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校驚魂【完結】 胎海事件 柒拾捌 孕婦被殺事件
    「屍體的狀況是怎麼樣的?」前往現場的途中,阿Q拉在計程車內作出如是詢問。

    「我剛才已經收到了消息……」李利翁回憶道:「據說,屍體浮在公園的水池上,不過狀況十分奇特。」

    「奇特?」衛萬眉頭一挑,問道:「這話又是怎麼說呢?」

    李利翁解釋道:「詳細情形我也不是特別清楚,總之就是說死者的屍體,似乎被訂在了門板之類的東西上。」

    只聽他這話,衛萬越加有些聽不懂了,他不由奇道:「這算什麼?現代社會也有磔刑的嗎?」

    所謂的「磔刑」,通常被稱作「凌遲」,是古代一種非常殘酷的刑罰。「磔」這個字,同時也代表這「非常痛苦」的含義。磔刑的過程共分三日,合計剮三千六百刀;熟手操作,必致第三千六百刀要命,而且最後一刀必是在心臟位置;若換作是生手,要麼多數未致三千六百刀而亡;另外,如果三千六百刀後受刑者仍然未死,則不能再剮,讓刑犯自生自滅。

    磔刑在行刑時用漁網罩身,將身上皮肉從網眼中露出,慢慢剮之,但也有將人訂在板上行刑的例子。因為鏡頭過於暴力的關係,訂在板上行刑的這種表現方式,多於電視劇及電影中予以借用,所以大多數人皆以為正規的磔刑就應該是將犯人訂在門板上實施的,故而衛萬才會有此一說。

    阿Q拉順著他的話茬,催促般說道:「李利翁也只是收到消息,現場真正的情況,不確認一下是很難理解的。」

    如此,其他二人聽罷,自然也不便再多說什麼。

    一路無話,計程車一路飛馳,由歇浦路拐進羅山路,車子在楊浦大橋下行駛一段距離後,又折進博山路道,不多時就停在了洋徑公園門前。

    因為警察總署也正位於浦東,所以攔計程車來到這兒卻也不遠,算起來也不過十分多鐘而已。

    衛萬在前,阿Q拉李利翁在後,出示了證件,三人徑直掠過工作人員,進入了公園深處。

    因為不能讓屍體一直漂浮在水面上,所以已經有警務人員在第一時間將死者從池子裡打撈了上來,並安置在池畔;不過除此以外,也不見其他動作,為得是要完整的保護現場。

    方一踏入現場,便可看見好些個警員正把現場重重包圍起來,池畔的屍體也裡三圈、外三圈的位著人,似乎正忙於採集指紋和毛髮。

    「讓開讓開,別礙事兒!」衛萬極有警長派頭的高喝出聲,那些小警員們紛紛讓開一條道來。

    衛萬三個掠過眾人,直奔屍體而去。

    入目的景象,是一具腐爛程度並不算特別厲害,保存還算頗為完整的女屍。話雖是這麼說,但只要細細查看一下屍體上縱橫交錯的傷口,便可猜想到死者生前究竟受過多少非無人道的虐待。

