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來敲門 真假皇后 097
    鳳飛自殺未遂,躺在床上,看到夏傾釧進來,便坐了起來:「你來了,正好我有個交易」

    「交易?說來聽聽。」夏傾釧也在床邊的椅上坐下,嘴角含著笑。

    鳳飛抬起手腕:「這裡包紮著傷口,我絕非拿生命開玩笑,只是我是個為愛而不擇手段的女人,本想一死,讓琉璣國與雎國徹底反目,然後,皇上就死在刀下,我不能得到他,誰也別想得到。」

    「所以呢。」夏傾釧沒有想到鳳飛對皇上動了真感情,她一直以為嫵媚的女人沒有真心可言,原來自己看錯她了。

    「痛快,我鳳飛情場上遇到的最大勁敵就是你,如果你離開他,永遠不要讓他找到你,我就派人去傳信給我父皇,要他撤退,甚至可以幫助雎國把無花國打退。」

    「你父皇不會為了利益而放棄你嗎?這麼有自信。」

    「哼,看來,你對我的事一點也不知道,在琉璣國,我有第一公主之稱,父皇拿我是掌上明珠,他寵我,勝過寵幾個哥哥,很多事他也會交代給我做,比如來雎國當妃子,也是來刺探雎國的,現在琉璣國並未主動想打仗,只是和無花國是聯盟關係,才不得已出兵的。我若一句話,琉璣國一定會退兵,這樣,無花國還是雎國的對手嗎?」

    夏傾釧沉默,她相信鳳飛所說的,離開而已,有什麼可怕。

    「好,我答應你,給我一天時間,後天我就會消失。」

    鳳飛得意的笑了:「好,我答應你的事也會做到,畢竟我還想留在他身邊呀。」

    夏傾釧站起來,就在轉身的時候,眼淚嘩的流下來,難以控制,她裝作沒事的離開,一直跑到花園中,看著鮮紅的曼珠沙華,暗自流淚,蹲下來輕輕撫摸著它們,「你們也叫彼岸花,原來這寓意就已注定我和他只能遙遙相望。」

    一直呆到夜晚,夏傾釧蹲著累了,站起來準備離開時,才發現自己的腿麻了,跌倒在一個結實的懷中。

    仲無跡扶住她,「你要離開嗎?我幫你呀。」

    「你怎麼知道。」夏傾釧還以為他偷聽了自己和鳳飛的談話呢。

    「陰陽師的本能,一顆明亮的星正向南移動,恐怕你出宮之後,會一路向南。」

    「南?是哪裡。」夏傾釧都不知道離開這裡之後,還可以去哪裡棲身,或者她可以穿越回去嗎?

    「到時,你就會知道的。」

    夏傾釧越是聽他這樣說,越是相信自己可以真的穿越回去,所以,她與段孜染的日子不多了是嗎?那她要去找他,去把他記在心裡,印在心上,她深知時間是多麼可怕的東西,會把他的模樣都抹掉的。

