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吻上癮 暖暖我怕 【78】深陷噩夢
    其實,他不喜歡喝酒。酒精會影響大腦的正常運作,會對人的決斷力和冷靜度都產生影響。酒精,它有依賴性,它會讓你明天必須喝的更多一點。

    從小母親就教育他,作為紀家的長子,他要比別人付出更多的努力,要無時無刻都保持冷靜與清醒。因為機會與權力,只會屬於有能力且有自制力的人。

    所以以往,除了應酬,他很少會碰酒。

    但現在,他覺得每天喝一點,也不錯,特別是在臨睡前。

    因為只有喝醉了,他才能勉強讓自己睡那麼三四個小時。只是僅有的三四個小時,他依然會夢到她。

    她開心時,會對著他笑:「南弦,我找到我們的孩子了,他很聰明也很可愛……他還會叫你爹地呢。」

    她難過時,會反覆質問他:「為什麼你不肯和我走呢?為什麼你不肯放下紀問呢?如果我們肯什麼都不要的在一起,該多好?」

    有時候,她也會和他撒嬌:「紀南弦,其實我很想你。你呢,有沒有想過我?」

    ……

    每次,當他伸手試圖想要抓住她,卻只握住一片清冷的空氣時,他才會明白,她是真的走了。

    宿醉中醒來,他抓著額頭,望著空茫的天花板,覺得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場夢。

    又或者說,他一直都身處在噩夢中,沒有醒來。

    整整兩周,他過的顛倒頹廢,不知白天黑夜。紀問大廈一步都沒有踏進過,工作堆得比山還要高,將自己關在家裡,整日整夜的酗酒……

    他不敢讓自己清醒。

    因為一旦清醒,她出事的那一幕,就會映現在他的腦海裡。

    猩紅的鮮血流在雨水裡,就像是怎麼都流不干一樣。她渾身佈滿猙獰的傷口,像個破碎的布偶娃娃。蒼白的臉,好像下一秒就會離開他一樣。

    事實上,也確實離開了。

    他像瘋了一樣,在雨中將她抱了起來,送去醫院。幾天幾夜不眠不休的守在手術室外,幾次病危通知書。那些天,他每分每秒都好像走在鋼絲上,提心吊膽。好像稍不留意,就可能摔得粉身碎骨。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醫生的一句話,就結束了一條人命。一張紙,輕輕巧巧的就可以蓋章了。

    他又喝了一杯酒,漸漸地,有了點醉意。

    閉上眼睛,太多的酒精,讓他的意識開始漂浮不定。鼻息間有微微的癢意,好像有誰,在用她軟軟的頭髮,觸碰他的面頰。又似乎有誰,在推搡著他,嬌嗔的撒嬌。

    他不敢去抓。他怕一伸手,這感覺,就會像水中花鏡中月一樣,立刻消失的毫無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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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鈴——。」昏昏沉沉間,門鈴似乎在響。他翻了個身,不想理會。誰料這鈴聲就像是和他槓上了一樣,不停地不停地吵。

    最後,他低低咒罵一聲,坐了起來。踉蹌的跑去開門,門外出現了母親的臉。

    看到兒子這副潦倒的樣子,周曉蓉驚訝的扔掉包,走上去扶住他:「南弦,你怎麼了?」

    「沒什麼。」紀南弦推開她,躺靠上沙發。頭很昏沉,身體不停發熱,他煩躁的扯開了領口。

    「南弦,你不能再這樣了!」看到兒子的樣子,周曉蓉很痛心:「止水已經死了,你再這樣消沉下去也與事無補啊!不如想想,該怎麼替她報仇,不能讓大房那邊這麼得意!」

    前兩天杜悅溪剛生下了一對雙胞胎男嬰,母子平安。紀明德高興壞了,立刻給兩個小傢伙取了名。哥哥叫紀晨,弟弟叫紀熙,都是光明的意思。寓意就是希望這一對兄弟,能一掃紀家近段時間的倒霉與不快,走向希望與光明。

    因為這兩兄弟的出生,徐穎最近得意的很,對她的冷言冷語自不會少。紀家的傭人們,一個個都熟諳見風使舵的道理。見大夫人喜得長孫,春風得意,而二夫人氣數已盡,自然是捧高踩低,周曉蓉在紀家的日子並不好受。

    而她現在唯一的指望,也就是自己這個兒子了。止水死了,她比誰都知道他的痛苦和難受。她只希望他痛了,發洩了,能及早抽身,早日成為過去那個讓她驕傲的兒子。

    「報仇?」紀南弦猛灌了一口酒,笑的很悲涼:「對對!逼死她的是我,我要替她報仇!」

    聞言,周曉蓉嚇的魂離飛外,她趕緊扯住他的手臂,聲音緊張到發啞:「南弦,你可千萬別做傻事!你要是死了,媽可怎麼辦啊?」

    紀南弦抬起頭,看著自己的母親,笑的昏沉:「你以為我要自殺嗎?」他扯開她:「放心,事情沒做完之前,我不會那麼懦弱的去死。」

    周曉蓉這才鬆了一口氣:「你嚇死媽了!」

    紀南弦又喝了一口酒:「我只是痛恨我自己。明明之前說好要保護她,說會一直陪著她,說會努力做一個好丈夫,愛護她保護她……最後卻害得她失去孩子,害她連命都沒有了……我真沒用……。」

    「那也不是你的錯,是大房那邊太狡猾了。南弦,媽跟你說,媽一直覺得止水的孩子死地很蹊蹺,肯定是大房那邊動的手腳!她們害死了孩子,又間接害死了止水,我們不能讓他們這麼得意!」

    紀南弦坐起身,低頭撫摸手中的酒杯,神情忽而冷漠下來。

    「我知道。」

    「既然知道,你就更要振作!聽說你爸病情加重了,下周就要轉去美國的一家醫院。臨走打算提前讓律師公佈遺囑,宣佈紀問的繼承人。我們已經失去了孫子這個籌碼,這些天你更要努力,在你爸面前表現一下,再這麼混沌下去,我們就真的完了!」

    紀南弦靠上沙發背,閉著眼說:「媽,我有些累,想休息會兒。」

    「好,那我不打擾你了。明天一定要去公司。對了你爸想臨走前全家聚聚,讓你們這個週末都回家,到時一定要來,知道嗎?!」

    紀南弦揉著太陽穴,沒有說話。周曉蓉又不放心的看了他幾眼,這才轉身下樓。

    門一關上,男人便緩緩放下了手中的酒瓶。他站起身,走進書房。在書桌旁的第二格抽屜中,抽出一疊資料。

    首頁封面上,『死亡鑒定書』五個黑體加粗的字,大的刺人眼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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