在哪兒你就要在哪兒,不過本王最討厭你對著除了本王之外的男人好,就算流年也不可以。」寧王的話語雖輕微,然每一個字卻隱隱約約透著那麼一股子霸氣,同時帶著那麼一絲小小的妒忌,他妒忌梧桐對流年那厭食不知的欣賞,因為從始至終梧桐都不曾對自己那般過,自己在她的眼中永遠都是一個可惡的敵人。

    梧桐把嘴一撅,揮動粉拳輕輕的捶打了寧王寬厚的胸膛一下;罵道;「你這個霸道的傢伙。」

    寧王邪惡的看了梧桐一眼;「你敢打我,還罵我,看本王怎麼收拾你。」不由分說就抱著她快步朝臥房去了,一路上梧桐卻沒有去掙扎,而是乖乖的從了。

    ……

    溫暖的燈光下,慕容流年安靜的坐在椅子上,手裡捧著一杯清茶,流蘇就坐在其對面。

    「流蘇;你都忙了一天了,一定累了,怎麼還來看我?」流年略帶愧疚,語氣 卻非常的淡漠,面對流蘇對自己的好雖然記在心中,可是他那一扇愛的心門卻始終不願意為流蘇打開。

    流蘇微微一笑;「我就是想來看看你,我順便去找千歲了,就是端木天祐的事情,他讓我把梧桐姑娘的生辰八字給你拿來。」流蘇說著就把紙條遞給了流年。

    流年沒有去接哪一張紙條,直接說你給我念吧,就不麻煩襲人或者秋紋了。

    「好。」流蘇笑著應允了。

    流蘇把紙條放在眼掃了一眼,小小的紙條上有幾行飄灑俊逸的字,出自與寧王之手,看到那字跡流蘇心中暗想若流年沒有眼疾,那麼他的字一定和千歲寫的一樣的漂亮,想想這些,流蘇就微微帶出幾分遺憾了,雖然流年有眼疾,無論是之前的雙目失明,還是現在的略微有一點光感,流蘇對他的心都是始終如一的。

    客棧裡。

    端木天祐因為白天在比武台上丟了人,故而一整天都是心情鬱悶,從小到大他還是第一次載這麼個跟頭,這是在大正,若是在南越自己怎麼可能會繞過那個給自己羞辱的人,一定要把那廝給碎屍萬段不可。

    「公子;你別喝了,我知道公子心情不好,可也不能夠拿著這酒出氣啊!:在一昂的楚楚實在看不下去了,故而一把從端木天祐手上奪過了酒瓶子。

    端木天祐把眼睛一瞪,寒光一閃;「楚楚;你好大的膽子,快把酒瓶還給我,梧桐沒有尋到,今兒白天我又載了那麼一個大跟頭,你說我怎麼能夠痛快?你說啊?」端木天祐越說越激動,最後居然大聲咆哮起來。

    楚楚忙起身把窗戶給關上了,「公子小聲點兒,我知道您心裡不痛快,可不能拿著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啊,這酒大了傷身,有火龍幫幫忙,而且我們還在這兒看到過梧桐姑娘,我相信不久之後就會有消息的。」這個時候楚楚只能夠盡量安慰天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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