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王妃 當世霸主 天下一統(二)
    茫茫戈壁,白雪皚皚!

    雪域面積極其寬廣,一眼望不見盡頭,觸目全是一片純淨的白,雖然隱隱能看到大山的影子,卻遙不可及,而大漠,就在這片雪域之外的大山後面。

    因為大瀚向祁夏鷹三國下發戰書,這越發緊張的形式讓這片以往一入冬便幾乎沒有人煙的雪域有了不少的人氣,因此隨處便可看見正在拖家帶口攜帶家當往大漠逃走的黎民百姓。

    與逃難的百姓不同,一隻約莫上千人的隊伍在雪地裡顯得格外突出,坐在寬敞轎子裡的莫雅掀開簾子看著不遠處三三兩兩的人群,眉頭下意識的蹙緊,就在此時,天空中傳來一聲嘶鳴,一隻雪雕在空中不停盤旋,那是她父王馴養的雪雕,一般情況下,莫非有緊急情況,不然,父王不會派雪雕出來!

    思及此,莫雅哪裡還坐得住,忙高呼道:「停轎!」

    與莫雅一起到祁國的隨從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忙指著雪雕道:「公主你看,是大王的雪雕!」

    莫雅看著高空中的雪雕,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立即,那只在空中盤旋的雪雕便以極快的速度俯衝下來,之後穩穩停在她伸出手臂上。

    莫雅取下綁在雪雕腳上的字條隨即展開,上面的內容讓她頓時全身緊繃,面色難看到了極點!

    隨行將領阿達立即開口問道:「公主,大王來信說什麼?!公主?!公主?!……公主……」

    好半天,莫雅才回過神來,將字條遞給阿達道:「父王說……莫哈拉造反逼宮,現在已經控制住大漠大部分形式,父王叫我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那公主接下來想怎麼辦?!」

    「我要回去!一定要!」雖然她只是附在莫雅身上的一股孤魂,但是,那個人卻給了她從來沒有享受過的溫情,所以,她一定要回去!

    「可是大王卻說……」

    「父王不想要我涉險!可是,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受苦而無動於衷?!」莫雅堅定說完,隨即高呼道:「來人,給本公主備馬!」

    乘轎子太慢,而目前的形式只宜快不宜慢。

    正在此時,身著祁國軍隊的服飾的將領眉頭一凜,大手隨即一揮,隨即,剛剛還對莫雅呈保護狀態的祁國軍隊立即倒戈相向,剎時,喊殺聲震天!

    「公主小心!」阿達揮動大刀替莫雅擋開劍。也就是這一劍,讓莫雅頓時面如白紙,如果說剛剛雪雕帶給她的消息讓她焦慮外,那此時的場面則讓足以讓她崩潰。

    她是聰明人,不會不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但是,她還是想問個明白!

    刷地,她從腰間抽出長劍朝祁方將領衝去,她是二十一世紀的金牌殺手,雖然搏擊戰術不如當初的妖,但是,對付眼前這些人還措措有餘。

    刷地,當她將長劍架在祁方將領脖子上時,冷冷的問道:「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刺殺本公主?!」一連幾問洩露出她的驚懼與憤怒。

    祁方將領根本料不到她有如此身手,但是,身為祁御塵的得力下屬,就是死也不會向對方低頭,只聽他道:「公主應該很清楚我們是誰!至於是怎麼回事,其實,公主自己應該很明白,不是嗎?!」

    莫雅臉色更加蒼白,手中的劍死死抵在他的脖子上,鋒利的刀鋒陷進脖子裡,流下鮮紅的血液,是的,她非常明白,因為,這個人是從祁國出發之時,祁御塵親自安排的,可是,她還是不死心,想再次確認!

    「說!給本公主說清楚!」

    「哈哈哈……好!既然公主想聽,我且有不說之理!其實很簡單,皇上根本就無意與你成婚,他喜歡的是大瀚臣相府六小姐秦若霜!可你卻說要殺死他心愛的女人!因此,皇上命我們見機行事,在護送你回大漠時侍機對你下手!本來我們還想在後面動手的,但你卻收到大漠王失勢的消息!公主殿下,你說這個時候我們不動手,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他的話讓莫雅眼睛越瞪越大,當聽到最後時,她的臉色已經變為慘白,握著劍的手不由得抖動起來,突地,她大喝一聲道:「胡說!你胡說!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哈哈哈……你殺吧!殺死我一個,後面還有很多人等著……」

    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出來,莫雅手中猛然發力,散發著冰冷氣息的長劍瞬間便將他的頭割了下來,鮮紅的血頓時從頸項噴射出來,染紅了她的衣襟,她的臉!

