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後 皇恩難承 改天換命【5】4000+
」我不想把我們推到一個無法回頭的地步,我喜歡你,卻不一定能原諒你殺我,所以,我情願死在別人的手上。「」那個時候你就喜歡我?「    夜瑾微笑,揉揉她的腦袋,道:」你那個時候還早,甚至,比你喜歡皇上還早。「

    孟夕晨低頭。心中那一個的念頭又被強壓下去。」夕晨,今日是我准你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日後,我希望,我們之間,再無皇甫宸櫟這個人。「

    夜瑾將一張**抵到了孟夕晨的手上,孟夕晨先是驚訝,最後是滿心的感動。」帶上幾個兄弟,安全回來。「

    孟夕晨點頭,貼上**,跨馬而去,夜瑾望著那遠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這一次,是最後一次,再不會有下一次了!

    ×

    孟夕晨趕到鮮卑族的時候,戰事已經進入的白熱化。

    皇上將耶律族歸順的消息散出去之後,孟夕晨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心中,總有些惶惶不安。

    皇上終究還是輕敵了,他忘了狗急跳牆這一說。這些人頻臨死亡,勢必會拿出自己最大的努力來尋求生存的機會,而皇上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些。

    放眼望去,一片肅殺的景象,金刀鐵馬之下,淨是死屍,但是至少目前看來,大興還是佔優勢的,鮮卑族的士兵多數已經喪命,仍在反抗的人已經寥寥無幾,孟夕晨卻沒有看見皇上近衛的影子。

    「皇上呢?」

    孟夕晨抓住一個士兵,開口就問,那士兵攝於孟夕晨的威嚴,竟然不帶考慮的將皇上的方向透漏了出來。

    「皇上進了皇城,要去拿鮮卑王的人頭。」

    孟夕晨心道壞了,放開那士兵,衝進了皇城中,戰事這才剛剛開始,怎麼鮮卑族就如此不堪一擊,皇上怎麼就衝了進去?

    莫不是空城計才好。

    孟夕晨快馬加鞭,恨不得直接飛過去,身後的人卻被鮮卑族的人纏住,想跟卻跟不上。

    「嫂子,你小心點。」

    不知誰突然喊了一聲,孟夕晨回眸一笑,算是應允。

    皇城一派死寂之色,孟夕晨走的異常小心,眸子四處打量,卻真的沒看到一個人,遠處的宮殿燈火通明,孟夕晨跨馬狂奔。

    果然,隱隱的抽泣聲從宮殿內傳來,突然一聲尖銳的嘶喊聲劃破天際,孟夕晨蹙眉,身下的馬兒也是一驚,揚踢嘶叫了一聲,孟夕晨趕緊翻身下馬,躲在暗處。

    宮殿的門打開,李衛朝四處看了看,沒有見到人,只瞧見了一匹馬獨自站在宮門小路上,疑惑了片刻,回去稟報。

    屋內,跪的是滿滿噹噹的鮮卑皇族,皇上圍困鮮卑族將近七天,鮮卑族的莫說是皇族,就是百姓都沒有一個人逃得出去。

    濃重的血腥味從屋內散開,孟夕晨掩鼻,隨即,幾個人的屍首就被拖了出來,仍在了宮殿門口。

    「朕再問最後一遍,你們大王在哪裡?」

    皇上的聲音讓孟夕晨心頭顫抖,抬眸望去,那一抹明黃色的衣衫,屹立在眾人面前,依舊是那麼醒目,一個多月未見,他清瘦了不少,手中握著她的天命,血紅色的刀身像是極度嗜血的惡魔,令堂下的人極度膽怯。

    那些人簌簌的搖頭,誰都不肯開口,皇上淺笑,可是笑容中卻添加了太多孟夕晨害怕的東西。

    「從此刻開始,半刻鐘就要了殺你們一人,直到你們有人說出他的下落或者他自動出現。現在,我們就從最小的開始。」

    皇上閒適的坐下,看著身邊的沙漏漸漸的流逝,袖子輕輕擦拭天命,習慣看著它幻想孟夕晨的摸樣,越是想念,那股噬骨的疼痛就是越是明顯。

    堂下最下的是一個年約五六歲的孩童,縮在母親的懷中瑟瑟的發抖,眸子裡滿是恐慌,皇上看都未看他一眼,那母親低聲抽泣。

    成王敗寇,這是兵家的必須付出的代價,孟夕晨不忍,卻也不會出手阻止,那鮮卑王射殺她的時候,可是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

