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上海之紅色特工 特工之悲 第八卷 第五章 軍統出動
    施良東張西望的注意著周圍的環境,護士和醫生正輪流給幾位傷員做檢查,施良推了輪椅幾把,慢慢朝身邊的一架擔架靠近。

    擔架上的傷員雙腿被炸傷,時不時還有鮮血滲出,神智已經不清楚了,趁其他人不注意,施良狠狠的在傷員的傷口處按了下去,擔架上的傷員被突然而來的劇痛慘叫不已。

    施良臉上纏滿繃帶,只能支支捂捂的哼著聲音用右手向護士比畫著,醫生和護士全都圍向了擔架,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被轉移的空擋,施良推著輪椅向走廊的拐角衝去。

    走廊拐角盡頭是特殊治療部,施良推著輪椅小心翼翼地貼著牆朝治療部靠近,接近門口時,施良屏住呼吸,將頭探到門縫邊上,偷聽裡邊的談話。

    沈醉躺在病床上,兩名士兵守在兩旁,兩名護士正在忙碌著,一個給他輸血,一個給他清理傷口。床頭邊上土肥原正在跟醫生交代著什麼,只見醫生不停的點頭呼應著。

    土肥原問道:「怎麼樣,能救活嗎?」

    醫生拿著手裡的報告,回應著土肥原:「肋骨斷了三根,有內出血情況,右腿也有一處傷口,這些都好處理,只是……」

    土肥原關切地問道:「只是什麼,說。」

    醫生面有難色:「由於頭部外傷造成腦組織受到損害,會出現短暫性昏迷。」

    土肥原略有不悅:「昏迷?多長時間?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他快點醒過來?」

    醫生無奈地說道:「這很難說,要看病人自己的意志力了。」

    土肥原右手摸著下巴,在病房裡來回的踱著步深思著,過了一會兒。土肥原對醫生吩咐道:「安排護士24小時監護,病人醒了立刻通知我。」接著土肥原一招手,前圓走到他面前。

    土肥原吩咐道:「沒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接近這裡。一定要看緊沈醉。」

    前圓點頭:「是。」吩咐完後,土肥原意味深長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沈醉,然後走出了治療部。

    走廊中,看到土肥原從走廊的拐角處消失後,施良的半個身子從隔壁的病房探出,他在思索著該如何營救沈醉……

    武漢北關火車站,遠處的汽笛聲越來越近,又一輛火車已經進站。接站的人迫不及待的向車門湧來,隨著車門打開,下車的人和接站的人瞬間混成一團,喧嘩聲不斷,警察口中的哨子起不到任何作用。

    戴笠左擁右撞從人群中踉蹌的擠了出來,站穩腳後掙了掙被擠皺的衣角,張志和劉寧已經在站台等候多時,見到戴笠下車,便快步走上前去接應,在兩人的保護下,戴笠三人順著擁擠的人流向出站口移動。

    行走了數步後,三人發現人流的移動停止了,戴笠的視線透過擁擠的人群看到出站口處日軍正在挨個盤查,看到這個情形,戴笠命令性的給兩人一個眼色,二人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檢查到他們三人的時候,人群已經散去大部分,當日本兵的手伸向戴笠的行李時,忽然站在戴笠不遠處的劉寧和張志互相撕扯著對方的衣服,並大聲吆喝著難聽的髒話,劉寧臉紅脖子粗的喊道:「我的錢沒了,一定是你,是你偷的!」張志也毫不示弱的反駁道:「你他媽哪個眼睛看到我偷你錢了。」劉寧怒道:「剛才就你在我身邊擠,不是你還有誰?警察!快來抓小偷,這個人偷了我的錢!」

    周圍的人被兩人這一鬧,怕被誤傷,都拼了命的擠向出站口,兩人的舉動引來了附近的警察和日軍,在日軍的一聲槍響後,兩個人被警察拉開,而戴笠早就趁著混亂的時候順著人群衝出了出站口……

    武漢某民宅地下室中,昏暗的燈光下,測倚在牆邊舊沙發上的嚴輝正在聽劉寧和張志跟他講述火車站發生的事。劉寧一邊說一邊用雙手在比畫著,吐沫星子亂飛,屁股底下的凳子被他來回的動作搖晃的咯吱咯吱響:「你是不知道啊,當時的情況真是驚險萬分,多虧我及時想出這條妙計瞞天過海,不然可就真麻煩啦。」

    張志插話道:「去去去,一邊去,明明是我想出的好不好,當時你都嚇傻了,是我先扯了你的衣服你才反應過來的好不好。」

    劉寧將右手的袖子褪了上去,嘴一歪:「你還好意思說,瞧你那個賣力勁,還真掄拳頭揍,瞧瞧你幹的好事,都打青了。」

    張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當時那麼多日本兵,不認真點騙的了誰,萬一露餡了都得死。」