    但是,此時的她像極了地獄修羅,接連的打擊讓她仿若失了心智,揮舞著長劍沒有目標的亂刺亂砍,當殺死最後一個祁國士兵後,阿達有些後怕的看著滿臉鮮血莫雅,雖然他早就聽聞阿雅公主驍勇善戰,勝過許多英勇男兒,但是親眼所見卻又是另外一回事,於是,不由得有些戰粟的開口問道:「公主?!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是回大漠還是……」

    「你們回去!」莫雅冰冷的道:「我還要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祁御塵,你又是這樣!每次你都為了另外一個女人傷害我!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當初我能殺死你第一個心愛的女人,現在同樣也能夠殺死你第二個心愛的女人!

    看著翻身上馬的莫雅,阿達急了:「公主……」

    莫雅從懷中掏出令牌朝他扔過去,阿達看著手中銀色令牌,不由得瞪大眼睛道:「公主,您這是……」

    「這是調動我手下親衛隊的令牌,請告訴我父王,就說阿雅不孝,沒有在他需要的時候趕回來!阿達,拜託了!」話完,她揮動馬鞭,朝著來時的路急奔而去……

    「公主!公主……」阿達孤寂的聲音在茫茫雪域上顯得格外空寂悲壯,但是,這個聲音根本不足以讓莫雅停留,那策馬狂奔的身影是那樣的義無反顧!

    頃刻,在那片茫茫雪域上,便再也見不到她的影蹤。

    阿達捏緊手中的令牌,朝莫雅消失的方位堅定的道:「公主放心,我阿達就是拼了這條命也會將大王救出來!我們走!」

    隨著阿達堅定有力的一揮手,跟隨莫雅入祁的剩餘力量全力朝著大漠行進。

    人離去,殺意未消!滿地的屍體,嫣紅的鮮血,遍地的殘肢,在那片純淨的雪域上,將大戰拉開序幕……

    不遠處,一對逃難的父子臉上不再有之前的「驚恐」,父親拍拍兒子的肩膀,他的唇角勾起開心的笑痕:「兒子,幹得好!」

    「真的?!」小男孩臉上立即盛開出燦爛的笑容。

    「當然!事不宜遲,現在我們就向皇后娘娘稟報,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嗯!」小男孩興奮的點頭,而後以手掩唇,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很快,剛剛那只出現在高中的雪雕再次在半空中盤旋,看朝著小男孩俯衝下來,穩穩停在他瘦弱的肩膀上。

    小男孩輕輕撫著它的羽翼,從父親手中接過一張紙條綁在它的腿上,輕輕拍拍它的頭道:「去吧,把信給皇后姐姐送去!」

    話話間,他托著雪雕朝高中用力一拋,雪雕一個盤旋,而後朝著高空掠去。

    父子倆並沒有收編於大瀚任何一個軍隊,他們只是普通的黎民百姓,五年前,他們宛南人民飽受瘟疫之苦,如果沒有當時的秦若霜,便沒有現在的他們,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這救命之恩?!

    於是,在過去的五年時間裡,千千萬萬的宛南百姓真正做到了當初的承諾,成為軒王府的堅強後盾,不僅一次又一次在赫連昱的搜索下保護住他們的軒王,更在後來的時間裡,自發為他們夫婦二人搜集線索情報,在聽說父子倆拾到一隻年幼雪雕後,秦若霜便心思一動,讓父子倆加緊訓養,以備不時之需,但想不到的是,就是當初的無意之舉到如今還真派上了大用場。

    其實剛才如果莫雅再稍微仔細一點便可以發覺,這只雪雕與她父王的雪雕相比小了一些,但是,因為雪雕難求,更因為祁御塵的冷漠無情,導致她少了平時的冷靜。

    雪雕傳信遠比飛鴿要快上許多,很快,消息便傳到秦若霜赫連軒手中,此時的他們已經離開大瀚皇城長達半月之久!

    軍營主帳中,赫連軒看著手中的消息,不由得摟著秦若霜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哈哈哈……霜兒,你這招釜底抽薪可真是運用得極致啊!」

    秦若霜無視他人的注視,眉毛一揚,極其張狂的道:「那是當然!我向來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定讓他意想不到!」但是,這次祁御塵無形中幫了她一個大忙,只要大漠可汗收到祁御塵意圖在半路刺殺他的寶貝女兒這個消息,他必定會出兵攻打祁國,那對他們大瀚,只有百利,而無一害!

