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太子妃【完結】 第4卷 第兩百零一章:只可惜我流冥賤命一條
    君莫傾眼裡閃爍著祈求,她不是一個軟弱的人,不會輕易求一個人,容子畫點了點頭,不是心軟,也不是不得已,而是相信君莫傾說的話,只要她說不會,他就相信。

     「子塵。」容子畫清冽的雙眸投入人群中,望向子塵的身影,子塵身子一輕,就飛了過來,他先看了眼君莫傾,確定君莫傾無事之後,才道:「二哥,你放心,寒山第二批人馬已經按照你的意思,斬殺在烏鴉崗了。」

     容子畫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辛苦了,留在著保護莫傾,剩下的交給我吧。」不等子塵回答,容子畫雙臂一展飛了過去,彷彿腳踏著滾滾海浪,無限清涼,所有人都看向他,看著那白衣袂隨風飛揚,看著那如瀑青絲飄動,看著那似畫容顏清冷孤傲。

     容子畫飛身立在駿馬上,負手而立,雙目清明,沒有一絲殺氣,卻也沒有一點溫暖,由始至終淡淡的,不曾閃現任何情緒,他一眼掃過這裡所有人,最後看向瀾止,把手一抬,說了一個字:「殺。」

     瀾止也等的很不耐煩了,就等這句殺了,當即揚起手中的劍帶著他的師兄弟們,帶著三百名騎在馬上的士兵,與敵方廝殺了起來。

     不出半個時辰,儘管流冥竭力幫助,他的兵隊依舊全軍覆沒,一個不留,而他自己卻總在危險時刻,被容子畫不動聲色的救起,他眼睜睜看著身邊人一個接一個的躺下,無能為力,雙眉蹙的緊緊的,卻並無一點膽怯。

     解決了所有人之後,瀾止第一時間奔向了君莫傾,君莫傾也跑向他,瀾止渾身是血,絲毫不顧慮的抱起君莫傾轉了一圈,君莫傾也清靈的笑著,將他從上到下檢查了一遍,輕輕道:「沒事嗎?」

     瀾止桃花眼一挑,將劍拋到地上去,道:「你覺得本大爺像是有事嗎?」

     君莫傾不跟他貧嘴,此刻也沒有空閒來答謝瀾止的師兄弟們,她看到流冥正與容子畫對峙著,臉上沒有失敗的絕望,甚至還帶著一抹鬼魅,她知道,流冥在等寒山的第二批人馬來挽回局面,只是……流冥不知,第二批人馬已經在烏鴉崗,被一網打盡,罪魁禍首,正是她。

     君莫傾對瀾止的師兄弟們點頭示禮,深吸一口氣,走向了容子畫和流冥,她踏在鮮血上,踏在將士們的屍骨上,一步步走向了他們。

     「太子殿下,可不要高興的太早了,就憑這三百人,我看你怎麼對付接下來的兩萬兵馬。」流冥握著劍挑著眉,全然不知他已經沒有了退路,沒有了救援,敗在了最心愛人的手裡。

     君莫傾來到容子畫身邊,感激的看了容子畫一眼,剛才打鬥中,流冥幾次都足夠死在瀾止那些師兄的劍下,是容子畫出手幾次救了他的命。

     「念你無心助紂為虐,離開皇宮吧。」君莫傾看著流冥,努力掩飾眼中的虧欠,她這樣算計了流冥,如今唯一能保住的,就是流冥的命。

     容子畫扶著君莫傾的腰,一句話也不說,只看那流冥聽了君莫傾這句話之後露出的驚訝之色,君莫傾垂下雙眸露出悲憫一笑,「無須驚訝,這江山也染透了鮮血,這一仗過後不就將有新帝王登基,留你一命權當替新帝減少殺戮,宮門已開,你可逕自離去,以後不准踏進京城半步。」

     她眼中的憐憫消除了流冥最後一絲顧慮,他總覺得這個太子妃十分的熟悉,但又說不出哪裡有問題,只是此時此刻,他怎麼可能會走?救兵馬上就到,只要自己能再堅持一會,立即就能挽回局面,將皇宮所有人一網打盡,他輕佻的笑了笑,「未來皇后娘娘真是慈悲,只可惜流冥我賤命一條,最不怕的就是死了。」

     君莫傾自然不會就此放棄,流冥脾氣倔強,雖然不比瀾止那樣倔的跟頭牛一樣,但也是沒有十匹馬拉不走的脾氣,她自知這時沒有太多的時間花在這,御花園那還需要盡快趕過去處理,攻人先攻其軟肋,這道理她深知,「你不怕死不錯,怕死的人豈還敢造反?只是這造反的罪名大過天,你不怕死,是不是你的家人你的妻子也不怕死?我如今放你走,你切莫不識好歹,待平定皇宮亂世,你的家人將給你陪葬。」

     流冥無父無母,有的只不過是寒山上等待著的凌之,在說出這句話時,君莫傾心中泛起陣陣酸澀,不管流冥回去寒山看不見凌之會是什麼樣的神色,她只希望流冥能活著離開京城,能和這件事撇清了關係,現在容子畫在這,還能由著她做主放走流冥,若事情平息,皇上必定會斬草除根不留流冥,她又怎能不心急?「我不會再說第三遍,你若不走,丟的可不止你一條性命。」

     良久沒有聲音,君莫傾手心都出了汗,冷不防,流冥說了這樣一句話,「你為何要放我走?不要說什麼替新帝減少殺孽這種理由。」

     君莫傾身子微微一顫,流冥抬起細長的雙眼細細的看著君莫傾,彷彿要將她看透那般,他不明白這個太子妃葫蘆裡藏著什麼藥,為何要放一個造反的反賊走?這於理不合,而且自己從不曾與太子妃相識,她何以會放過自己?

     君莫傾眼神間略有閃躲,這個問題她答不出來,也不知道該怎麼答,無論從哪個方面看,她都沒有理由放過一個造反的反賊。

     「你認識我?」流冥步步緊逼,雙眼充滿了疑慮,緊盯著君莫傾不放,他忽然發覺眼前這個女子的神色很熟悉,尤其是這雙眼睛,清冷靈氣,仿若會言語那般。

     容子畫廣袖一掃,輕輕將君莫傾帶到身後,他面無表情,神色淡然,聲音亦清冷,「此刻不走,你便再也沒有機會。」

     「哈哈哈……該求饒的是你們,就憑區區你們幾個人,能抵擋的住兩萬大軍嗎?太子殿下,我奉勸你現在有多遠就逃多遠。」流冥仰頭笑了起來,他不知道這太子和太子妃是怎麼回事,但他知道到了窮途末路的並不是自己,而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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