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仇妖妃 第3卷 比狠
    杜清清瞭然,深吸了口氣,「瑾容。」瑾容忽然跪了下去,臉上已經不再淡定自如,眼睛裡有了恐慌,「郡主明鑒,奴婢只是個下人,主子讓做什麼,奴婢不敢不做,錦熙是奴婢的親妹妹,她在淑妃手中,奴婢不敢不從啊。」

    杜清清眼眸一閃,瞬間變得陰冷,壓低聲音說道,「那你就可以毒害我娘?!你的妹妹是妹妹,我娘就不是我的親人嗎?你老實,否則,我不會饒你!」

    門外一個太監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在鍾溪耳邊輕語,鍾溪臉色一白,走過來在杜清清耳邊輕語,說秋菊回家的路上翻車,死於非命了。

    她秀美微蹙,半瞇眼眸站了起來,蹲下,用手緊緊捏住瑾容的下巴,一字一句的說:「秋菊,也是跟著你多年的姐妹,你怎麼能下得了手?看來真的是惡毒之人。」她狠狠地摔過瑾容,她的身子被重重地推到在地,目光更加恐慌,「奴婢沒有啊,郡主,秋菊她……她……」

    杜清清憤然站了起來,又一個生命在後宮之鬥中消失了,厲聲喝道,「她死了!」

    瑾容再也控制不住了,眼淚不由掉了下來,喃喃自語,「秋菊……秋菊……姐姐對不起你。」

    杜清清怒意沖頭,大聲喝道,「對不起的豈止秋菊!跟著你在鳳闕宮作惡的宮人,全都因為你的一念之差,他們都會死!這就是你們姐妹兩希望看到的嗎?你臥病在床的娘呢?還有被誣陷入獄的爹呢?他們都希望你們一對入了宮的姐妹護著,可是,你們如此作惡,自身難保,還能孝敬爹娘?你們的孝心何在?良心何在?!」

    瑾容臉上刷白,恐懼地望著杜清清,不由哭了,慌忙爬到杜清清的腳邊,猛在地上磕頭,「郡主……郡主……奴婢求求您了,大發慈悲,放過奴婢吧。」

    「放過?」杜清清一把拽起她的胳膊,逼著她面對自己,「誰放過我娘?你還不快說,都對我娘做了什麼?!」

    瑾容哭著說,「奴婢沒有做什麼,只是……只是每日在果茶裡加了西北的雪梨汁,不過淑妃娘娘說不會害皇后的,奴婢想只是果汁啊……」

    杜清清呆住了,手不由一鬆,人晃了晃,被鍾溪一把扶住。

    西北的雪梨汁?她怎麼沒有想到,雪梨汁原本就是果汁,如果不細細品嚐,是無法在自己精心調製的果茶裡區分出來,她往日只是注意到果汁是否有毒,和有沒有摻雜其他藥物,她萬萬沒有想到淑妃會如此狡猾。

    西北雪梨極寒,對哮喘和體寒的母親那就是相當於毒藥,難怪母親身體越來越弱,哮喘也容易發作。

    「還有什麼!」她咬牙切齒地望著瑾容。

    「還有……就是每當皇上來寵幸過後,都會讓皇后喝一杯免孕的藥,這種藥是特別配置的,無色無味也無毒,奴婢以為也無大礙。」瑾容話小聲許多。

    天啊,杜清清身子一軟,跌坐在軟榻上,再無色無味也是製作的過程,免孕藥中一定有藏紅花或其他寒涼之物,母親一連幾個月都被這樣侵蝕著,想著就心痛如刀割。

    「娘娘……不好了,娘娘暈倒了。」容婉正好想送剛煮出來的果茶到內殿,剛掀簾就發現冷梅臉色蒼白,虛弱地扶著柱子,身子軟軟地滑落,嚇得她打翻了手裡的器皿,慌張地叫了起來。

    杜清清大驚,猛然起身跑了進去,抱起她娘,見她臉色鐵青,緊閉眼眸,喘不過氣起來,忙道,「容婉,快取丹藥來。」慌忙撫摸著她的胸前,幫她順氣,「娘,不要急,沒事的,沒事的。」