    二人的由內自外的恩愛讓坐下的莫問眸底一黯,而後忍不住移開視線。

    劉靖遠清見狀,默契對視,莫問的心思他們二人且有不知之理?!試問像他們家皇后這般優秀的女子,世間男兒有誰不會動心?!不過,也正因為他們家皇后太過於優秀,能配得上她的男兒,這世間也寥寥無幾……

    坐在主位副手位置的方世山依舊精神抖擻,看著這幫年青將領們眼中或羨慕或愛慕的眼神,當即打斷二人的親暱,呵呵一笑道:「呵呵……霜丫頭啊!事到如今,老夫也不得不說一句——你是老夫第一個打心眼裡佩服的女子!五年前那幕,老夫直到現在依舊記憶猶新啊!如果不是當初你的信任和捨棄,就不會有今天的赫連軒,也不會有今天的大瀚新帝,更不會有現在這樣的局面!當然,即使會有,那也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甚至老夫還可以這樣說,因為有你,才把這一天提前了至少十年!」

    轉眸,看著赫連軒呵呵一笑道:「呵呵……軒兒,你小子還真是好運,竟然發現了這麼一塊寶!」

    赫連軒眉毛一揚:「當然!」但他也慶幸,慶幸早在他人之前發現她!

    方世山捋著雪白的鬍鬚,一副意味深長的味道:「不過軒兒,這塊寶可不止你一個人盯上,你可要好好對霜丫頭,不然的話,先別說為師不會放過你,就是其他人,也必定不會放過你!知道嗎?!」

    聞言,赫連軒立即正色,神情肅穆的點頭道:「謝師傅教誨,徒兒謹記!」

    接下來,主帳內一干人等就接下來的戰事做進一步商討,而後決定兵分三路,一路由莫問作主帥李文濤為副帥,帶領百萬帶領百萬軍隊攻打夏國,一路由秦飛塵作主帥秦飛揚為副帥,亦帶領百萬軍隊攻打鷹國,剩下的一路自然由赫連軒秦若霜帶隊,直接正面與祁國交鋒,之所以先擇祁國,那是秦若霜拍板決定的,現在,是時候將一切一次性解決了!

    當主帳內只剩下赫連軒秦若霜二人時,看著赫連軒微蹙的眉頭,秦若霜拉起他的手,逕直對上他的視線,緩慢而又堅定的道:「軒!你準備好了嗎?」

    赫連軒微怔,掌心微微泛出濕熱,他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不管是什麼,他都要聽下去,他迫切的想知道關於她的一切!

    於是,他堅定的點頭道:「霜兒,你說吧,我準備好了!」

    「好!軒,那我就將我所有的一切告訴你,全部告訴你!」

    緊接著,秦若霜便將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包括在現代和雨、風之間的糾葛全部告訴他……

    赫連軒聽完所有的一切後,不由得瞪大雙眼,緊緊的盯著她,良久良久,他才慢慢試著慢慢開口:「霜兒……你是說……你不是我們這個時代的人?」

    「是!」

    「你和你的朋友同時喜歡上那個風?!」

    「是!」

    「你那個朋友就是現在的大漠公主阿雅?而那個風就是現在的祁王祁御塵?!」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那……那她現在……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秦若霜點頭的同時一把扣住他的肩膀,逕直對上他的目光道:「但是軒,我要告訴你的是——過去就是過去,永遠不可能再回頭,從我認定你那一刻起,我的心裡便只容得下一個你!」

    「霜……霜兒!」赫連軒猛的將她擁入懷中,得妻如此,夫復何求?!有她這句話,他什麼也不怕!

    但是——

    「霜兒,你告訴為夫,會不會有一天,你又重新回到那個地方去?!」

    秦若霜伸出手,輕輕撫上他的唇,向來清冷的目光在此時刻充滿柔情:「軒,其實你說的這些正是我所擔心的!不過,這種事情本來就解釋不清,因此,我一直認為,只要我們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那便就好……唔……」

    最後一個好字,被由上而下的吻死死地封緘於唇齒間!

    這個吻來得太過猛烈,也來得太過狂熱,帶著些許絕望與不顧一切的味道!