    趕盡殺絕,才能永絕後患,這是皇上教的,也是皇上一直在做的。

    忽而,那些人中有一人奮力衝出重圍,手中的匕首直指皇上刺了過去,孟夕晨尚來不及現身,皇上手中的天命已經將那人的頭頸斬斷。

    鮮血迸發而出,皇上玄身躲開,原本坐著的位置已經是鮮紅一片,他的衣衫上卻絲毫未見污漬。

    孟夕晨差點忘了,她的啟蒙師傅,就是皇上。

    「想殺我?這就是下場。」

    皇上輕聲的一句話,讓眾人都停止了哭泣,這些人大概沒有想到這個看似文弱的皇上居然拿得動天命,居然是深藏不漏的高手。

    「皇上,我知道,我知道大王在哪裡……」

    一個年齡尚小的丫頭剛要開口,身體就被一根冷箭射穿,眼神中的驚訝尚未退去,身子已經緩緩的到下。

    孟夕晨這才看見,遠處的屋簷之上,不知何時已經站立了幾排黑衣人,羽箭如同雨點般射進宮殿,眾侍衛將皇上護在身後,堂下的婦孺多是不會武功之人,紛紛中箭身亡。

    皇上分外的淡然,瞧著那些人的眼中絲毫沒有膽怯的意思,孟夕晨反手將袖箭射了出去,幾個士兵落下,屋簷上的人明顯有些驚慌,四下尋找卻什麼都沒看到。

    緊接著,是他們的驚呼聲,然後身體紛紛落地,取而代之的是皇上的影衛,皇上站在門口,孟夕晨慌忙奪了起來。

    廝殺之聲瞬間響徹鮮卑族的皇城,成千上萬的兵馬不知道是從何地冒了出來,那那鮮卑族的大王協同其他五族的首領已經站在了宮殿外。

    孟夕晨躲在暗處,將這些人的情況的看的一清二楚,這些兵馬不足一萬,應該是今日晚上從外圍突圍進來的,相比這也是早前就算計好的,誘敵深入,殺之。

    皇上看見這些人反而笑了起來。

    「你們終於都來了。」

    城外,嘶吼之聲漸漸的低了下來,踏踏的馬蹄聲在整個夜色中迴盪。

    小小的鮮卑皇城,幾乎被孟家軍的鐵騎踏破,鮮卑王看著身後湧上來的騎兵,馬上下來圍堵,可此時這小小的宮殿門前,怎麼又能攔得住孟家軍的應用。

    大殿的屋簷之上,是身著大興服飾的弓箭手,羽箭射下,眾人紛紛倒地,此刻,所有的局勢都來了一個轉換。

    鮮卑王以為自己的計謀得逞,卻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皇上,不過是拿著自己做了一個誘餌,將這些人全部引了出來,接下來的,就是毫無疑問的屠殺。

    大興的二十多萬兵馬幾乎將鮮卑族圍堵的水洩不通,外圍其他五部的兵馬想要進來,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皇上是生生掐斷這些人之間的聯繫。現在的姓氏宛若甕中捉鱉,讓這些人插翅也難逃。

    孟夕晨望著那個站在最中間的那人,笑了,這麼多年,她早已忘記,這個男人是根本不需要任何人保護的,她那些自以為是的付出在他的眼中,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孟夕晨知道皇上已經安全無虞,最後望了他一眼,準備離開,忽而看見他的身後冒出來幾個黑衣人,皇上在最後面,這些人手中的利刃只要稍往前一點,皇上就……

    孟夕晨分身出去,伸手奪下弓箭手的弓箭,搭上箭,對著皇上射了過去,皇上一時發愣,竟然絲毫沒有躲開。

    孟夕晨那一身紅衣在夜色呈現著妖艷的美麗,人安穩的站在馬上,手持弓箭,那摸樣將所有的人驚了一下。

    鮮衣怒馬,恣意江湖。

    這是孟夕晨這輩子最想要的生活,皇上一陣恍惚,好似這個陌生的女子就是孟夕晨,縱然他知道,這一切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

