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相公我不是你的妾 【往事不堪言 莫悔自前身】
    正當宮鶴軒游上去救謝凌菲,謝凌菲無視他的存在,扭過頭去,朝岸邊游去,很快夠上了去,翻身趴在岸邊。宮鶴軒眼睜睜地看著她上岸,怎麼也不會想到她會游泳!

    葉瑾嫻之前會游泳嗎?對謝凌菲來說完全不重要。

    謝凌菲吃力地站起來,渾身濕嗒嗒衣服反而更加沉重了,一滴滴水從衣外的邊沿流淌下來,滴得滿地全是。

    宮鶴軒也游上了岸,全身同樣濕嗒嗒的,然而他現在關心的是葉瑾嫻。

    「瑾嫻——」他欲要拉她的手拖入懷中之時,謝凌菲極度冷靜地掌手回絕,並且警惕地向後退一步。

    「別靠近我!」她忍住冰涼地顫抖,故作冷靜外加警告地冷然說道。

    「瑾嫻,我……」宮鶴軒心不甘此時恢復記憶的葉瑾嫻還是跟剛才一樣對他冷淡,但比剛才更加冷淡了。

    謝凌菲截斷他的話說:「別說了,我只想安靜一下。」語息有氣無力,即便他叫她之前的名字,謝凌菲也認了。

    她現在終於知道原來葉瑾嫻就是她了。

    秋風襲襲,給滿身露水的謝凌菲身上更是雪上加霜。她木然轉身,眼神空洞得彷彿不是她的雙眼,反而就是葉瑾嫻黯然惆悵。

    她只一步步地走著,鞋底灌進了滿全是水,腳冰涼而麻木,她都渾然不覺。她只想一步步地走著,除了機械地走別無其它想法。她的世界徹底亂了套,都說穿越無限好,到頭來卻絕望暗傷,不僅傷了自己,也傷了自己的過去和未來。

    葉瑾嫻,我幹嘛要記起你的前世呢?

    她曾否記得自己當時還是葉瑾嫻的時候,面對死亡,她想過忘掉自己的過去,重新擁有未來。

    現在她是謝凌菲的時候,已經擁有了未來,淡忘了過去。可是她不該走往懸崖跟斐然爭執,否則她不會落崖,穿越了又變回了以往不快樂的葉瑾嫻。

    「切……」她淒惶脫口而出的口頭禪,著實把自己愣驚了。謝凌菲才會有資格說「切」,罵人的爽快唯獨她能說出口來。

    等等,如果她變成謝凌菲拋棄葉瑾嫻,那麼她還會擁有自己的未來嗎?

    想到這裡,謝凌菲黯然神傷消逝了一半,如果上帝眷憐她,是不是也允許她做未來的謝凌菲。

    「沒錯,我就是謝凌菲。」說完之後,她振了振精神,蹣跚地往劉府的方向走去。

    一路水滴都隨她繁重的步伐勉強來到了劉府門下,回頭一看,除了自己濕濕的的腳印,從衣下流淌下來的水也變成了她的遺跡。

    #10048;;

    回首劉府身後事,驀然回憶起葉瑾嫻與劉雨澤的種種往事。

    葉瑾嫻是後來結識了劉雨澤,其中所謂的細節跟上演的言情古代小說沒什麼區別。一樣地拋棄了舊小,結識了長大後的新歡,那時候葉瑾嫻認識劉雨澤之後才真正明白什麼叫愛情。

    人也許都會變,因為經過了時間之後,她才明白愛情有時也會糾結左右。少年時信誓旦旦地說愛的時候,長大後,見到了世間種種雜塵,才明白原來誓言都是浮雲,社會永遠處於現實當中,更何況感情。

    都說最牢固的感情莫過於父親和母親,因為無論怎樣背叛父母,他們都會給予世間最稀有的寬容;而青梅竹馬不同,事過變遷之後,兩個人除了發小的身份,對一切過去的感情都覺得幼稚極了,所以另尋歡愛,重新尋找心靈那一份成熟的愛情。

    當成熟代替了幼稚,反而活著更加地累。

    謝凌菲深深地歎了口氣,想起前世的種種,她只能對自己說:「我真佩服你葉瑾嫻,沒想到你的感情世界比我豐富多了,也比我複雜得多……哼,青梅竹馬,你居然單純到以為跟宮鶴軒信誓旦旦地說『非你不嫁』的時候,可你從未想過後來會愛上你的另一個羅密歐。怪不得,宮鶴軒見到我後糾纏不放,說那麼多偏執的話,讓我深感不寒而慄!」