    突地,赫連軒打橫抱起她,大踏步走向床榻,將懷中的人兒放下,隨後俯身而下,高大的身體亦隨即附上……

    當腦口傳來一陣冰涼,處於混沌之中的秦若霜才猛然清醒,但是,僅僅一秒,她又鬆懈下來,因為,她看到了她的軒眸中的驚懼,只要能讓他安心,她不介意,因為,他是她認定的男人!

    但是,當兩人即將坦城相對時,赫連軒卻突然間停了下來,看著身下的人兒,赤紅的眼眸中劃過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傷痛,卻快得讓人幾乎捉摸不到……

    「軒,你怎麼……」

    「霜兒,對不起,我剛剛失態了!我不應該這麼急的!至少要等到我們大婚那天才可以!」說話間,赫連軒已經撈起散落在地的衣服快速穿上。

    秦若霜微微一怔,而後亦接過他遞來的衣服穿上,不過,她怎會相信他說的話?!別忘了她是誰,她可是二十一世紀的金牌殺手,又且會錯過他眼中剛剛洩露的那一絲情緒?!

    赫連軒強忍著心中的不適對秦若霜道:「霜兒,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找師傅!」師傅還不知道這件事,或許,能從他那裡得到一點什麼啟示也說不一定……

    就在赫連軒走出主帳那一剎那,已經穿戴好的秦若霜頓時斂眉低喝道:「來人!」

    頃刻,一個黑影便出現在主帳中:「主子!」

    秦若霜從懷中掏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封信道:「將這封信交給皇太后,請她務必盡快回復!」

    「是!主子!」

    隨著這聲回答,主帳中再次恢復平靜,看著辟哩啪啦燃燒的火盆,秦若霜神色清冷,其實那封信她早就寫好了,只是一直沒有交出去……

    接下來的時間,赫連軒秦若霜又恢復如初,但每每入夜,赫連軒都會借研究陣勢為由讓秦若霜先行休息,直到她熟睡,這才在她身旁躺下,因為,他發覺自己越來越管不住自己……

    現在只有等,等戰事結束,他一定要將這件事弄清楚,當然,不管結局如何,對於他的霜兒,他亦絕不會放手!

    隨著時間越拉越長,戰況也愈加緊急,但大瀚有備而來,因此在這次戰役中佔盡先機,眼看著半年時候僅剩一月,此事的戰事已進*入白熱化,大瀚主帳內天天人來人往!

    赫連軒秦若霜與劉靖遠清等一干將領正在商討下一步進軍佈陣時,傳信兵高亢的聲音便傳了進來:

    「報——」

    赫連軒隨即大手一揮:「傳!」

    隨即,主帳內的赫連軒秦若霜等人立即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齊刷刷朝著入口處看去。

    即刻,身著盔甲的傳信兵便大踏步衝進來,單膝跪地,朝正位上的赫連軒秦若霜拱手施禮道:「稟皇上皇后——莫將軍戰報!」

    「說!」

    「是!」傳信兵應聲,而後簡短乾脆的道:「莫將軍報,他已率軍接連拿下夏國十座城池!稍作休整後便會攻打夏國要塞八里坡!」只要拿下八里坡,夏國國都便近在咫尺!

    剎時,軍營主帳裡氛圍異常高漲起來——

    「好!」

    「太好了!」

    「只要拿下八里坡,夏國便少了那道天然屏障,到時我們大軍壓境,夏國亡矣!哈哈哈……」

    正在這時,又是一陣高亢的聲音傳了進來——

    「報——」

    剛剛收到好消息的赫連軒大手一揮再道:「傳!」

    另一名傳信兵快步衝進來,與之前那位傳信兵並跪在一起道:「稟皇上皇后——秦將軍戰報!秦將軍已經攻陷鷹國最後一座城池,馬上就可以攻入鷹國皇城!」

    這條消息一出,更是讓將領們喜笑顏開——

    「好!」

    「太好了!」

    「秦將軍果真英勇,竟然這麼快就將鷹國攻下來!」

    「對!簡直太厲害了!」

    在將領們開懷的大笑中,秦若霜赫連軒經過最初的興奮現在已經恢復平常,赫連軒單手一揮,將場面控制下來,而後道:「雖然如此,但是,我們依舊不可以掉以輕心!」

    「對!」秦若霜看著地圖,手指著幾國地圖道:「夏鷹二國之所以這麼快攻陷,有極大可能是,他們合三國之力,欲在這裡與我們做最後一搏!」

    順著秦若霜手指的方向,眾將領笑容頓斂,那一點,正是祁國天險,被喻為鬼門關的飛崖城!而飛崖城與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僅有一城之隔,如果攻下這座城池,那便要與三國部隊正式交鋒,最後的戰役亦即將在那裡拉開!

