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笑笑全身一僵，臉上帶著僵硬的笑，緩緩轉身，在背對二人的瞬間，眼淚像是開了閘的洪水，快速滑下她的臉龐，滴下她下巴。
「笑笑……」顏玥一愕，伸手去拉雲笑笑，卻遲了一步，他轉頭時，她已經從她身邊經過。
「玥……」虞芊羽一手捂著臉，眼中帶著楚楚淚光，一手伸手拉住顏玥的袖子。
顏玥皺眉，轉頭望向虞芊羽，「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
「我也不知道我想要幹什麼……」虞芊羽淒楚一笑，「那個，如果說，我們說好了的事，我又反悔了，怎麼辦？」虞芊羽仰頭，直直望著顏玥的臉，帶著一種挑釁的笑。
虞芊羽的臉雖然被雲笑笑打了一巴掌，但是，一來雲笑笑是帶著冷靜和自製揮掌的，所以並沒有多重，二來雲笑笑懂得如何不在臉上顯傷的用力法，所以，除了嘴角那絲血絲，虞芊羽的臉依然白嫩如初。
顏玥微微蹙眉，一言不發地看著虞芊羽，眼神複雜：心疼、煩躁、不可置信、為難……
只是沒有愛戀。虞芊羽沒有在顏玥眼神中找到自己想要找的東西，不由在心中苦笑。
雲笑笑流著淚走出靜雪園，然後擦乾眼淚，神態安然地返回宴會現場。
這時，天色已經昏暗，大大小小的燈籠亮了起來。
杜芸芝見雲笑笑回來，笑望向她，示意她在自己身邊坐下。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杜芸芝拉著雲笑笑的手問道。
「沒設麼事，只是說了幾句話，我還等著看表演呢，聽說等會兒有焰火，我可不能錯過。」雲笑笑笑道。
「咦？你的眼睛怎麼有點發紅？」杜芸芝這時才發現雲笑笑的不對勁。
「沒什麼，剛才走路沙子迷了眼睛。」雲笑笑掩飾性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哦。」杜芸芝淡淡應了一聲。
其實她是不信的，常年在深門大院裡生活的人，一個人是在說真話還是假話，她還是看得出來的。況且，雲笑笑的演技還差了一點。
可是，既然雲笑笑不想說，杜芸芝也知趣地不去問。
「剛才，李大人家的小姐過來請安了，幾年不見，真是出落地越發水靈了……」杜芸芝轉而談起別的話題。
雲笑笑也笑著應答。京裡的八卦新聞，她現在也知道不少。
談笑了小半盞茶的時間，雲笑笑感覺到一個人停在了自己側後方，不由身體一僵，不用看她也知道，是他回來了。
「笑笑，跟我到那邊坐。」果然，下一刻，雲笑笑就看到一隻骨節分明、修長好看的手伸到自己面前。
雲笑笑目光微閃，然後側頭對杜芸芝告了罪，就扶著顏玥的手站了起來，再站起來的時候，不動神色地環顧了一下四周，就見虞芊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正站在顏玦身邊，神色高貴淡然，好像她剛才在靜雪園見到的那個挑釁意味十足的女人是她憑空臆想出來的白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