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三國誌之龍皇霸業 第七卷 得隴望蜀 第六十八章 捨生取義
    齊舜揚聲拋出的這個重要信息讓戰場上所有人都為之震撼,益州軍愕然以對,而齊軍則氣勢如虹,勝利在望之下攻擊更為猛烈。

    只聽劉備的聲音緩緩傳來:「殿下說成都已歸殿下所有,又有何憑據?戰場之上混淆視聽,大家莫要相信了這樣的鬼話。」

    劉備果然是一方雄主,在這個時候反應是最快的。他知道這個消息足以讓益州軍崩潰,因此趕緊出言安撫,免得讓大家中了齊舜的奸計。

    「混淆視聽?劉皇叔,孝直先生,你我何不停戰片刻,讓本王來讓你們看看這是不是混淆視聽?」齊舜的樣子看起來胸有成竹,讓人不禁又相信了幾分。

    說到停戰,正是劉備諸葛亮和法正求之不得的。他們已經處於明顯劣勢,再打下去只有敗退這一種可能。既然齊舜要求停戰片刻,正好給了劉備軍和益州軍喘息的機會,也給了諸葛亮時間考慮如何應對這眼前的戰局。

    他們確實都低估了齊舜的力量。諸葛亮和法正雖然都考慮到齊舜有兩線作戰的能力,可都沒想到齊舜在自己都沒有出手的情況下還能在兩線同時佔優。尤其是馬和馬家軍的出現,更讓他們想不通齊舜究竟是靠什麼來對遙遠的南鄭出如此及時的指令。

    而成都,又真的已歸齊舜所有?益州軍雖然幾乎傾巢而出,但成都本身還是有相當可觀的戰力,還有張松這個大幻術師坐鎮,就算齊舜想強攻成都,也無法用這麼短的時間成功。

    難道……

    諸葛亮和法正雖然相隔很遠,可二人的腦中同時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難道問題就出在劉璋和張松的身上?

    當諸葛亮說服法正與劉備配合之時,劉璋對這個提議不置可否,而張松也是未一言。當時法正和黃權都以為劉璋性格柔弱,膽小怕事,自然沒有主見;而張松已被孤立,就算有異議也得不到眾人的支持,所以也放棄了言權。現在想來,難道就在諸葛亮做自己等人的工作之時,龐統甚至是齊舜也在做這劉璋的工作?

    諸葛亮選擇了法正,是因為益州目前的軍政大權實際上掌握在法正的手裡。只要法正同意,那東西夾擊就能實現;可如果龐統選擇了劉璋,那只能說明齊舜看中了劉璋名義上益州主人的地位。益州畢竟姓劉而不姓法,如果劉璋投降,那法正的抵抗也變成了大逆不道。

    通過劉璋來瓦解法正的進攻,絕對是一著高妙的棋。而這步棋更加妙在齊舜佔領成都的時機,就在法正出兵之後,劉璋和張松做主之時。當法正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墊水之戰的時候,成都的空虛可想而知。

    廝殺聲漸息,劉備軍、齊軍和益州軍又重新列隊,傷員也被抬回了各自陣中。數十里的戰場上,橫七豎八的屍體遍地皆是,鮮血逐漸凝固,變成紫黑色,出令人作嘔的氣息。墊水早已被染紅,彷彿幽冥中的血河,帶著無數冤魂,流向恐怖的地獄之中。

    遠處人影逐漸行進,當先一輛戰車之上的正是劉璋。他的身邊侍立著的是張松。劉璋的表情彷彿還有些侷促,好似從沒見過如此大的場面,而張松的表情卻輕蔑而得意。

    看到劉璋的出現,法正的心一直沉到谷底。這已經表明了劉璋投向了齊舜的陣營,而成都此刻的城頭上遍插的也許都已是繡著齊字的大旗了吧。

    「孝直先生,我已決定為齊王殿下效力,你們……你們就莫要再打下去了,共同參見新的主公吧。」劉璋彷彿鼓起勇氣,才說出這樣的話。

    法正只覺胸中被什麼東西堵著,一口氣差點沒有接上,又急又悲,大聲呼道:「主公貿然作出這樣的決定,難道就不顧老主公生前的宏願麼?益州是老主公辛苦一生才建立的基業,難道主公就這樣拱手讓人?」

