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顏玥的眸光一暖，低頭在雲笑笑耳邊輕聲道：「這次，定不負你。」
睡夢中的雲笑笑似是聽懂了這句話，嘴角緩緩彎起一抹笑。
顏玥看到她嘴角的那抹笑，也不由彎起一抹笑。用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已經幹得差不多了，只是微潮。
顏玥拉開旁邊的薄被，蓋到雲笑笑身上，然後拿起剛才放在床上的書，繼續讀下去，神色漸漸沉靜下來。
直到月影西斜，才放下書，用手輕輕托起雲笑笑的頭，準備放到枕上。雲笑笑輕哼了一聲，朦朧張開雙眼。
顏玥一怔，然後臉上浮起溫柔的笑意，低聲輕哄道：「睡吧，不早了。」
「嗯，晚安，玥。」雲笑笑對顏玥朦朧一笑，糯軟著聲音道。
「晚安，笑笑。」顏玥低頭在她額頭上吻了一吻，然後將她的頭慢慢移到枕上，回身一揮衣袖，將桌上的燈弄滅，然後快速脫掉外衣和中衣，鑽入薄被。
雲笑笑移了移，像是一個家養的小動物，縮進顏玥的懷抱，將頭靠上顏玥的肩，才沉沉睡去。顏玥自然地將她鎖進懷中，含笑閉上眼睛。
一夜無夢，雲笑笑第二日醒來時，顏玥已經去上早朝了。雲笑笑想起昨日朦朦朧朧中聽到的那句話，不由一陣傻笑。
她的職業是殺手，從來睡覺就很輕，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會醒來，所以，昨日的那句諾言，她沒有漏聽。為此，她再次感謝自己作為殺手的警覺性。
顏玥再回來時，雲笑笑已經到了花園裡，依然在練字。練字是雲笑笑每日必修的功課，既可以用練字來打發時間，也可以用抄寫書籍來增長見識，所以，雲笑笑決定，即使有一日自己的書法成熟，也要一直練下去。
「回來了？」雲笑笑抬眸看了一下大踏步走來的顏玥，含笑打招呼。
「嗯。」顏玥微笑點頭。
「你要看的那些書已經讓人抱來了。你看看有沒有落下的，就吩咐他們再去取吧。」雲笑笑指了指石桌上的一沓書和公文。
「好。」顏玥依然是精短的一個字，進了涼亭，繞到雲笑笑身後，看她在抄寫的東西，竟然是《皇家禮制》，「這個東西這麼枯燥，你看一下就好，複雜的禮儀，府裡自有老嬤嬤提醒你，其實，即使是我，對這些禮制也不盡知。」
顏玥一直知道，雲笑笑在努力地扮演好自己玥王妃的角色，有時候努力得有點讓人心疼了。
「沒關係，反正都是要練字，順便學了就是，免得以後出錯。」雲笑笑笑著搖了搖頭，繼續低頭落筆。
顏玥看了一會兒，就到旁邊的凳子上坐下了，拿起桌上的書凝神去看。
時光流逝，陽光靜好，光線靜靜地在亭子裡移動，光影在二人身上變化。
良久之後，雲笑笑放下筆，抬起頭，一邊揉捏酸痛的脖子，一邊轉動視線，當看到光與影中顏玥的側臉時，心臟不由停擺一下，好像回到了多年以前。
多年以前，當她在電視裡見到這張臉時，心臟也是一縮，自此，這張臉在她的心版上烙下印跡，沒法磨滅。
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感覺風掠起她的髮絲，撓癢了她的臉頰，雲笑笑才慢慢回神。
這樣一張臉，這樣一個神情，雲笑笑覺得不捨，想要用一種方式永久的留下來。眼珠一轉，雲笑笑不由拿起一旁已經被風吹得半干的毛筆，新鋪了一張白紙，也不重新蘸墨，就低頭勾勒他的容顏。
一筆一筆，雲笑笑一邊不斷抬頭去看顏玥，一邊在紙上一筆筆畫下顏玥臉上的每一個線條，她用的是素描的方式。
顏玥抬起頭時，就看到雲笑笑低著頭，嘴角含著沉浸在什麼中的幸福癡迷的笑，低頭刷刷運筆，不像是在寫字，倒像是在畫畫。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顏玥起身走到雲笑笑身後，在看到紙上熟悉的臉時，先是一怔，然後緩緩勾起唇。
一怔是因為，一來他沒想到雲笑笑在畫自己，二來沒見過雲笑笑的這種畫法。至於那笑，就不用解釋了。
雲笑笑再抬起頭時，就不見了一直坐在她身側的顏玥，一怔之後，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戲謔含笑的聲音：「被抓到了吧？在偷窺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