    在場將領都是身經百戰,秦若霜這一點便頓時明瞭——

    「那我們接來下怎麼做?!」劉靖問。

    「要不要接著攻下一座城池?!」遠清道。

    赫連軒秦若霜相視一眼,赫連軒有條不紊的開口:「當然攻!攻下這座城池後,我們便稍做休整,等著其餘兩路大軍匯合後,我們便全力進攻飛崖城——一!統!天!下!」

    最後四個字,赫連軒說得鏗鏘有力,眾將領被他的情緒感染,一張張年輕的臉上綻放出興奮的笑容——

    「好!」

    「一統天下!」

    「我們一統天下!」

    方世山看著二人,指著夏鷹二國國都道:「李文濤秦飛揚兩路大軍與我們匯合後,那這裡怎麼辦?!」

    秦若霜勾唇,霸氣凜然的丟出一個字:「圍!」

    「圍?!那得需要多少兵馬?!」

    聞言,赫連軒揚眉笑道:「師傅,你應該發現,自從我們行軍打仗以來,軍隊的人數不僅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不少,我們這裡如此,另外兩路也是當然,讓他們各留下三分之一的軍隊足矣!」

    方世山眼睛一亮:「哦……這可奇了!老夫活了幾十年,不管從書中還是現實裡,可從來沒有見過打仗人數打得越來越多的!」

    赫連軒伸手將坐在身旁的秦若霜勾入懷中,自豪的笑道:「師傅,這一切還多虧了霜兒!」民以食為天,在餓極之時,什麼民族大義什麼國破家亡,一切都是枉然!

    方世山摸著雪白的鬍鬚再一次發表感慨:「霜丫頭啊,幸好我們是友非敵,不然我這把老骨頭連怎麼死的也不會知道!」

    秦若霜在赫連軒懷中抬頭,亦難道的調侃道:「放心吧師傅,看在你那把骨頭是軒師傅的份上,我是不會計較你當初想對我下手這件事的!」

    絲……

    方世山僵住,倒抽了一口涼氣,而後指著那個巧笑嫣然的女子對赫連軒道:「軒兒,管管你家媳婦!有這麼和老人家說話的嗎?!竟然還和老人家我來個秋後算帳了!」

    方世山那誇張的喜感的話語配合上那誇張的表情,頓時讓大帳內所有人哄堂大笑,沒有讓人感覺到有絲毫大戰前夕的緊迫感。

    赫連軒圈住秦若霜的手略微一緊道:「師傅,我可不敢管我家霜兒,讓她管我還差不多!」

    方世山立即做搖頭狀:「可憐啊……可憐!想我方世山英明一生,竟然卻教了你這麼個妻管嚴!簡直太丟老夫臉面了!」

    哈哈哈……主帳內再次傳出一陣歡笑聲。

    但是,與之僅僅一城之隔的飛崖城卻與其剛剛相反,緊張的氣息由上至下影響著城內每一個人!

    此時此刻,小小的飛崖城內匯聚了祁夏鷹三國舉足輕重的人物,當然,還有另一個不可或缺的人物,那便是前大瀚君王,赫連昱。

    看著手中的戰報,夏弘宇秦然臉色都極其難看,與他們相比,早就料到會有此結果的祁御塵則一臉淡然。

    「祁王,你似乎早有心裡準備?!」赫連昱的話將夏弘宇秦然的目光引吸而至,二人下意識蹙眉。

    祁御塵甩袖起身,雙手負背道:「這是當然!正因為有心裡準備,看到現在這樣的局面才不至於無法接受,其實,你們也是如此,但就是無法接受自己敗得如此之快,不是嗎?!」

    祁御塵的話正中二人……不!應該是三人痛處!在場三人臉色都極為難看,是的,他們都有心裡準備,但就是無法接受,其實,更讓他們無法接受的是秦若霜對赫連軒的衷情!