    另外,果真像李利翁之前聽到的說法一樣,死者如同被施加過磔刑囚犯一般;只不過四肢被訂在了一個巨型的十字架上,而非門板。就這點來看,傳聞和現實還是有那麼些差距的。

    回過頭,阿Q拉向一旁負責做筆錄的警員問道:「死者的身份有沒有查到?」

    因為對於法醫學不太熟悉,所以每到屍體發現的現場,阿Q拉總是提問多過觀察。

    那名警員答道:「雖然還沒有獲得證實,但死者應該是一名常在這裡附近拉客的暗娼。」

    「暗娼?你肯定?」正蹲在屍體旁觀察的李利翁,聞言不禁抬起了頭。

    被問話的警員說道:「我家就住這兒附近,感覺死者經常在車站附近出沒,我自己也見過好幾次了,應該是暗娼沒錯。」

    之所以這麼肯定對方是暗娼,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這名警員沒有說出口來的。

    其實,這位負責做筆錄的先生,在死者生前曾多次照顧其「生意」,故而對於死者的職業才會這般肯定。

    李利翁想了想,說道:「我也感覺這名死者相當眼熟,原來是暗娼啊……」

    因為事務所距離這裡不遠,所以李利翁說出這樣的話來,倒也不怕使衛萬及阿Q拉想歪。

    站起身,衛萬問道:「怎麼樣?李利翁你認識死者嗎?」

    「不認識,不過我覺得如果能交給我調查的話,應該可以得到詳細資料。」

    聽李利翁這樣一說,衛萬及阿Q拉的嘴角,不約而同的氾濫出一絲曖昧的笑意。

    「那麼,證實死者身份的工作就交給李利翁吧。一來,他是老土地;二來嘛……對於那方面的事情,他向來是很精通的。」衛萬如此說道,語氣中充滿了調笑的意味。

    顯然,因為調查新型毒品事件,李利翁這幾日頻繁出入夜總會的行為,落在他人眼裡,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尋花問柳愛好者。

    「靠,那方面是指哪方面啊……」帶著極為不快的表情,李利翁如此小聲嘟噥著。、

    轉頭,衛萬又朝向阿Q拉,問道:「對了,你怎麼想?」

    「看到這樣的東西,如果還能有想法,那還算是個人麼?」嘴裡這樣嘟噥著,阿Q拉戴上手套。

    他捲起遺體上身的衣物,一邊觀察著,很快便發現了端倪。

    阿Q拉視線所及,是死者的腹部。可以看到,屍體自肚臍至陰部有一條直線式的傷口,被黑色的可吸收手術用線縫合著,傷口邊兒的皮膚邊緣有些翻捲,一看便知道沒有充分癒合,另外,由於吸收了水分,黑線還很濕潤。

    「這就是死因?」阿Q拉如是問道。

    「不,似乎不是。」衛萬查看了一下,手指向死者頸部,說道:「看,這裡還有勒痕。」

    「勒痕只是屍體上的遺留痕跡,但腹部的縫合傷口,卻足以判斷為致命傷。」阿Q拉如此說道。

    衛萬皺了皺眉,不服道:「你的意思是,犯人在殺死這名被害者之後,又去勒她脖子?這好像有點說不通吧?」

    李利翁這時也蹲在了地上,細細查看起來。

    聽兩人吵了會,他忽然說道:「話說……縫合的理由是什麼?」

    衛萬聞言,幾乎想都沒想,下意識便道:「應該是剛剛進行過手術吧?這種傷口……看起來像是剖腹產。」

    雖然在說這話之前沒有經過什麼深思熟慮,卻也並不怎麼難理解。

    死者生前是明暗娼,如此必定會與許多男性有不正當的性關係,因此受孕而進行生育的可能性相對也就比一般女性要高;再結合縫合傷口的位置,很難不將之與剖腹產聯繫到一起。

    只是,這項答案雖說理所當然,卻不一定正確。

    「未必是手術。」李利翁如此說著,將手指輕輕的押在屍體腰腹部。

    只見他手指所及之處,死者的腹部便像是沒氣兒的輪胎似的,毫無阻礙的凹陷了下去。

    阿Q拉和衛萬見狀,不由皆是大驚失色。

    雖然對驗屍並不怎麼在行,但好歹這兩人也是查案的行家,看見這幕,如何還能猜不到在死者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體內……似乎被掏空了。」阿Q拉下達了如此的判斷。

    李利翁有些不忍的把頭別了過去,一邊替受害者穿好衣物,一邊道:「目前也只能知道這些了,之後的事兒,還得等法醫來了之後才能清楚。」

    三人分別站了起來,卻無一不仍舊凝視者死者的屍體。

    「真是相當奇特的屍體特徵啊……看起來,感覺似乎充滿著殉教主義色彩。」

    聽著李利翁這樣文鄒鄒的話,阿Q拉攤了攤手,道:「這只是你的主觀判斷吧?我倒覺得,太過於拘泥這些理論上的東西,反而會疏漏真正應該注意的地方。」

    如此說著,他將視線投在了死者用釘子固定的四肢上。

    衛萬突然插道:「當務之急,還是應該先查明有沒有目擊者——這才是最要緊的。」

    此言方畢,三人相視一眼,臉上皆不約而同的露出了笑意。

    很快,法醫人員就來到了現場,打過招呼之後,衛萬三人便一同離開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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