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顏玥扶住臉色蒼白的雲笑笑,一個勁兒安慰。
可是,顏玥卻自己都覺得這安慰蒼白無力。這個變故,超出了他的預知範圍。
顏玥扶著雲笑笑站了片刻後,才回過神來,扶著依然茫然若失的雲笑笑坐到案後的軟墊上。
顏玥握著雲笑笑的手,二人怔怔坐著,腦中都在想著相同的幾個問題:金佑為什麼會突然發狂?又為什麼誰都不撲,專撲虞芊羽?虞芊羽怎麼樣了?金佑又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關於虞芊羽,終於傳來了消息……
流產了。
聽到這個消息後,雲笑笑本來就蒼白的臉變得刷白,白得好像透明了。
金佑,就像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闖了禍,她怎能……心安理得?!
「……我們去看看大皇嫂吧。」說完這句話後,雲笑笑才意識到她剛才說了話。
「沒事的,笑笑,沒事的……」顏玥一邊重複安慰著雲笑笑,一邊扶雲笑笑起身,隨著很多人往後殿走去。
比起擔憂流產的虞芊羽,顏玥更擔心現在魂不守舍的雲笑笑。
後殿一間臥房裡。
虞芊羽臉色蒼白,正躺在床上流淚。
皇后黨鳳凝坐在床邊,握著她的雙手,低聲說著什麼,神色溫柔卻哀傷。
顏玦站在床邊,低頭望著床上的虞芊羽,神色模糊,雲笑笑看不出他的喜怒。
還有三三兩兩的王妃、公主和官夫人圍在周圍。當然,能進入這個房間的,都是身份地位卓絕的。房門外,還等了很多官家夫人。
顏玥扶著雲笑笑走近床邊時,就聽黨鳳凝長歎一聲:「……孩子,你放心,母后一定會給你個交代的。」
「母后……」虞芊羽哽咽,未語淚先流,「孩兒知道……母后也……傷心,可是,那金佑……只是一頭……畜生,它也不是……故意……傷兒臣的。」虞芊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把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
「太子妃此言差矣,那金佑雖然是一頭畜生,」一個站在黨鳳凝身邊的老嬤嬤突然開口,眾人都一齊望向她,「但是也是一頭被馴服的畜生,沒有主人的允許,是不會無辜傷人的,玥王妃,你說老身說的對不對?」那老嬤嬤說完,還轉向雲笑笑,一臉嚴肅地詢問。
而眾人的眼光也同時轉向雲笑笑,包括黨鳳凝,黨鳳凝看雲笑笑的眼中多了一分戾氣,雲笑笑覺得,大有她不給一個合理解釋,就會把雲笑笑碎屍萬段的意思。
畢竟……那個流掉的孩子是她的親孫子。
虞芊羽則突然停止哭泣,看向雲笑笑,那眼神中有著震驚、迷茫、哀傷、指責……複雜到讓見者心憐。
雲笑笑這時候,才明白老嬤嬤這一番話的意思。原來……是想把這禍水往她身上引啊。
她馴服了金佑,金佑聽她的,如今,金佑傷了人,那自然是她……指使的。很簡單的推理,很可怕的推理。雲笑笑覺得後背一陣一陣的寒意。
雲笑笑張了張口,剛想說話,就覺顏玥扶在她腰側的手緊了緊,一愣之後,就聽他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