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苒一愣，「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等你，芙蕖……」
蘇子苒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驚訝了一會兒，就低下頭去不說話。
自己已經拿不出任何氣力再談感情了，更何況，自己這個身體狀況……對於誰來說，都只能是個累贅。
正想著說些什麼，卻只感覺馬車一下子劇烈的抖動了一陣，停了下來。
「站住！」
「子苒！」
蘇子苒身體一僵，臉上慢慢浮現出驚恐和難以置信，不會的，不會的！
容恆只感覺到蘇子苒在微弱的顫抖著，不由皺著眉頭把車簾放下。
「你要做什麼？」
看著斗篷之下不出所料舒亞的臉，容恆看了一眼他身後已經橫臥在地上的馬匹就知道他日夜兼程，完全沒有休息，連馬匹都被他硬生生累死了。
可容恆卻不想給他好臉色看，儘管他風塵僕僕。
可是他現在滿臉的鬍渣，眼睛充滿血絲，難掩疲憊的這個樣子如果被芙蕖看到，她一定又會心軟的。
自己已經被舒亞搶先了一次，這一次無論如何，再也不會放她離開了。
「我來接她回去。」舒亞的臉色看上去不是很好，眼睛裡滿是血絲，聲音雖然不大卻很堅定。
「舒亞，」容恆在胸前環緊雙臂，斜睨著看他，「我好像記得，南昭公主在大婚當日就已經告訴你了吧，北齊王。」容恆走到舒亞耳邊輕笑著說道，「你認錯人了。」
看著容恆臉上得勝般的笑容，舒亞強壓著心裡的怒氣，依舊吐出平靜的語調，「容恆，你明知道那是子苒的氣話。」
「子苒？」容恆一愣，「從剛才開始你就一直在叫『子苒』，可是這裡根本就沒有什麼叫『子苒』的人，北齊王，看樣子你是真的搞錯人了吧？」
「容恆，我知道你恨我，但這是我和子苒之間的事情，和你無關。」
「和我無關？」容恆聽到最後一句話，神色一變，「當初我和芙蕖之間的事情是誰硬生生拆散，然後塞給我一個不要的女人的？哼！和你那麼無關的事情你都橫插一腳了，現在這是我和公主之間的事情，你才是那個無關緊要的人！」
「我不想和你吵，你讓我和子苒說話。」
「慢著！」容恆抽出手裡的劍，抵在舒亞胸前，「這裡是我們西京的別館，北齊王想要在這裡有所行動，怕是還要先問過我吧。」
舒亞低頭看了一眼胸口透著寒光的寶劍，完全無視容恆的威脅，又向前走了一步，「子苒，我知道我之前做了太多的錯事，我也不求你現在就原諒我，但我求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給我一個機會補償你。」
「舒亞，你幹什麼？」看著舒亞一步步向自己的劍尖靠近，容恆不由大聲警告，「你不要以為我下不了手。」
「我知道你下得去手，我不在乎。」
「你瘋了？！」容恆有一瞬的疑惑，手上的劍鬆了鬆，但看到舒亞相當堅定的神色，手中的劍又用力握緊了。
「子苒！」
蘇子苒始終不敢探出頭去，舒亞的聲音卻透過車廂不斷的傳進她的耳朵裡。
為什麼要來？為什麼，為什麼？
我不要你的補償，真的……我什麼都不想要。
聽到舒亞絕望的喊聲，蘇子苒下意識的透過車窗往外看，卻正巧看到容恆的寶劍插進了他的胸口。
「舒亞！」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從車上下來了，容恆不知道在衝著自己叫囂什麼，風在耳邊吹過，打在臉上有些疼，嘴角流過鹹鹹的眼淚，而舒亞，卻還在衝著自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