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三國誌之龍皇霸業 第三卷 長安風雲 第七章 厚積薄發(一)
    齊舜剛剛迷糊著睡著,就被陳宮急匆匆地吵醒了。

    「我師兄來消息,袁紹終於開始行動了。」陳宮也不顧齊舜還有些朦朧的睡眼,立刻就開始匯報。

    「居然這麼快!」齊舜的睡意瞬間消失,「他已從韓馥手中得到冀州了?」

    「其實韓馥也應負一半的責任,」陳宮冷笑道,「他在反董卓聯盟軍中看到天下英雄都歸附袁紹,因此妒火中燒,暗中減少對渤海郡的糧草供應,打算讓袁紹的部下因為沒有吃的而分崩離析。他自以為此計甚妙,可沒想到反而加了他的滅亡。」

    「袁紹雖然只是一郡之主,名義上歸韓馥管理,但若論實力,韓馥又怎能與他相比?若兩者相安無事,韓馥的好日子還能過得長久些,可他自不量力,居然要動袁紹,真是不死也要脫層皮了。」齊舜對這個的認識還是很清楚的。

    「沒錯,看到韓馥的挑釁行為,袁紹立刻就有所行動。他的謀士逢紀進言道:『韓馥只是個庸才,我們只要暗中聯絡公孫瓚,請他南下進攻冀州,韓馥定然驚慌失措。我們再派口才好的使者,前去分析形勢,說服他把州牧的位子讓給主公。韓馥迫於突然的危機,一定會把冀州大權交出來。』」陳宮說的猶如親眼所見,想來也是沮授告訴於他。由此看來,沮授在袁紹處的情報工作應該做得很好。

    「果然是好計!這樣一來,韓馥內憂外患,他身邊的謀士又不能與他同心同德,不撒手跑路才怪。」齊舜讚道。他越來越清楚地感到,想成就大業光靠蠻力是完全不夠的,那樣被人玩死都不知道。

    「袁紹聽從了逢紀的建議,寫信給公孫瓚。公孫瓚於是率大軍南下,名義上是討伐董卓,其實是找機會攻擊韓馥。韓馥也是一著錯著著錯,竟然腦袋一熱出門迎戰,結果被白馬義從殺得大敗。袁紹趁此良機,買通了韓馥的親信穎川人辛評、荀諶在韓馥耳邊吹風,恐嚇韓馥,說公孫瓚揮軍南下,銳不可擋;而袁紹也趁勢率軍東進,究竟想幹什麼誰也不知道,真是為韓馥擔憂。」陳宮再次冷笑,「這麼拙劣的騙術,韓馥居然還真信了。」

    「呵呵韓馥若是像先生這樣機智過人,袁紹哪還有膽子覬覦冀州啊。」齊舜笑道,若非與自己息息相關,這故事聽聽還是挺精彩的,「然後呢?他們是怎麼勸服韓馥的?」

    「應該說,辛評和荀諶的口才還是很好的。他們用的方法簡直可以載入史冊。」能讓陳宮這樣評價的,看來是真的有一套了。

    「是麼?說來聽聽。」齊舜早已擺脫昏睡的狀態,現在更是來了精神。

    「呵呵這些都是我師兄告訴我的,我就把他的話原封不動地告訴主公吧。」陳宮道,「聽了辛評荀諶二人的恐嚇,韓馥果然害怕了起來。這時荀諶問:『主公自以為,寬厚待人,天下英雄豪傑歸心,比袁紹如何?』韓馥說,『不如。』荀諶又問:『主公自以為,危機時奇計決策,智勇過人,比袁紹如何?韓馥說:『不如。』荀諶又問:『主公自以為,數世以來,恩信佈滿天下,家家受惠,比袁紹如何?』韓馥還是說:『不如。』這時荀諶才道:『袁紹是這一代的人中豪傑,主公卻以三不如的條件,居於比他高的地位,他決不可能長久屈居主公之下。冀州,是天下重要的樞紐地帶。而袁紹是主公的老朋友,又有反董卓的盟約,當今最重要的事,是把冀州讓給袁紹,袁紹必然會感激主公的厚德,而公孫瓚也不敢冒犯。主公有讓賢的美名,也獲得如泰山般的安全。』」陳宮一口氣說到這裡,也不禁讚道,「這荀諶的話虛虛實實,真假難分,韓馥若不上鉤,那才是怪事。」