    受過一次打擊的赫連昱率先回過神來,他略微揚眉道:「不管接受還是不接受,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既然改變不了,那我們就應該向前看!」

    此話讓秦然夏弘宇齊齊一震,除了握著戰報的手緊捏成拳外,神色已經緩和下來。

    「對!瀚王言之有理!」

    赫連昱轉眸看著夏弘宇,亦不惱不怒:「呵呵……亡國之君不足掛齒!夏太子,這瀚王二字對我而言已經成為過去,如果可以的話,請叫的名字——赫連昱!」

    赫連昱說得極其淡漠,但卻讓夏弘宇神色一僵,他的意思很明顯,他是亡國之君,但眼下,他們夏國也離亡國不遠……

    祁御塵的目光從夏弘宇秦然身上掠過,落在赫連昱身上道:「昱兄的話猶如當頭棒喝,將朕敲醒了——如果我們不齊心合力,我祁夏鷹三國離亡國不遠矣!」

    秦然斂眉道:「對!眼下我們要做的就是,在這天崖城與他們決一生死!」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昱兄——」夏弘宇轉眸朝赫連昱看去:「在場中人只有你對他們最為瞭解,不知你有什麼好辦法?!」

    赫連昱瞥他一眼,而後收回目光端起身側的茶杯,慢條絲理的道:「現在的情形對我們很不利,他們兵多將廣,糧草也充足,而我們除了佔據天險外,幾乎沒有勝算!」

    略略掃視一眼在場三人,他緊接著道:「不過,取勝的辦法到有一個——」

    「哦……不知昱兄有什麼辦法?!」夏弘宇目光焯焯的看著他道。

    赫連昱抿了一口極口凍頂烏龍,放下茶杯開口:「所謂擒賊先擒王!而我這個辦法就是——在之後的一戰中,我們全力對付——秦!若!霜!」

    秦若霜三個字緩慢而又堅定的從赫連昱唇齒間冒出來時,在場三人臉色突的驟變,其中以祁御塵臉色變得最為難看,他當即失控低喝道:「什麼?為什麼不是赫連軒而是她?!」他已經傷害了她一次,怎麼可能再傷害她第二次?!

    夏弘宇秦然不語,眉頭卻同時蹙了起來。

    赫連昱將三人神色皆收入眼中,轉眸朝祁御塵呵呵一笑道:「祁王不必動怒,先聽我把話完再動怒不遲!五年前那場宮變三位都或多或少的參與了一些,因此,大家沒有誰會不明白他們倆對對方而言到底有多重要,因此,如果我們全力進攻一方的話,那另一方就會……」

    啪地,夏弘宇雙手拍在紅木雕花大椅上打斷赫連昱的話朗聲道:「就會拚死保護被進攻那方!」

    「對!正是如此!」秦然難得如此亢奮,撐住額角的手露出暴綻青筋。

    雖然知道這已經是不是辦法之中的辦法,但是,祁御塵依舊不放心的道:「萬一……萬一傷著她怎麼辦?」

    赫連昱再次端起茶杯輕啄一口,而後道:「祁王大可放心,她的本事如何你應該很清楚,一般的攻擊對她而言根本就無關痛癢!更何況——」

    在場三人都是聰明人,經他這一提點便基本上明白是什麼意思,不過,他這更何況後面想說的是——

    「嗯?!」祁御塵嗯了一聲。

    赫連昱垂目,看著茶杯底均勻一致的茶葉,自嘲輕笑:「更何況現在她還學會了輕功!」

    赫連昱的話讓秦然夏弘宇祁御塵三人一下子怔住了——

    「她……她不是不會嗎?」

    「誰教的她?」

    「她不是一直都在你眼皮子底下嗎?」怎麼學?!

    三人一人一個問讓赫連昱唇角的自嘲更濃,是的,五年前她根本一點也不會,但是,就在他身邊的五年時間裡,她竟然就在她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的學會了輕功,而且幾乎等同於他!到現在他依舊記得那天一身紅衣的她是多麼的美艷動人,但卻又是多麼的絕決無情,他在她身後拚命追逐,可最後看到的卻是她義無反顧投入另一個男人懷抱的那一刻……

    思及此,赫連昱抬眸環視三人一眼道:「呵呵……正因為如此,我才是現在這樣!不過,其他多說無益,我們接著剛才的說,我的意思很簡單,我們就來一招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趁赫連軒分心救援時,我們就立即調轉矛頭對他來個致命一擊,只要赫連軒一倒,她便必定會崩潰,那我們反擊的時刻也就到了!」

    「對!」

    「好!」

    「那我們來商討一下接下來該怎麼打這場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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