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王的逃妃 第三卷 第一百一四章
    酬神大典繁瑣複雜,君天烈一直直直地跪在錦團上認真地聽著祭祀大人禱唸經書,大意是向天祈請天乙王朝萬年永存,國民昌盛之意。

    半個多時辰的跪拜,雲貴妃畢竟體質盈弱自然比不得玲瓏紫兒和紅淚的練家子,光潔的額頭有些許絲絲的冷汗密了出來。

    「典禮結束!」隨著祭祀大人的伏地跪拜,酬神大典結束了,而雲貴妃的臉色早已蒼白的盡失了血色。

    「喲,貴妃娘娘這是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玲瓏紫兒抬著香帕,瞧著雲貴妃艱難地由著兩位婢女攙扶而起,似乎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

    雲貴妃硬是擠出一個生硬的笑容,客氣地回敬道:「叫紫姬娘娘看笑話了,本宮自小父母嬌慣,大哥寵溺,自然比不得紫姬娘娘吃的苦多,也自然就免不了缺少了歷練,天天琴棋書畫的,說是大家閨秀不宜舞刀弄槍,唉,本來優秀的家教竟然成了體質孱弱的禍源了。」

    玲瓏紫兒的臉色綠的扭曲在了一起,這個雲貴妃還真是厲害的角色了,拐著彎無非就是暗自諷刺她玲瓏紫兒出身低微,沒有家教亦沒有背景,又粗俗不堪。

    幽若影靜看著雲貴妃和玲瓏紫兒之間的波濤暗湧,心裡暗暗歎道,雲貴妃果然不愧是西濡風的妹妹,雖說只是面子上的口頭較量,可玲瓏紫兒早已經敗得一塌糊塗了,雲貴妃不僅說話得體,收斂有度,而且句句切到了玲瓏紫兒的重點。

    「雲貴妃真是幸福。」不得已,幽若影開口幫著玲瓏紫兒解圍,淺笑淡然地說道:「有個丞相哥哥護著,又得國主如此的寵愛,自然要比紫姬娘娘多了幾分幸運的。」

    唉,都是女人,又何必苦苦為難了。

    雲貴妃見幽若影明著是誇耀自己,實際上是給玲瓏紫兒一個台階下了。

    「影小主一向也是有很好運氣了。」雲貴妃緩了緩神色,意味不明地還了幽若影一個淺笑。

    君天烈彷彿置身事外,細細的聽完三個女人的口頭較量,淡漠的神色有著細微的變化,卻依然面色平靜地道:「給位愛妃,影小主,閒話熱鬧多的是時間,滿朝的文武百官正天壇之下巴望著開席了,你們還不走?

    雲貴妃不在多說什麼跟在君天烈的身後緩緩而行,玲瓏紫兒依然怒氣難平,臉色很不好看,倒是紅淚似乎抱了看好戲的心情,嘴角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淺笑。

    幽若影走在了最後面,心中暗沉,回想著君天烈欲走時莫名地看了她的那一眼,似乎很綿長,可是直覺告訴她,接下來的事情對她而言好像沒有那麼順利。

    席宴開始的鞭炮聲震耳欲聾,眾臣舉杯,一賀新帝執政,二賀天祐我朝,三賀國民太平。

    君天烈連喝三杯,一揮衣袖,聲樂起,舞姬悉數娉婷而出。

    紅紗輕曼,身姿盈盈,柔弱無骨的女子們彷彿想用舞姿來展示著她們內心最原始的驕傲和嫵媚,幽若影一睨眾人,看著吵雜之中,有的人煙花迷醉,有的人欲眼朦朧,有的人清淡閒適,有的垂涎三尺······不經意看向君天烈,卻見他的目光剛好和自己撞上了,因為躲閃不及,幽若影便回了他一個輕盈優雅的微笑。

    剛和君天烈的眼光錯致而開,幽若影就明顯地感覺到身後一道利如劍刃的眼光狠狠地灼燒著自己的後背,不自覺地回過頭去收尋,卻什麼也沒有。

    聲樂忽然適時停下,轉而響起的音律讓幽若影瞬間堂目結舌起來,那麼熟悉的音律分明就只在那個地方彈奏過,可為何這首樂曲會傳揚出來了?

    音場一起,一干眾人甚至連君天烈都驚愕地放下了酒樽。

    舞台之上,一個面蒙白紗的女子在眾舞姬的款款妖嬈的迎接下身如飛燕,婀娜多姿地輕盈舞出,曼妙的身姿,幽雅的眼神,瑩瑩如月光般純淨的氣息,那氣場,所到之處無不吸引著大眾的目光。

    只見她輕啟朱唇,深情款款地唱著,我醉一片朦朧,恩和怨是幻是空,我醒一場春夢,生與死一切成空——

    那明明就是周華健的《刀劍如夢》!記得,幽冥宮裡,冥少邪硬是逼著自己在君天寒和四大堂主的交手空擋生生地彈奏這一曲的,當時紅淚也是在場的,可是只彈過一遍的音律,難道冥少邪和紅淚竟然都記著?

    疑惑的目光詢問地飄向了紅淚,可是紅淚卻回了幽若影一個肯定地搖頭,這說明紅淚知道曲子但沒有記著音律,可是也不可能會是冥少邪,他即使記得音律也絕不輕易彈起的,因為他曾說過,屬於影兒的東西,他絕不願同人分享,更何況是傳過他人之手。

    難道會是君天寒嗎?

    百轉千回的心思縈繞在幽若影的心間,忽然覺得壓抑的透不過氣來。

    幽若影很強烈地又再次感覺到了身後那道火辣辣的恨恨的目光,快速地一回過頭,卻還是什麼也沒有。

    白紗女子的最後一個音律完美地落下了,原本寂然的殿堂上曝出了雷鳴般的掌聲。

    白紗女子俯身道謝,卻並不退下,而是一步一步朝著君天烈坐著的位置走近過來。

    雲貴妃的神色閃過了一絲的鄙夷,心下道,不過又是個不知廉恥的女子,仗著一點才藝就妄想博得國主的青睞,簡直下賤至極。

    玲瓏紫兒似乎饒有情趣,她倒是很想看看那個女人到底是何等的貨色。

    紅淚卻只是冷眼旁觀,局外人的事不關己。

    君天烈的臉上雖然微微凝了笑意,可是眼眸深處卻寒意陣陣。

    近在咫尺的位置,白紗女子突然摘下了蒙面的紗曼,幽幽地抬起了臉。

    沒有傾城傾國姿色,亦不是明媚嬌艷的風情,也看不出靈動甜美的氣息,只是,舉止言談間,那一股淡淡的憂傷和清雅卻還是讓人動容不已,她的臉色有些蠟黃,可是眼神清澈,眉宇秀美,清瘦的身子隱隱可見骨架子,讓人心生憐惜。

    「國主,長樂無極。」她得體地跪在地上,不亢不卑地道。

    「今日靜水莽撞,如若不是事出有因,那是萬萬不敢清擾烈帝的興致。」

    一語驚醒夢中之人,幽若影不禁驚詫地看著沉靜地跪在地上的女子。

    傳言,玄武之國,靜水郡主驚才絕艷名動四國,雖不曾親眼目睹,可是傳言和現實卻相去甚遠。

    前太子君天書奉旨出使玄武國迎娶靜水郡主,短短半年時間,天元政變,天乙初成,可這個君無生親立的太子殿下卻似乎被人們遺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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