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易繚亂 此恨不關風與月 鸞砂
    月色入戶,淡淡的月光灑在竹簾上,畫似的美,澄澈皎潔。

    祭司似笑非笑地看著卷軸中的人,不言不語。

    畫上的人白衣絕塵,彷彿謫仙一般。

    那種清澈,那種沉靜,那種大氣,和祭司如出一轍。這可惜,他們不是同路人,因為眉間一點硃砂的差異,失之毫釐,差之千里。

    「三年了,還好吧?」祭司對著畫中人喃喃自語道。

    畫中人一副清高之相,彷彿看穿了人間的是是非非。

    「難道不想出手管管嗎?」一旁,紫衣男子雙眉顰蹙,早就忍受不了祭司這副心不在焉,不管不問的態度,易繚欣也罷,易繚亂也罷,易繚歡也罷,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祭司對矜伶不理不睬,雙眸依舊看著那副畫卷。

    這時,一名侍女走了進來,正要前去通報祭司,卻被矜伶攔了下來,「什麼事?直接對我說就行了。」

    「回稟矜伶映柔,外面有人求見祭司大人。」

    「有人?」矜伶皺了皺眉頭,倏忽一笑,彷彿知道了那個人到底是誰。

    「不用對祭司大人說了,我會代為通報的。」矜伶微微一笑。

    侍女一走,紫衣男子並沒有要通報的意思,反而深深地看了一眼祭司。

    如果,忠心有一個限度的話,那麼必須要有推心置腹的前提,可是,你越來越陌生,我越來越不能瞭解你,那就別怪我單獨行事了。

    「祭司大人,矜伶告退了。」矜伶行了個禮,轉身離開。

    吟風樓門口——

    我咬著牙站在外面,侍女已經幫忙通報了,可是足足有一刻的時間,還是沒有任何回復,我的心瞬間涼下來了半截。

    祭司,我已經如此低聲下氣了,難道你想看著我像當初易繚歡一樣,放下尊嚴,跪在你的面前?不!我絕對不會!

    「陛下在等誰?」

    一襲紫衣,那張國色天香的臉,妖嬈的面容,與這容貌不符合的是那雙凜冽的眸子。

    「矜伶?」我一愣,他怎麼還叫我「陛下」。

    不過,聽說矜伶現在依舊是映柔,不過已經是易繚歡的男寵了。

    我能理解他這樣的人,他從來都沒有愛過任何人,他身無一技之長,能做的只是用自己的身體來保全自己的榮華富貴。我失權之後,他會隨著易繚歡,我能原來他不是背叛的背叛。

    「陛下是來找祭司大人的吧?祭司大人不肯見任何人。」矜伶笑著說道,那種笑容恍若隔世。

    「謝謝。」既然他不肯見我,那我只能一個人離開。

    矜伶被我的那「謝謝」二字愣住了,他印象中的我,是那個高高在上,永遠不知民間疾苦的皇長女,是高處不勝寒的女皇,是只知忍氣吞聲的廢黜之人。

    「陛下如果……」矜伶頓了一下,彷彿是在猶豫,「矜伶也可以幫你。請陛下移駕鸞砂園,我們可以借一步說話。」

    「鸞砂園?」我的耳旁突然間響起連城的那句話,少去鸞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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