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吻上癮 暖暖我怕 【56】
    一時間,喬暖心慌意亂,胸口湧進了一些窒息的情緒。

    易澤愷詫異的跑過來:「發生什麼事了?」

    喬暖緊張的話都說不出來了,手直發抖。忽然,她想起了手機。她怎麼這麼笨這麼蠢,只要給他打個電話問一下就好了?她竟然沒想到,好笨!

    喬暖哆哆嗦嗦的拉開拉鏈,手抖到連開機都開了好久。易澤愷隨著她的視線看向那則新聞,當看到車型的時候,隱約也明白了過來。

    終於開了!

    喬暖剛想按他的號碼,一個個未接來電就洶湧的出現在了她的手機屏幕上。每一個都是他,且全都集中在二十分鐘前。

    不會有什麼事的。他肯定是發現她走了,才會著急的給她打這麼多電話的。肯定是的,他想攔住她,他不想讓她走!

    只是當打開其中的一個短信時,喬暖全身的血液都凍住了。

    上面只有三個字——我愛你。

    笨蛋、笨蛋,喬暖急的要哭了!她趕緊反撥電話回去,回答她的,卻永遠是那句機械的女聲:「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喬暖掛斷電話,轉身踉蹌的走了兩步,又返回來:「對不起,我不能去美國了,喬華的股份我不要了……。」說完又轉身朝門外走。

    易澤愷抿了抿唇,忽然大步跨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腕:「我開車送你。」

    喬暖側頭看他,茫然的張了張嘴。

    「你放心,我知道去哪兒。」他說。

    ********** *********

    易澤愷的車停在了距離A市機場不到半小時的高速公路上。喬暖一下車就被眼前這狼藉、頹敗的一幕嚇了一跳。

    和電視上看到的一樣,整個車禍現場都是焦黑一片,冒著濃濃黑煙。警察用警戒帶圍成一個圓圈,不時有人在旁邊拍照。警戒帶旁圍滿了人,一個個都捂著嘴好奇的看著。

    喬暖一下車,就想心急的跑過去,卻被易澤愷拉住:「那邊人太多,你懷了孕不方便,我幫你去問問。」

    「不要,我一定要自己去!」喬暖語氣堅持。

    他遲疑了一下,關了車門說:「我跟你一起。」

    那些警察本來在各自忙著自己的工作,面對喬暖的糾纏盤問,顯得很不耐煩。最後易澤愷貌似不經意的透露出自己與他們局的鍾局長關係不淺時,態度立刻大幅度好轉。面對喬暖就更是有問必答。

    只是喬暖越聽卻越心驚,因為警察說的車牌號,正好與紀南弦的車牌號相符。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心很涼、很涼,就像是有一塊冰狠狠撞擊進她的胸口,涼意滲入她的骨髓。

    喬暖抓住那警察的衣服,急的快哭了:「那開車的人有沒有什麼事?他在哪兒?他還活著吧?」

    警察朝四周看了看,然後指著不遠處:「喏,就在那兒……。」

    喬暖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腿一軟,幸好被易澤愷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看到,不遠處正有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合力將一個擔架抬上了救護車,而擔架上的『人』全身蓋上了白布。

    一切不言而喻。

    喬暖的臉霎時慘白。她猛的推開易澤愷,不管不顧的衝上去。「讓我看看,我要看看他!他還活著,你們讓我見見他!」

    她嘶啞的喊著,神色近乎崩潰。後面跟著的兩個醫生攔住她,說:「小姐,這位先生已經去了,您請節哀。」

    「不會的,不會的。」喬暖搖頭, 不敢相信,儘管身體被攔住,手卻朝著擔架走的方向抓:「你們讓我看看他好不好?他不會死的,不會的……。」

    此時的易澤愷也趕了上來,「你們讓她看看吧,發生車禍的可能是她孩子的父親。」

    醫生們停下了動作,不約而同的朝喬暖已經有些明顯的腹部看過來,不知是誰歎了一口氣:「太太,您過來看看吧。」

    易澤愷拍了拍她的肩膀:「過去吧。」

    喬暖不快不慢的朝著擔架走,想看卻又害怕。多麼矛盾啊,心裡像是被兩種情緒佔據著。一部分想要衝上去,證明這個被燒死的人不是他。另一部分卻是怯懦而悲涼,她害怕,害怕看到死的人真的是他,她該怎麼辦?

    手抓到白布的一角,遲疑了整整三秒,喬暖這才閉著眼拉開。剛一拉開,眼淚就掉了下面。

    「太太,生者已逝,您請節哀吧。」見她臉色太難看,旁邊的醫生好心安慰說。

    可喬暖卻什麼都聽不到,嗡嗡嗡一片。因為她只看得到眼前這具焦黑的屍體。因為火災、撞擊燒的血肉模糊,顯得很猙獰,根本就辨不清五官。只是那身材比例,卻是與紀南弦極像的。

    喬暖愣在了一旁,哆嗦著唇角,卻發現自己說不出一句話。

    不知何時,易澤愷將她拉進了懷,喬暖眼睜睜的看著那『屍體』被重新蓋上白布,抬上了車。捏緊胸口,感覺有一種東西要崩裂而出。

    喬暖轉身,空茫的問:「他是為了趕去機場對不對?」

    「……。」

    「他知道我要走,所以來追我回去的對不對?」

    「……。」易澤愷眸光閃了閃:「暖暖,你別這麼想。」

    「肯定是的。」喬暖摀住臉,淚水再次決堤:「是我害死他的,是我任性,是我非要和他鬧彆扭,都是我的錯……。」

    她癱軟的跪坐在地上,像是被人遺棄了一般,放聲大哭起來,彷彿壓抑了一百年甚至更久,終於可以不在拚命壓抑。

    女人的眼淚果然是無窮無盡的,它彷彿能流成一個湖,那樣也好。成了湖她便可以跳進去,以她的命來賠償他,那樣便再也不會分開。

    黑暗淹沒了一切……

    「喬暖!」易澤愷忽然臉色大變,搖晃著毫無反應的她。最後他慌張的彎腰,將她抱進了車,朝著醫院的方向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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