    劉璋吶吶說不出話來,表情也有些羞愧,倒是他身旁的張松冷笑道:「你也知道這是老主公辛苦一生建立的基業,難道你就想在這一戰把益州所有的力量全都葬送?就算你們負隅頑抗,又能取勝麼?別告訴我你們有信心勝過齊王殿下,要知道,主公這是在為你們著想,在保住你們的性命啊!」

    「住口!你這忘恩負義之徒,還敢在這裡胡說八道!」與張松最不睦,性子也最剛烈的張任截口喝道,「我益州男兒就算打不過別人,但骨氣總不會輸了敵人!我們就算會敗,也要敗得轟轟烈烈,這樣我們在九泉之下才能對得起老主公,對得起他對我們的囑托!可你,竟在我們為益州出生入死之時把成都獻給敵人,犯下這等彌天大罪,還敢在這裡大放厥詞,就讓我來取你狗命!」

    張任話音剛落,就已催馬撲了上來,手中碧靈神槍直取張松。

    張松自己是大幻術師,也不至於怕了張任,剛想出手抵抗,可眼珠一轉,故作驚恐,躲到劉璋身後,惶聲道:「主公,張任竟不聽您的命令,想來要屬下的命了!您可要為屬下做主啊!」

    劉璋看到自己的話在下屬面前根本不起作用,法正出言相勸,而張任更是動起了手,不禁也覺得自己面子上掛不住。張任的目標雖然是張松,可這一槍就像是在刺向他自己一樣,完全無視他的指令。

    劉璋就算是個柔弱的性子,但畢竟是他們的主公,又在眾目睽睽之下,總不能丟了面子,於是厲聲喝道:「張任,你想做什麼!」

    張任看到張松竟無恥地躲到劉璋身後,連忙收槍,急道:「主公,屬下只想殺了那無恥小人,並請主公收回獻出益州的成命啊!」

    「成都我都已獻了,還有什麼好收回的?從現在起,你們的主公除了我,還有我大漢的齊王殿下,益州今後就歸入齊王的掌握。這話我只會再說這一次,你們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劉璋這時候倒是難得強硬了一把。

    張任坐在馬上,呆呆地望著劉璋。難道益州就這樣丟了?難道他們一直以來所守護的土地就這樣歸了別人?難道劉焉的願望就這樣完全落空?作為益州第一名將,作為劉焉最為信任的下屬,他做了什麼?他又能做什麼?

    這時張松那猥褻的笑容又出現在劉璋身後:「主公說的是,張任你還不趕緊把槍丟下,向齊王殿下跪拜?」

    這話帶著諷刺和嘲弄,連法正聽了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恨不得也出手制住張松。只見張任漠然半響,又哈哈大笑道:「讓我跪拜?我張任一生之中就只有一個主公,那就是我們益州的老州牧!」

    他雖然在笑,可目光中已有淚水要滴下:「我張任既然無法守住益州,又怎能對得起九泉之下的老主公?只有用自己一條性命,來洗清我身上的罪孽!」

    他又轉向張松道:「張松,你莫要得意,就算我做了鬼,也一定不會放過你!」

    他連望都沒有望劉璋一眼,又轉向法正道:「孝直先生,我先去了。請你們莫要忘記是誰逼我們走到這一步!」

    法正心驚膽寒,趕忙大聲道:「不要……」

    就在他呼喊的同時,張任已經把碧靈神槍倒轉過來,刺向自己的咽喉。血光飆出,飄灑在半空中,這益州第一名將,就這樣從馬上倒栽而下,頓時沒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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