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迭醉時光碎 【回憶如海,蔓延心上】 【小戀曲,變奏8】
    【來自於二人的碰撞】

    塵樺何專心致志的畫著,簡曉曉就這麼安靜的打量著專注的班長大人,兩人都沒有注意到什麼時候課程已經結束,什麼時候同學們已經散去,什麼時候天已將近薄暮。

    塵樺何滿意的看著眼前的畫作,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忽抬頭,看到呆呆的看著他的簡曉曉,他的心中忽然被一種滿足充溢,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彈了下簡曉曉的腦門,「走吧,我送你回家。」

    簡曉曉被那突如其來的一下「襲擊」,回過神來,看了眼前的情況,這是出了什麼事情,外面下紅雨了嗎?為什麼班長大人突然地不毒舌了?

    塵樺何喜歡看她愣神的模樣,喜歡看著她大大的眼睛注視著自己的可愛模樣。

    「走吧。」他收起畫板,把畫卷收藏好。

    「那幅畫不交嗎?」簡曉曉不明白,「那可是作業呀。」

    「反正已經遲了。」塵樺何聳聳肩,拉起她離開教室,「還是去那次的甜品店嗎?」

    簡曉曉點頭,「我就住在【迷迭】裡。」

    「【迷迭】,」塵樺何微微點頭,嘴角淺笑,「倒是個很有意思的名字。」他記得那家店,很久之前就存在,不過老闆似乎換人了,店的名字也換了,而且,他很討厭那個站在店裡的那個男人。

    「你也覺得名字很好聽吧。」簡曉曉一路上不是東搖西晃,就是東張西望,只是偶爾眼神飄落在塵樺何的身上,一臉的盈然笑意。

    「那天在那裡的人,是誰?」塵樺何只是看著簡曉曉盈盈的笑臉,突然地把心中的話說了出來,即使掩蓋也沒有任何辦法,話已經出口,無法收回。

    不過,粗神經的簡曉曉沒有發現塵樺何的臉色微微沾染上紅暈,「你說的是楊小怪嗎?」

    「楊小怪,這是人的名字嗎,簡曉曉你能不能夠嚴肅點。」塵樺何口氣一緊,認真地看著不遠處蹦蹦跳跳的簡曉曉。

    簡曉曉停下看他,他的側臉籠罩在一片陽光裡,模糊不清。

    「班長大人,我很嚴肅。」簡曉曉比劃了下兩人之間的距離,「可是,他就是楊小怪呀。」

    塵樺何無語了,「那應該是他的綽號吧,他叫什麼?」

    簡曉曉一臉無辜,「楊小怪就是楊小怪,我不知道。」她痛苦的抱住頭,蹲在路邊,一臉的痛苦,「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塵樺何趕緊追上簡曉曉,跑到她的身邊,她為什麼會反應這麼的劇烈?

    「曉曉,我們不去想,我們回家。」塵樺何小心的攙扶起她,只是一會兒,簡曉曉的臉上已經掛滿淚痕,像是初生的小兔子一樣羸弱。

    塵樺何突然發現,他不瞭解面前的這個看似尋常的女生來,只是他更加的對她有興趣了,今天正好有機會會會那個「楊小怪」。

    「叮鈴——」一聲,【迷迭】的玻璃門被塵樺何推開,簡曉曉頭很痛,只想快點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好好休息。

    楊意從廚房裡出來,額角的頭髮上還沾染著一絲絲麵粉。簡曉曉看著那片白色,怎麼都覺得礙眼,直接過去踮起腳幫他清理乾淨。

    「楊小怪,我先去休息了,頭好痛。」簡曉曉半是抱怨半是交代的說,然後徑直地向樓上走去。

    塵樺何把簡曉曉送回來,本人卻沒有一絲一毫想要離開的意思,他雙手抄在兜裡,看著眼前的和自己有著若干牽連、淵源的男子。

    「曉曉她,怎麼會和你住在一起?」塵樺何知道什麼叫做先發制人。

    楊意瞥了這個已經是第二次送曉曉回來的少年,真心有些不爽,不過他平時一貫的風度維持他現在臉上的笑容,諾諾的聲音說著,非常不客氣的話:「我沒必要和你解釋。」

    塵樺何第一次被人堵了回來,他心底湧上來一股澎湃的戰意。

    「如果我非要一個解釋呢?」他環臂看著楊意。

    楊意同樣的眼神看著這個比他小一歲卻同樣張揚的少年,「你沒有資格。」他不屑於解釋什麼,更何況沒有任何必要的解釋。

    塵樺何冷笑,「那換個問題,為什麼她不知道你的真名?」

    楊意愣住,「你說什麼?」他一大步邁到塵樺何的身前,他比塵樺何稍微高上寸許,此刻不在收斂身上的氣勢,霸道的壓人。

    塵樺何在很多人的身上看到過這樣的風采,他挺直了腰板,絲毫不客氣的目光迎了上去。

    「曉曉,為什麼想起的名字就會頭痛。」

    楊意的臉色僵硬,一臉鐵青。難怪直到今天,曉曉還是一直都只會喊他楊小怪,原以為這孩子只是喜歡這樣的暱稱,可是真相居然是她忘記了他。

    「她真的,一旦回想就會頭痛嗎?」楊意小心翼翼的詢問,身上的氣勢如同雨霧般消散。

    塵樺何點頭,他看楊意的臉色知道這個人沒有說謊,「她的身上是不是發生過什麼?」

    楊意立即否認的搖頭,「我不知道。」

    塵樺何狐疑的打量,可以肯定此時的楊意必然有所隱瞞,不過今天的收穫已經足夠,看來他需要下更多的工夫,才能夠和簡曉曉有更多的可能。

    「既然不想說,那麼就告辭了。」塵樺何禮貌的道別,走到【迷迭】的門口,擺弄下門角漂亮的風鈴,「對了,她好像還有很多事情忘記了,順便說下,今後我都會送她回來。」

    塵樺何這句話,不為別的,只是一次宣戰。

    楊意目送著這個為他帶來諸多紛擾的消息的少年的背影消失在眼簾,他頹然的坐在一號桌的籐椅裡,手握成拳頭,指甲死死地嵌入肉裡,殷紅的鮮血僅僅流淌到手心裡,就變成了乾涸的痕跡。

    「為什麼,曉曉。」他的一聲輕歎,慢慢融化在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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