    本來在沙發上聽的津津有味的嚴輝忽然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雙手朝兩人揮了幾下,示意他倆閉嘴。樣子有點緊張:「別說了,好像有人來了。」

    果然,戴笠推門走了進來,三人立刻站直腰板,向戴笠敬了一個軍禮。異口同聲道:「長官好。」

    戴笠盯了三人一眼,伸出手示意道:「坐。」

    三人立刻圍著桌子坐了下來,表情嚴肅,已經沒有了剛才散漫的態度。

    戴笠摘掉帽子放在桌子上,坐了下來:「你們的情報我看過了,你們確定沈醉沒死,還被送到醫院治療?」

    劉寧回答:「是的,種種跡象表明,日軍應該還沒有從他身上搜出密電碼。」

    張志插話道:「我們一定要比日軍早一步探出密電碼的下落,時間拖的越久,對我們越不利。」

    戴笠面無表情:「說這些廢話沒用,把沈醉弄出來再說。」

    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嚴輝面有難色的搖頭:「病房日夜都有士兵看守,情況實在不太樂觀,想從醫院把沈醉偷運出來難度很大。如果用強硬手段,可能不但人救不出,去救的人也會搭進去。」

    戴笠剛才還僵硬的面容忽然浮出一絲笑意:「少將處長的位子看來誘惑力不小,你們說是嗎?」

    三人似乎都明白了戴笠話裡的意思,趕忙都要解釋:「老闆,我們不是那意思。我們跟沈站長都是生死兄弟,我們……」

    戴笠把手一揮:「行了,用什麼方法不用我教你們了,自己去想。」

    戴笠說了這樣的話,三人哪裡還敢廢話,只能一起立正:「是。」三人剛要走,戴笠又喊住他們:「等等! 」三人停住腳步。

    戴笠冷冷的對三人道:「沈醉跟了我很多年了,我一直很器重他,不過此次的任務是密電碼,如果任務失敗,也絕對不能讓密電碼落到日本人手裡,必要的時候,一切工作也只能重新開始,明白嗎?」三人相視一眼,瞬間明白了戴笠的意思:「明白。」三人走出了地下室……

    武漢陸軍醫院仍然燈火通明,大門口左右各站一個日本兵在守衛,還有兩隊正在左右交替巡視著醫院周圍。

    一輛中型軍車緩緩的停在了醫院門口,劉寧等三人化裝成憲兵從車上走下來,隨後還跟著五個穿著憲兵服的特工,幾人旁若無人般就往醫院裡闖,守門的兩個日本兵見狀立刻上來舉槍阻攔:「站住,什麼人?」

    遇到守衛阻擋,身後的五名特工本能的想拔出槍警備,只聽見背後又傳來了一陣槍支上膛的聲音,一隊巡邏兵已經舉槍將八人包圍起來。

    十幾桿槍對著自己,劉寧三人卻無動於衷,不屑的朝守衛哼了一聲,嚴輝走上兩步,從懷中掏出證件在守衛面前一亮,厲聲呵斥著:「收到線報,懷疑傷兵中混有反戰分子,奉命前來搜查,還不讓開!」

    守衛被這麼一吼當時沒了主意,氣勢降了下來,劉寧右手一揮,幾人就這麼硬闖進去。看著劉寧幾人闖了進去,巡邏隊長走前照其中一個守衛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還不快通知土肥原長官。」

    陸軍醫院一樓走廊, 劉寧幾人觀察了一下四周環境,上前抓住一名正在值勤的護士。護士被這突然的舉動嚇的驚叫了一聲,有些病房裡的病人和護士都聞聲開門出來看個究竟。

    張志等人分別吼道:「憲兵隊奉命搜查亂黨,閒雜人等立刻迴避!」被他們這麼一吼,那些病人和護士都驚恐的縮回了病房。

    劉寧一把揪住護士的領口,冷冷的問道:「今天下午送來的九個傷員在哪裡?」

    護士被半提了起來,害怕的眼睛都紅了起來,顫顫唆唆的回答道:「有八個傷員在一樓的四零一病房,還有一個被送往二樓的加護病房。」

    劉寧將護士放回到地上,本來揪住護士領子的手已經抓在肩膀上,威脅道:「帶我們去加護病房。」八人押著護士浩浩蕩蕩的走向通往二樓的樓梯……

    陸軍醫院一樓病房,被包紮的像一個大粽子一樣的施良躺在床上,旁邊的床上,其他傷兵也都躺著。施良聽到走廊裡發出的聲音,翻身坐了起來,心想著:查亂黨?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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