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妻:綁定億萬老公 第7卷 獨白(六)
    我怕她會著涼,於是摟著她的腰躺下,讓她靠在我的胸口取暖。

    她很快入睡,整晚都睡得很安穩。

    直到早晨醒來,我才發現她藕臂牢牢纏住我的腰。

    整整這樣「抱」了我一個晚上!

    我很得意,吻了她的小嘴,她的小腦袋更深地埋進我懷裡。

    雖然不情願走,但早朝的時間已經到了。

    我見她睡意還很深,就悄悄下床,動作有意識地放輕。

    我知道昨晚一定累壞她了,所以沒有吵醒她。

    我原想下了朝,再回來找她。

    結果,回來的時候根本不見她的人影。

    王能德不知道我會直接回潛龍殿,只好實招——

    霜要求離開潛龍殿一個時辰,王能德看她一直被困在深宮對身體不好,就答應了。

    我一聽,又急又氣。

    我以為她還沒有斷了逃跑的念頭,這次離開潛龍殿,一定是找機會離開皇宮!

    正當我氣急敗壞地朝王能德發火的時候,她回來了。

    我頓時傻了眼,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其實,看到她回來,我的氣已經消了大半。

    只是她不經過我同意就擅自離開我的視野,這讓我還有點餘氣。

    她微笑著問我要不要吃早膳,我壞脾氣地不去搭理她。

    原來,殷壽業已找過了她,兩國合併的事她知道了。

    她出口謝我,我故意裝作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她的臉上露出放棄的表情,竟然又開口說走。

    我為了她,出兵救了大食,但她還是要走!

    因為實在搞不懂這個女人心裡到底在想什麼,我懊惱地趕她。

    誰料到,這女人竟然還來真的。

    放下早膳後,就落寞地離開。

    看著她的人影越來越小,我立刻反悔。

    從後面追上她,把她強行帶到了勤政殿。

    我再也掩飾不了自己的情緒,她很快就發現了這一點。

    她大膽地伸出小手,撫摸著我剛硬的臉部輪廓,衝我溫柔地媚笑。

    該死的,居然還那麼好看!

    我著魔一樣地拉下她的手,包裹進自己的大掌。

    我非常肯定,我將永遠不會再放開這雙手!

    她終於實招,原來她已經懷了我的骨肉。

    我們終於言歸於好。

    本來以為什麼問題都解決了,可是沒想到這個張德妃又出來搞事。

    張德妃冤枉霜肚子裡的胎兒不是我的,說她和卓圖有姦情。

    還指證我派出堅守粹幽居的幾個侍衛收受卓圖賄賂,幫助他們私通款曲。

    最讓我產生懷疑的是,一向老實的劉太醫,居然也證實霜的胎兒只有三個月。

    這讓我從對她全盤的信任變得將信將疑。

    本還不至於將她關入監牢,但她不願解釋的態度,讓我更加懷疑她是不是心裡有鬼。

    何況,她一直沒有主動和我說明當初為什麼要和卓圖一起離開。

    我打算先把她交給皇宗府調查,讓自己也冷靜地想一想。

    可是,怎麼也沒想到,張德妃會假傳聖旨,對她私自動刑。

    我把她關進大牢後的第二天,我就覺得事情有蹊蹺。

    於是,想把她從大牢裡帶出來。

    誰知道,我去的時候,侍衛說張德妃已經先我一步,將她帶走。

    我重懲了這幫沒腦子的東西,趕緊調派人手四處找她。

    張德妃是多朝宰相的小女兒,生性驕縱跋扈。

    我一直都是看在老宰相的面子,對她在宮中的囂張行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這次,她竟敢動我的女人和孩子。

    她最好祈禱霜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沒事,否則,我絕不會輕饒她!

    我幾乎把皇宮翻了個遍,可卻始終找不到她的下落。

    一種不祥的預感充斥我的胸臆。

    最後,我在一間早被廢棄的密室裡找到她。

    她全身的衣物全被扒光,下體流了很多血!