    或許謝凌菲想通了,當她走進了劉府大門,無視守門兩邊的看門人瞪起雙眼打量渾身濕透的謝凌菲,看到劉老太太、少奶奶以及小蓮都在庭院的時候,她的心可以客觀地看待穿越世間的一切。

    剛走近她們,就發現事態不對勁了。

    小蓮落魄地跪在一堆女人面前,挨受著她們厲聲責問。劉老太太是正主,她自然有權利責罰小蓮,林媚心和青青則在旁敲側擊,慫恿劉太太責罰小蓮。

    「說!誰叫你買了宮家的藥!」劉太太手裡緊拽藥瓶,蒼老目光登時有了精神可以怒瞪小蓮,彷彿要把小蓮吃了。

    小蓮怯怯抬眸,嘴唇囁嚅著說不出一句話來,只因少奶奶在旁狠瞪著她,只要她稍不留意出了口,林媚心就不客氣地要了她的命。

    見到小蓮可憐兮兮地被她們仗勢地欺負了去,她疾步來到小蓮後面:「喂,欺負一個小女孩不嫌丟臉哪!」謝凌菲一出口就深感覺到自己仍舊是自己,絲毫沒變化,之前的葉瑾嫻只不過是她的幻影罷了。

    四個女人都把目光焦距放在謝凌菲身上,不看則好,一看嚇一大跳。見她全身上下濕透著水露,不斷地往下滴淌,目瞪口呆地愣在那裡。

    小蓮一聽到謝凌菲的聲音,就像抓了救命稻草般地淚流滿面回頭,驀地眼淚僵在了臉頰上。

    「小姐,你、你……」小蓮訝然地上下打量謝凌菲渾成落湯雞,她記得今天根本沒有雨,可是小姐身上為何都淋濕了?

    「喂,你們看什麼看!欺負一個小女孩有什麼了不起的!」謝凌菲暫且不去想自己繁亂的事,著手先把眼前的事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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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妹妹你看你一身……」林媚心先是吃一驚,但看到劉太太一臉驚訝隨即臉色刷黑的時候,她回神帶著嘲弄的神色上下打量謝凌菲,宛如看上了極為可笑的小丑。

    林媚心不說則好,一說倒勾起了謝凌菲記起誰事先惹得她現在窘迫的局面。

    「哼,還說呢!還不都是你惹的禍。」謝凌菲振振有詞,接著她轉臉對劉太太說道:「不用追究小蓮了,她算是無辜的。是我買藥回來,要小蓮代替我給您送金創藥來的。」

    「什麼?你!」劉老太太瞪了一眼藥瓶,彷彿它成了她的仇人,「原來是你買了宮家的藥,你瘋了!」劉太太氣得渾身顫抖,拽著藥瓶快要擠碎了。

    「你明知道,咱們劉家跟宮家是勁敵,為什麼非要去那裡買宮家的藥。你既然是劉家的人,為什麼非要買了宮家打自家的臉呢!」劉太太發怒了,她現在恨不得摔了藥瓶,撕了謝凌菲的皮。

    「娘。」林媚心總趁劉太太大發雷霆的時候,湊上去,再煽風點火地說道:「您忘了,中秋節的時候,我曾看到宮家的二少爺在花市裡還刻意接近妹妹呢!我以為他們只是過路的陌生人呢,不小心撞到了而已,可是好久他們都沒分開過。而且我還看到宮二少爺還親自為妹妹買了香堇花給她呢!」

    「看來、看來你和宮二少爺有染不成了!」劉太太聽完林媚心精心設計的謊言,居然信以為真。

    本來沒有的事,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如果謝凌菲跟宮鶴軒好了,早就跑出劉府去了。

    「林媚心不要血口噴人好不好!」謝凌菲直呼她其名怒道。

    劉太太也是的,眼睛幾乎都被林媚心蒙蔽了,只因林媚心是出身名門的富家小姐。可謝凌菲也是啊!不過她的家卻在二十一世紀,算是數一數二的中產階級小豪門了。

    「你!」劉太太瞪目圓睜,兩隻枯老的手劇烈地顫抖,「沒見過你不知婦道的女人,比那狐狸精都不如!」她脫口罵出,謝凌菲第一次見識老人罵髒話不帶眨眼的。

    如果到她的時代裡,恐怕不會出現第二個罵得比她更厲害的老人來。

    真是服了劉太太的口德,罵人不帶一滴血。

    「謝凌菲你放肆,居然敢對我和娘無禮起來,要是劉雨澤回來,我一定要他把你休了!」林媚心也毫不示弱地回嚷道。

    「是,是。媳婦說得對!」劉太太附和道。

    真是暈了,兩個婆媳在她面前一搭一唱,出的哪一場戲,她橫在中間都成了大大的局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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