    兩隻箭分毫不差擦過皇上的身側,射進身後兩個人的胸膛,那兩人手中的到瞬間落地,匡啷一聲落地,驚醒了所有人的,皇上反手一刀,那身後的人紛紛倒地,天命的顏色更炙。

    孟夕晨看見人已經安穩,一腳用力踩了一下馬背,借力飛到了房簷上,一身紅衣隨風舞動,再回頭看了他一眼,伸手將夜瑾臨行前給自己的煙火扔上了天空,剎那間,煙火在空中炸開,那燦爛的臘梅印在了天空上。

    煙花落盡,房簷上的人已經遠去無影蹤。

    「皇上,要追嗎?」

    身邊的影衛開口詢問,皇上擺了擺手,這煙火他認識,是六弟喜歡的,這人,是六弟的人吧。

    他也在遼北,相必也是為了孟夕晨。她活著的時候就見不得彼此爭鬥,現在,肉人都不在了,又何必多事?更何況,是她救了他!

    以前若是聽到他的消息,皇上是絕對容不下他,只是現在,他已經沒有心力去尋他的麻煩,都是傷心人,他們彼此爭鬥了這麼多年,卻誰都沒得到自己最喜歡的人,也罷,各自生活吧。

    「給我殺,一個活口都不許留。」

    皇上清淡的一句話,宣告了所有人的命運。眾人知道這群人是殺了孟夕晨的兇手,無不浴血奮戰。

    皇上提刀加入戰事,刀鋒直指鮮卑王,鮮卑王本就膽怯,見他殺了進來,紛紛後退,皇上豈肯給他留機會,一招一式只進不退,招招將人往死路上逼,李衛朝想過去幫忙卻被影衛攔住。

    「這是皇上的事。」

    李衛朝明白,孟夕晨是皇上的人,報仇這種事,從不允許別人插手,皇上的功力遠勝於鮮卑王,十招之內,定能取了那鮮卑王的腦袋。

    鮮卑族的兵將見他被圍困,想去幫忙,卻被影衛隔開,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大王被皇上逼進死角,皇上一刀從上往下劈了下去 ,鮮卑王拿刀去擋,皇上冷笑,大刀稍微用力,刀刃就鑲進鮮卑王的肩膀,鮮卑王抽痛的叫了一聲,皇上用勁,手臂斷落,反手一刀刺進胸口,任由天命吸允他的鮮血。

    「這是你在動孟夕晨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下場,今日,我就要讓你看看,你的臣民,你的部下是如何因為你的愚鈍而枉死。」

    一字一句,幾乎貼在鮮卑王的耳邊,然後,皇上退開,讓他的手下全部看見他的狼狽樣子。

    遼北六部的兵馬陣腳全亂,士氣喪盡,而大興的士兵卻士氣正盛,漸漸將他們的人圍困在一個角落,大興的人一步一步的逼近,他們的人一步一步的往中間退縮。」給我殺出去。「

    不知誰大聲的喊了一句,緊接著就有人做困獸之鬥。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剛才那人已經被箭射中,還未掙扎就已經斃命。

    官兵推開,樓上的弓箭如同雨點一般落了下來,剛才還在掙扎的人群漸漸的安靜了下來,最後,悄無聲息。

    遼北,全軍覆沒。

    「這下場,好看嗎?」

    皇上淡淡一笑,抽出天命,頓時鮮卑王如散了氣一般,倒在地上。雙眼瞪了老大,久久都沒有合上。」把人給我掛在城樓上,告訴那些蠢蠢欲動的人,這就是他們下場。「」是。「

    士兵給皇上牽來馬匹,皇上跨馬離去,東方,已經露出了魚肚白,天亮了,心卻暗了。

    李衛朝常常的歎了一口氣,這人便是帝王,總有千般苦,萬般難,在別人面前,他都要保持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不許任何人揣摩他的心思,不許任何人看穿他的世界,這是他生而為龍的驕傲,卻也是他永遠孤苦的源泉。

    眾人只看得見他的光鮮,誰又能看得見他的寂寞,這個世界上能與他比肩而立的人,再也沒有了!此生,這個男人只怕再也不會知道,那笑容該是何等的摸樣,再也體會不到,兒女情長的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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