    這麼觸目驚心的一幕,讓我徹底怔然。

    就算看慣了生死,也難以接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折磨至此。

    我脫下龍袍包裹住她的身子。

    她抓住我的袖子,求我饒過她。

    看著我哀求畏懼的眼神,彷彿要將我的心撕碎。

    沒有人能想像我當時的心情。

    其實,我最不願傷害的就是她。

    我忍住心痛,當機立斷處置了張德妃,並傳喚了太醫。

    太醫說我和霜的孩子已經是死胎了,如果一直留在她的身體裡,她必死無疑。

    聽說要叫穩婆來拿胎,如此虛弱的她竟然還能掙扎起來。

    她護住自己的肚子,就是不肯讓人靠近。

    不管我怎麼勸她,她都聽不進去。

    失去孩子,我不是不難過,但如果我也在這個時候喪失理智,我會連她也沒有。

    情急之下,雖然心中萬般不捨,我只能綁住她的手腳。

    就算是這樣,她還是不肯合作,她使勁併攏兩腿,不讓穩婆動手。

    我看到她雙腿、腹部佈滿青紫的淤痕,我恨不得將那個無恥女人碎屍萬段。

    我恨我自己沒有保護好她,我更恨自己竟然開始懷疑她!

    可是,那個時候,我只能狠下心地掰開她的腿,因為她的情況實在太凶險了。

    死去的胎兒終於脫離了霜的身體,滿身是血,還看不清樣貌,不知性別。

    霜睜大眼睛,看到孩子被穩婆放到白布上的那一刻,一下子昏死過去。

    我再也克制不住,大聲怒喝穩婆。

    穩婆被我嚇得直打哆嗦,連忙解釋說沒有她只是短暫的昏厥,馬上會醒的。

    我焦躁的心總算稍稍落定。

    我小心地解下了她手腳上的繩索,看到她手腳上數道陳色不同的勒痕,分別是被張德妃虐打和適才拿胎時時留下的。

    看著我在她身上製造的傷痕,我恨不得殺了自己!

    我親自地替她擦拭傷口,大大小小的青紫主要集中在胸部、腹部、還有臀部和大腿,特別是她的手,原先纖長漂亮,現在卻被打得紅腫不堪。

    我想,很可能是她用手護住肚子所致。

    我一直守在她的病床前,等她醒來。

    聽王能德說霜兒落掉的是個男胎,已經四個月大了。

    她沒撒謊,是我誤會了她。

    看著床上血色全無的她,我的心被內疚深深地吞噬。

    我甚至祈求上蒼,只要她醒過來,無論以後她提出任何條件我都答應。

    可最後,等來的是再也不認得我的她。

    她得了失心瘋,不再認得我是誰。

    只是把所有參與拿胎的人都當成了殺害我們孩子的殺人兇手。

    終日抱著枕頭,當做是我們沒有緣分看見的孩子。

    她見了我就躲得遠遠的,彷彿我會給她帶來巨大的傷害。

    有時候我逼得急了,她會拚命捶打我,甚至做出自殘行為。

    一個月中,她唯一能接受的就只有皇祖母、掬香、王能德三人。

    其他任何人接近,她都會張皇失措。

    太醫試過了多種方法醫治她,全都毫無起色。

    我知道,這種病,有可能是終生的。

    我的心,為她而痛。

    我目睹她歇斯底里的叫喊,真切地體會她的喪子之痛,

    她是瘋了,可我也沒比她好到哪裡去。

    我鼓起勇氣,做最後一次讓她接受我的努力。

    可結果,還是一樣。

    她依然把我拒之門外,我走不進她的世界。

    我越是想靠近,她的反抗情緒越是強烈。

    這次,她竟然為了阻止我的接近,把自己頭往床柱上撞。

    我怕我所謂的努力,只能帶給她更多的傷害。

    我答應她不再找她,沉重地離開大殿。

    那天,我的意志全盤崩潰。

    滂沱的大雨打在我的身上,我毫無感覺。

    只是一個勁,發狠地捶打殿前粗壯的槐樹。

    我恨,為什麼老天要在我正要補償她的時候,把我從她的記憶裡全部去除。

    就是這天晚上,侍候她的丫鬟掬香急切找人傳話給我——

    霜突然發了很嚴重的高燒,整個人陷入昏迷。

    我拋下一大群大臣,急忙趕到她身邊。

    太醫對我說,如果她明早之前能醒來,就沒有什麼大礙;如果醒不來,可能就永遠醒不來了。

    我徹底懵了,大腦完全不能反應什麼叫再也醒不來?!