    仲無跡鬆開她,任她去找段孜染,在她走後,無意中撿到了她掉落的和田玉梳。

    松鸞殿

    夏傾釧因為成公公的阻攔,無法進去見段孜染,她便在門外大喊:「段孜染!你想和我約會嗎?」

    想想,他大概不知道約會是什麼意思吧,可是如果他愛自己,那麼,他們的心是相通的,他一定會懂的。

    其它人都驚訝不已,居然敢直呼皇上的名諱,真是大膽的女子,世上找不出幾個。

    成公公正要再次勸她離開的時候,段孜染居然走了出來。

    「段孜染,今晚月色這麼好,我和你約會,要不要去。」

    「去哪。」雖然對約會這詞是一知半解,可是就好像當初她要畫什麼結婚照一樣吧。

    夏傾釧牽上他的手,笑著帶他跑。

    一路跑到宮門口,「當然是去宮外,宮裡哪有什麼好地方呀。」

    段孜染反握住她的手,帶她出了宮門,沒有侍衛敢阻攔他們,卻不知道成公公向太后稟報,太后便派人跟出去找他們了。

    夜晚的街上已沒什麼人了,只有月光陪著他們走了一路。

    兩人的影子拖的很長很長,兩人相視而笑,好像都知道有什麼事在他們中間似的。

    「在前面!快跟上!」忽然有人這樣大喊。

    段孜染回頭一看便認出是太后的人,他握住夏傾釧的手:「跑。」

    兩人轉過巷子又來到另一條街,進了晚上營業的店,那便是妓院,名叫夜歡樓。

    老鴇剛要說女子不能進來,段孜染便扔給她一顆明珠,她見了珠子欣喜的不得了,不顧他們已跑到樓上去了。

    官兵也隨之進來,把本是紙醉金迷的男女們擾醒,安靜的站在一邊。

    老鴇看著官兵,不像是普通的官,她陪笑道:「將軍這是找誰呀。」

    「有沒有一對男女進來,告訴你,最好說實話,事關雎國大事!」帶兵的頭頭大聲吼道。

    老鴇想到剛才的男女,「有有有,剛剛上去,可是我們不知道他們跑到哪裡去了。」

    官兵上去搜查,只見過床上衣衫未整的男女,沒有見到皇上,居然一無所獲,難道沒有藏到這裡嗎?帶兵的頭頭拍拍自己的額頭,糊塗,皇上怎麼可能躲進妓院來呢。

    「走!」官兵忽然撤退。

    夜歡樓又漸漸恢復之前的熱鬧,男女嘻笑,琴音舞動。

    一對赤0裸男女輕輕叫床下的人:「他們走了,你們也快走吧!」

    段孜染和夏傾釧躲在床下,兩人鑽出來,看一眼床上的一對兒,忍不住笑了。

    也沒有人再認出他們,下樓的時候,夏傾釧看著台上跳舞的妓女,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臉。

    「臉怎麼了,我看看。」段孜染以為她的臉不舒服,手指勾過她的下巴仔細端詳。

    「我……以前雖然好好打扮過,但是總是像少了點什麼似的,女人都是水做的嘛,可我好像沒有服軟過,看下面跳舞的女子打扮的那麼嬌艷,我也想。」她想在最後離開的時候,自己是美麗的,在他老去的時候,還能有一絲回憶。

    段孜染點點頭:「好呀,你為我跳一舞吧,可你會跳嗎。」

    「那你就走著瞧吧。」夏傾釧跑下樓,找到老鴇,老鴇便帶她去了另一間房。

    段孜染坐在台下正中央,其它人不自覺的都靠邊坐了,不知為何感覺到他身上的王者氣勢,不敢靠近。

    一會兒,台上的女子換成一個紅衣的女子,她梳了一個簡單的髮髻,和田玉梳插在發間,眉心的梅花妝似處讓整個夜歡樓閃亮起來。

    台上唯有她一人,紅衣旋轉,水袖翻飛,動作協調自然,嫵媚中又不失高貴。

    遠處飄來一陣笛聲,悠揚動聽,像潺潺流水般清澈,又像飄乎不定的風一樣憂傷。

    夏傾釧輕輕跳著,專心的為段孜染跳著,她知道這笛聲是仲無跡在某個地方為她吹奏的,就像頭上的和田玉梳,他還給自己的時候,他們已經商議了離開的時候。

    段孜染定睛看著她,嘴角的笑意從消失再度浮現,然後又緩緩消失,在她回眸相望時,他又再輕輕笑著。

    舞跳完,笛聲落。

    從人們的掌聲中離開,段孜染與她走在路上:「還想到哪裡去。」

    「好困呀,我們不如去船上休息一晚吧。」夏傾釧揉著眼睛。

    段孜染橫抱起她,「走吧。」

    夏傾釧環住他的頸,頭輕輕靠在他肩上,閉上眼睛的時候,一滴淚隱忍的流下。

    清晨,夏傾釧在船頭伸著懶腰,回頭對很困的段孜染說:「懶皇帝,我們今天去賭場吧!」

    「哎,不要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店好不好,朕遲早要把這些賭場全封了!」段孜染說著還比劃著。

    「那妓院是誰領我進去的呀,怎麼沒聽你說封了妓院呀,你看看,賭場裡是男人在賭,有的還拿老婆當賭注呢,妓院呢,也是為男人而開,你說,你們男人真是欺壓我們女人呀。」

    「我只知道,如果天下的女人都像你一樣,那天便是女人騎在我們男人頭上了。」

    夏傾釧聳聳肩,乾笑兩下。

    「你瞧,岸上有好多人在幹嘛!」

    段孜染說:「那就上去瞧瞧。」

    「那你讓船家靠岸呀,我們還離岸那麼遠吶。」她的話剛說完,就只覺腰上力道加重,自己的身子騰的飛了起來。

    段孜染抱著她居然飛越了水面!夏傾釧真不敢相信,武俠小說裡的情節讓她給遇上了!

    落地的時候,夏傾釧激動的問:「你有那麼好的輕功嗎?真是喜歡搞神秘。」

    「哎,只能說我的輕功比別人更爐火純青。」段孜染又擺出一幅高傲的不得了的樣子。

    夏傾釧癟嘴,「走啦,去看看那邊怎麼了。」

    「各位,我女兒今年芳齡二十有一,今天在這裡拋繡球招親,希望有緣人能入贅我方家。」一個中年男人在樓上大聲說著。

    丫頭帶著貌美如花的女兒出來,嬌滴滴的模樣,讓等著搶繡球的男人都唏噓不已。

    方小姐拿過盤中的繡球,看著下面的人頭,不安的將繡球拋出去!

    夏傾釧大叫道:「居然招親啊!我們過去看看。」她在前邊兒跑到人群中間,而段孜染只是眼睛跟著她,卻沒有上前。

    繡球在人們中央像一條紅色金鯉飛躍著,夏傾釧也跟著瞎起哄,可是繡球忽然拋向後方,她的眼睛跟著繡球,便看到繡球像飛蛾撲火一樣砸到段孜染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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