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讓你們後悔的,一定會讓你們後悔的。」良久之後,虞芊羽坐起身,帶淚的眸中劃過一絲狠厲,「是你們逼我的,到時候不要怪我無情。」
虞芊羽又在亭子裡坐了很久,直到太陽西斜,湖邊的行人漸漸散去,才被幾個丫頭扮作的小廝護著離開琬月湖,往太子府行去。
回了府,到了房中偏廳,點了燈,打發身邊的丫頭在門外守著,提筆寫信,眼中好像結了冰,冷冷的鋒芒雖含著,卻也直逼人心。
寫了一張,凝目看了看,揉掉,然後繼續寫,寫完之後,看了看再次揉掉……如此再三,直到桌上扔滿了紙團,才滿意地看了看不知第幾次的稿子。
折好,裝進信封裡,放進袖子裡,才揚聲對門外喊道:「拿火盆進來。」
門外應了一聲,沒多久,白錦就拿了一個銅製的火盆進來。
「好了,你出去吧。」虞芊羽擺了擺手。
白錦雖驚詫滿桌的紙團,卻沒敢多問,依言退了出去。
將桌上所有的紙團放到火盆裡,虞芊羽點了一個火折子扔了進去。「呼」一聲,火苗竄了起來,開始熊熊燃燒,虞芊羽定定看著那火苗。可是,畢竟是一些不耐燒的紙團,沒過多久就黯淡了下去。
在漸漸暗下去的火光中,虞芊羽的臉在光與影中有一種看不清的冷厲。
上午,珞王府。風光明媚。
一顆桃樹下,顏珞倚著樹幹坐在地上,手裡一卷書,凝目細讀。
一個青衣小廝悄無聲息地出現他面前,「爺。」來人小心翼翼喚道。
「有什麼事,說吧。」顏珞頭也未抬,自若地翻了一頁書。
「羅大哥讓奴才來告訴王爺,昨兒個晚上,太子妃寫了一封信,讓人送了出去,因為不敢打草驚蛇,所以,監視的人也沒敢劫了那封信,只是遠遠綴著。這次太子妃好像特別重視這封信,派去的人是身邊最得力的人之一——無情。」青衣小廝微微傾身,低聲道。
小廝眼中的羅大哥正是顏珞派去監視虞芊羽的羅航。顏珞皺了皺眉,抬眼去看小廝。
「羅大哥讓奴才來問爺,應該怎麼辦?」小廝看著顏珞的雙眸,輕聲問道。
「……先跟著,看看是送到哪兒,隨時來報。不要輕舉妄動。告訴羅航,派最好的探子去,務必不能跟丟了。」想了想,顏珞皺著眉道。
「是,爺,奴才明白。」小廝退離。
顏珞凝目看了一會兒書,終覺心浮氣躁,站起身,舉目望向遠處的花海。
太子妃究竟想幹什麼?他越來越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