    她怎麼可能會離開我,我根本無法想像自己的生活沒有她該是個什麼樣子!

    我把她從床上抱到自己的腿上,她小嘴微微張開,好像有話想說。

    我趁勢誘導她,激勵她生存下去的意志。

    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她居然會叫我的名字!

    這讓我興奮不已。

    然而更讓我想不到的是她後來的話——

    她囈語著,喉頭哽咽。

    她說她愛我,求我不要離開。

    就算病得這麼嚴重,她還不忘和我解釋為什麼和卓圖一起逃跑的事。

    我全身一陣僵硬。

    我從沒有想過,她會愛到我這種程度。

    可我,卻把她害得那麼苦。

    該死的,她是存心要我後悔一輩子嗎?

    不行,我不准她以這種方式跟我告別!

    她說得累了,在我誘哄中,她慢慢放鬆身子,漸漸睡去。

    在半夜的時候,我發現她的燒奇跡般地退了。

    我叫來太醫,經過診斷,確定她已脫離危險,明天就會醒來。

    而且,太醫還告訴我另外一個可喜的消息——

    因為霜剛才把鬱結在心中的話都說了出來,所以,很可能等她清醒後,能恢復意識。

    我欣喜若狂,一個晚上,愣是沒有睡意。

    我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就連她眉睫一個輕微的顫動,我都看在眼裡。

    她的所有都讓我心動。

    在此期間,我已下了決心,為她整頓後宮其他女人。

    在我的期盼中,她終於醒了。

    從她的眼神中,我知道她好了。

    起先,她對我還有防備。

    但當我向她毫無保留地說明了一切,包括設計讓她受孕的「計謀」。

    她終於笑逐顏開,撲進我的懷裡。

    只為了她一笑,我不在乎我的坦白會落為她笑話我一輩子的把柄。

    一切,都值得。

    當然了,現在我和她天天膩在一起,如膠似膝。

    連向來大度的皇祖母都快受不了我們肉麻的程度了。

    我和她唯一的遺憾,就是整整半年過去了,她的肚子還是一直沒有消息。

    雖然我和她房事很頻繁,但因為上次墮胎對她的子宮傷害太大,導致她沒有以前那麼容易受孕。

    她雖然不說,但我知道她一直很介懷不能為我傳宗接代。

    簡直是天意如此,江佑赫替我解決了這個問題。

    原來,他失蹤多年的未婚妻和准岳母突然出現。

    從漓城趕到京都,只為了兌現當初的婚約。

    江佑赫哪肯乖乖就範,結果江老王爺就暗地裡做了手腳,使兩人「成米煮成熟飯」。

    最神奇的就是江老王爺給柳竹心吃的促胎藥,聽說是百試百靈的民間秘方。

    並且,柳竹心吃了後,就一次,便成功懷上了江佑赫的種。

    公媳兩人一合謀,我們偉大的「江王爺」被迫「奉子成婚」。

    我向江老王爺要了點來,讓霜用了。

    結果還是真的管用,她馬上就懷上了。

    日子久了,我發現霜的肚子比一般孕婦要大很多,太醫推測是雙生子。

    我樂得完全顧不上什麼禮法,抱著她的肚子親了老半天。

    在認識她之前,我一定想不到,我龍天介會為將要做父親而興奮。

    可是,現在我明白,我之所以這麼開心,那是因為這個即將出生的孩子是她為我生的。

    我緊緊地抱著她們母子,篤定地發誓——

    我會用我的整個生命好好愛護她,償還之前欠下的債,回報她的一片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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