    「但韓馥也不想想,他雖覺自己才能比不上袁紹,但至少有一點比袁紹要強,那就是手握冀州大權,麾下兵將也強過袁紹。他卻考慮不到自己的優勢,反而把希望寄托在袁紹的『寬厚待人』上,豈不是自取滅亡?」齊舜搖了搖頭。

    「韓馥性情一向怯懦,看到大兵壓境,早已沒了主意。雖然他的下屬極力反對,說冀州兵馬百萬,糧草可以支持十年之久,而袁紹只是窮途末路的客軍,要仰仗他的鼻息,又怎能把一州都交給他?但韓馥偏偏認為自己才德都不如袁紹,覺得讓賢是種美德,已經是決定了。」

    「那沮先生呢?他又如何應對?」齊舜心中也有些緊張,畢竟若是讓袁紹吞併冀州,自己在幽州的兵馬就已被袁紹分隔在北方,極難南下。

    「我師兄雖然對韓馥如此經不起考驗而有些意外,但他也算反應極快。他知道以自己和麴義將軍的實力,還不足以把袁紹擋在渤海郡內,只能退而求其次,連夜通知子龍、子義二位將軍,把龍騎、獸王騎和招司鐵騎盡數調到冀州。子龍將軍率龍騎守常山,子義將軍率獸王騎和招司鐵騎守中山,而麴義將軍的三千先登軍和我師兄守廣平到黃河一線,算是為主公打開一條通往中原的通道。」提到沮授,陳宮也面露惺惺相惜之色,又道,「麴義將軍的先登軍雖然勇猛無比,可區區三千人受住廣平這麼大的郡確實困難重重。可天祐主公,原本屯兵孟津的趙浮、程渙兩位將軍聽到主公韓馥辭去州牧的消息立刻還軍,勸說韓馥不成後,被我師兄說服原因歸順主公,率一萬強弓軍團、戰艦數百艘,西進廣平,配合麴義將軍駐守,這才讓袁紹打消了進攻我軍的念頭。」

    「真是難為沮先生了,若不是他,我們也許就只能在幽州再等待機會了。」齊舜讚道,但他轉念一想,又有些擔心,「若是子龍和子義都離開了幽州,那我叔父在幽州豈不是勢單力孤?若是公孫瓚回軍進攻叔父,那他豈不是很危險?」

    「這個我師兄也想到了。不過他分析了形勢之後排除了這種可能。公孫瓚主力還在冀州北部,一時半會還無法殺回去,就算回去,以劉州牧手上兵力,也不至於立刻崩潰。到時能戰就戰,就算戰不過,子義將軍還可以派招司鐵騎接劉州牧先到中山一避。而我師兄也借主公的名義與鮮卑、務丸兩族商定,如果公孫瓚佔據幽州,他們變從北方起兵南下,與我軍南北夾擊,讓公孫瓚得不償失。」陳宮道,「而且我師兄推算董卓已活不了多久,到時主公自然能騰出身子回去主持大局,還怕公孫瓚不一舉而定?」

    齊舜雖然覺得這個安排有些風險,可也是目前最好的辦法,只有期盼能早點幹掉董卓,看能不能通過皇上的影響力來解決幽冀二州的混亂狀況。

    他忽然看到陳宮有些欲言又止,忍不住問道:「公台還有什麼想和我說嗎?」

    「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我師兄沒經過主公的批准,就擅自安排子龍、子義幾位將軍調駐別處,雖然時間緊迫,但還是自作主張,還請主公莫要怪罪於他。」陳宮原來是有些為沮授擔心。

    「我怎麼會怪他?感謝他還來不及呢。」齊舜道,「若不是沮先生,我軍現在還在幽州窩著,眼睜睜看著袁紹吞併冀州,那才叫鬱悶呢。公台別擔心,你看我是那種心胸狹隘的人麼?」

    「呵呵主公英明!」陳宮笑道,「所以我們才選擇跟隨主公打天下啊,至少不用擔心勾心鬥角的事情。」

    「別再拍馬屁了,又不適合你。該幹嗎幹嗎吧。」齊舜抬頭望了望天,道,「時候也不早了,我也該去司徒府了,那裡還有一對癡情男女在等著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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