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吧。」
「娘娘……」單婷淚眼汪汪的看著我，這個樣子，像極了曾經為我哭泣的靈兒，心裡一動，卻不忍。
「求娘娘，不要趕單婷走。」說完，單婷雙膝跪在了我的面前，我別過臉，不在看她。
我怕，看了我會心軟，將這個一直欺騙了我兩年，我如親妹妹般看待的單婷，繼續留在身邊。
「娘娘，單婷入宮，真的是為了報答娘娘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我何嘗還能夠承受你的報答。」我苦笑，難道，單婷，我真的不可以將她看作第二個靈兒了嗎？
「求娘娘相信單婷，單婷進宮，只為報答娘娘的恩情……」見我不語，單婷擦乾了眼淚，正色道，「單婷進宮，的確是為了報答娘娘的恩情，本以為只要報答了娘娘，我便回到長白山莊，繼續尋找我的哥哥。
可自從和娘娘見了特進大人後，我才知道，原來，我的哥哥已經在朝為官，助了當今皇上穩固江山，卻在這時，單婷愛上了司空大人。
哥哥和李績皆都同樣為了皇上，而言明，現在的皇上，是一代任君，朝中的長孫大人為聽政皇之位而虎視眈眈，長孫皇后曾經對哥哥有恩，長孫皇后則言，將來定要助當今皇上。
為了哥哥和所愛之人，也為了娘娘，單婷甘心的留了下來，李績言，待皇上的帝位穩定之後，就帶我走遍天涯海角，從此浪跡天涯。」單婷的臉上，說到李績之時，露了幸福之色。
「皇上早已知道長孫大人對聽證皇之位虎視眈眈。」
單婷對我輕點了頭，「皇上知道，哥哥知道，李績知道，就連羅峰將軍，也知道。羅峰將軍是皇上安排在長孫大人身邊的人，長孫大人一直以來的計劃，皇上都瞭如指掌。」
冷笑一聲，道，「誰都知道，唯有我，不知道。」
「皇上還知道並非現在才知道長孫大人和恆山王勾結，這個秘密，源於很多年前，太子之位相爭之時。」
後來，單婷將一切都告訴了我，原來，這場皇位之爭的戲碼，源於多年以前，而我入宮快四年，這四年，皆在李治的計劃之中。
原本以為我一個女子，也可助李治的帝位穩固，卻不料，原來，我所做的一切皆是多此一舉。
李治的英明，使得他早已知道所有，我費盡心思的去後宮勾心鬥角，從而為李治剷除敵人的羽翼，卻不料，這一切，皆在李治的掌握之中。
「蘇州中山府，便是你前幾日出了如意居告訴皇上的？」
單婷對我點了點了。
單婷終究還是被我遣退了，我不知道她回到了哪裡？
也許還留在如意居，也許，回到了長白山莊。
太液池。
秋季的月色，如此的明亮。
在太液池亭中，聞得酒瀉之聲，然後，便是香醇的酒味。
今夜，我找來了羅峰，讓他陪我在太液池一醉方休，也可能，他是為了幫助李治的忠臣，也可能，他和單婷沒有任何關係。
「皇上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昭儀娘娘。」羅峰在為我斟酒，伸手拿起玉瓷杯，杯中的酒入口，讓我微微皺眉。
這，已經是第四杯了吧。
「都是為了我，如果真的是為了我，就不該一年多時間對我不聞不問，如果真的是為了我，就不應該將一切都瞞著我。」
「恕臣直言，皇上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娘娘。」
月光下，我看向羅峰，原來，這一代武將的樣子也是這麼的好看。
輕笑了一聲，將杯中的酒飲盡。
「娘娘可還記得幾月前在崇慶殿。」許久後，羅峰才問道。
我將目光疑惑的看向他。
「臣那日對娘娘的如實相告，是皇上的意思。」
心裡一驚，「皇上的意思？」
羅峰對我點了點頭，才道，「娘娘曾經找過司空大人，也找過臣，而這一切，皇上都知道，是皇上讓臣和司空大人對娘娘如實相告。」
難道，除了單婷所言，李治還有更多的秘密。
「娘娘那日在崇慶殿外偷聽，臣也知道，只是司空大人則言，皇上說，目前不要讓娘娘心中產生疑惑，等到皇上帝位穩固之後，皇上定會告訴娘娘。」
我低頭，輕笑一聲，原來，李治，你騙我的還真不少。
「朝中長孫大人是貴妃娘娘和淑妃娘娘的後盾，貴妃娘娘和淑妃娘娘朝中的勢力不可小視，而武昭儀，如果皇上對你百般寵愛，只怕貴妃娘娘和淑妃娘娘會對娘娘不利。」
「所以皇上將我放在紫宸殿不聞不問。」
羅峰點頭後繼續說道，「實不相瞞娘娘，杜淑儀的龍兒之死，並不是單婷所害，是……」
羅峰說著欲言又止，看著我的目光變得閃爍不定。
「是誰？」將手中的杯子放下，我急切的問道。
「是，是皇上。」
身子微微一顫，殺害龍兒的兇手，既然是李治自己？
「皇上言明，杜淑儀的孩子，不能是做大皇子，將來繼承太子之位的皇子，必須是武昭儀所出。」
原來，李治遠遠比我想像中李治勝過了千百倍，不想龍兒成為大唐的太子殿下，盡然親手殺害了自己的兒子。
這一切，皆源於我。
後來，羅峰告訴我，現在，李承乾已經剷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