    冷梅吃了丹藥,好一會緩了過來,眾人方把她抬到床上。

    杜清清緊握著她的手,心裡湧上酸楚,她娘一定是聽到自己和瑾容的對話,才會這樣的。

    強忍著眼淚,含著哭腔安慰著,「娘,一切都過去了,您放心,清兒細心為您調理,一定沒事的。」

    她母親的眼角滑落一滴眼淚,搖了搖頭,緩緩睜開眼睛,氣弱如絲艱難地說,「清兒,不要告訴皇上,什麼都不要說。」

    「可是……」杜清清還想說,她娘猛然咳嗽起來,一口氣接不上,粗粗地喘起氣,可她還努力地瞪著眼睛,看著清清,「咳咳咳,不要……咳咳,說……」

    嚇得杜清清慌忙幫她順氣,便說道,「好,娘,好了,知道了,清兒不說,一個字不說。」

    冷梅方長長吐了口氣,緩和下來。

    杜清清低聲向鍾溪吩咐,「暫時把她關起來,和她親密的宮人全都押起來,不要對外走漏風聲,等我處理。」鍾溪領命而去。

    冷梅輕聲說,「清兒,算了,都算了,記住,娘的身體情況,不要告訴皇上,知道嗎?」

    杜清清看著她蒼白無血的臉,咬著唇,忍著在眼眶裡打轉的眼淚,「娘,你又是何苦呢?」

    「娘只想清清靜靜地陪著你和峰兒,皇上政務繁忙,不要給他添亂了。」冷梅心裡是痛的,她開始後悔回到宮中,原本以為能守在他身邊就是幸福的,可是,她忘了,他是自己的心愛的男人,也是這後宮中更多女人心愛的男人。

    她回宮,受到的盛寵,已經威脅到有子嗣的後宮,在王府裡被明槍暗箭的傷害也不少了,她怎麼就如此不長記性,她真的太后悔了,後悔的不僅是自己受到傷害,而是連累到孩子。

    等娘安睡後,杜清清方回到自己的寢殿,她沉思良久,抬眸盯著鍾溪,把她看得有些發毛。

    鍾溪走過來,跪在她面前,輕聲說,「郡主,奴婢是郡主在宮中才派差的奴婢,相處這些日子,郡主的為人讓奴婢,郡主善良仗義,對下人極好,奴婢的忠心,郡主大可放心,不懂得忠誠二子的人,也不會得以善終。」

    清清非常欣賞鍾溪,聰慧沉穩,容婉雖然也靈機聰明,可畢竟年紀小,見的世面少,整個宮中,只有鍾溪才是自己最貼心最能用的幫手。

    她把鍾溪扶了起來,真誠地說,「鍾姐姐,清清會在適當的時候,尋戶好人家,不會讓你受到委屈的,在這個世上,清清也沒有幾個值得信賴的人了。」

    鍾溪慌忙又要下跪,被清清阻止,她反握著清清的手,激動地地說,「奴婢不想嫁人,但得郡主這番話,奴婢今生也值了。」

    杜清清微微一笑,「謝謝姐姐。」她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輕聲說,「你把趙安叫進來吧。」

    她寫了一封給玄凌的信,遞給趙安,「這個務必當面交給你主子。」

    趙安略有躊躇,還是接過信,想了一會,在杜清清面前行了大禮,杜清清看著他的動作,有些不解,但沒有吭聲,靜靜的等著他說話。

    「主子,自打威遠王把奴才派到鳳闕宮,奴才眼清耳明,主子和皇后主子都是少見的善良之人,主子您聰明睿智,是女中豪傑,奴才能跟著您這樣的主子,是奴才的福氣,雖然奴才之前跟著威遠王,也受了威遠王不少好處,可是,奴才現在的主子只有一位,那就是郡主您。」

    杜清清鼻腔湧上一股酸楚,她沒有想到鍾溪和趙安會如此忠誠,倒是自己心眼小,一直把他當成玄凌的人,當初皇上遇難,他也是死死守護著自己,不顧自己的安危。

    剛忙上前一步,扶起他,「趙安,別怪我,後宮之中,不得不小心。」

    趙安點了點頭,「奴才明白,奴才見的主子也多了,分得清好壞。」

    杜清清含淚,點了點頭,「這封信很重要,務必今晚送到,最好,能帶回他的答覆。」

    趙安點了點頭,「主子,你放心。」

    趙安走後,杜清清深吸了口氣,對鍾溪說,「我們該去看望作繭自縛之人了。」

    鍾溪立刻明白,按照郡主的要求,為她梳了個符合身份的朝鳳頭,帶上郡主級別的七鳳簪。

    當她一身耀眼的百花嵌銀線拽地長裙站在麗嬪面前時,少有的富貴霸氣著實把麗嬪嚇了一跳,很快恢復自然的表情,熱情地迎了上來。

    「妹妹,你怎麼過來了?真是稀客。看妹妹真是傾世美貌,大楚天下都無人能及啊。」

    杜清清看著她描繪著精緻的吊腳鳳眼,露出傲慢的神色,就像第一見她的摸樣,心裡不禁冷笑,有句俗語叫做狗改不了吃屎,真的很符合麗嬪,當初為了重獲富貴,就像狗似的求著自己,如今順利生下皇子,便恢復原樣,目中無人了,真是個愚笨之人。

    杜清清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走到熟睡的五皇子床前,坐了下來,俯下身子,仔細地看著他粉嫩的面孔,伸出手輕輕撫摸著他肥嘟嘟的臉,長長的銀色護甲,閃爍著寒光。

    她很清楚站在身後緊張的麗嬪已經嚇得屏住呼吸,生怕她一個不小心,指甲中不知有什麼劃傷了孩子的臉。

    她勾唇冷笑,手停在了孩子的臉上,長長的指甲,正好停在孩子細嫩的脖子處,緩緩扭頭看著臉色煞白,想說話,又不敢說話的麗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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