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突然停下？」上官懿及時收回腳步，不明所以地盯著眼前女子的背影，總覺得她離他好遠。
「不是你要我停下的？」我緩緩轉過身，目不轉睛地看著這張如烙印刻在心底的臉，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上官懿揚起迷人的笑容，上前幾步與我並肩，十分自然地牽起我垂在身側的纖手，彷彿這動作做了好多遍般熟悉。
「你果然走到哪裡都是那麼禍水。」我故意調侃他，我們手牽手經過的地方都充滿羨慕的目光。
「我怎麼聞到了一股酸味。」他偏著頭凝視才到他肩膀的我，一點點開心自心中蕩漾開來。
「哪有。」我嘟著嘴撒嬌，佯裝生氣地說，欲甩開他握著的手，但他卻握得更緊。
「明明就有。」他忽然停下腳步，單手扳過我的身子，再輕輕地刮了刮我的鼻子，十分寵溺地道。
「哼，我不理你了。」我故意躲開他的手，將螓首偏向另一邊就是不看他，其實只是想他多哄哄我。
即使不能執子之手白頭偕老，至少能在彼此心中留下最美好的回憶，不至於半夜不能寐時沒有回憶值得回想。如今就當是最後一天吧，回到皇宮再分道揚鑣也不遲。
「想去哪裡玩？」上官懿表面上是詢問我的意見，實則已經拉著我往他想去的地方。
「等等，香城以香料而聞名，來到這裡一定要買，而且有個免費搬運工在。」我邪惡地笑著，任憑壓抑的思緒房輕鬆。
於是，他們倆遊遍每條大街小巷，我買東西沒有絲毫猶豫，結賬後便把東西遞給身旁的他，而他笑著接過，並無不耐煩的表情。
「不如我找輛馬車過來先把東西運回去吧？」他試探性地問，盯著她與他堵氣略帶疲倦的小臉，心中無比心疼。
「怎麼，你的心意就值那麼點時間？」我失望地看著他，其實我自己在極力忍住馬上脫口而出的笑意。
「不是，我是怕累著你，這點東西對我來說不算什麼。」他把兩手的東西改用一隻手拿著，空出的手攬過我的肩膀。
「跟你鬧著玩的，雇輛馬車運回去吧。我還要帶你去一個地方。」我幸福的笑比陽光還燦爛，雙手環上他的腰。
「什麼地方？」他非常好奇地問，很高興她能主動靠近他。或許只有遠離勾心鬥角的皇宮，她才能真正地開心。
「去了你就知道。」我繼續保持神秘，一點也不肯透露於他。
夕陽把他們的背影拉得很長，手牽的手比任何都要牢固。但是，當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一切會回到最初的原點。
翌日，我們徒步走在香山的山路上，長滿青苔的階梯，緊握的手不曾分開半分。一路的花草樹木比往日看到的不一樣，因為身邊有個愛你的人陪著，所以看世上任何東西都燦爛。
「剛才把香城的香料幾乎被你搬回去，現在又帶我來爬山，你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上官懿一臉認真地問，跨了一步繞到我的面前。
「我想不到你好奇心那麼重。」我微側螓首，戲謔地道。
「我聽說夜晚不能走夜路，不如你說出地方我使輕功帶你去？」他看了看周圍漸漸升起的濃霧，以及慢慢變深的夜色，他實在擔心這裡會有野獸出沒。
「不需要，用輕功太沒意思了。你有試過靠自己的力量爬上山頂嗎？我希望你也感受一下那種感覺。」我曉得他在擔心什麼，但他肯定沒有察覺我已在倆人身上撒上驅獸藥粉。
「但是，你至少想一下等下天全黑了怎麼辦啊。」他抬起空著的手掌，發現只能隱約看見。
「放心，看我手上這種東西。」我把藏在衣袖裡類似現代小巧手電筒形狀的黑水晶拿出來，前端鑲嵌著三顆菱形的黃色寶石。
「這是？」他接過水晶電筒，置於掌心細細觀察，越看越覺得精緻和方便攜帶。
「我做的，世上只有一條。」我自信滿滿地說，仰起螓首很想他稱讚我，即使這東西與這時代根本不符。
「我的煙兒，真厲害。」他寵溺地撫了撫我的臉頰，黑眸的目光閃了閃，接著他忍不住吻上了我的唇。
過了一會兒，他才依依不捨放開她，極度留戀地用食指來回摩擦她的雙唇，看著看著他的雙眸不禁深邃起來。就在他想再吻她的時候，她抬起手擋住了他的嘴。
「我們再不上去就得三更半夜才到了。」我垂下螓首，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好吧，暫時放過你。」他放開我的手，張開雙臂將我抱入懷中，嘴唇湊近我的耳朵，小聲曖昧地說。
「走吧。」我推開他貼在我身上的胸膛，不好意思地不看我。
我解開黑水晶前端蒙著的一塊不透光的黑布，中間的黃水晶頓時散發出耀眼的光芒，青苔階梯被照得一清二楚。
當我們到達香山山頂，夜空已經掛滿星辰。我拉著他在朝東面的大岩石上坐下，接著我打了個略帶困意的呵欠。
「為了看星星？」夜露如水，他褪下身上的外套，披在我的肩膀上，再用手臂擁我入懷。
「不是，我啊，來到香城就聽說這裡的日出是最美的，我一直想親眼看看。」我漾著滿足的笑容，失神望著一片漆黑。
「我生個火吧。」他收回手臂站了起來，在周圍揀了一堆乾枯樹枝，用火折子點燃，然後回到我身邊，繼續擁著怕冷的我。
「睡一會，到時間我叫你。」他盯著暗中打了好幾個呵欠的她，一邊無聲地歎息一邊說。
「唔……不用。」我抬起手背揉了揉眼眸，借此驅散不斷襲來的倦意，但沉重的眼皮卻不由自主合上了。
上官懿低聲輕笑，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按著她的螓首靠近他自己，讓她枕著他的肩安心睡，再為她攏緊披著的外套，貼近她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
美人在抱，這東西果然不是每個男人都能忍住的，還加上她的體香不斷侵入鼻中，害他有點意亂情迷。
他沒看見的是，在他肩膀上的我笑了，然後帶著微笑沉入夢鄉。夢中有我、有他、還有我們共同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