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剛才在河邊洗衣服時,看到你縮在那了。請問您沒事吧?看你臉上滿全是汗。」大媽語氣親切和藹,謝凌菲的心裡不由得從惶恐降到平靜。
她往臉上,尤其額頭上摸了摸,抬下手,手心完全被汗水浸濕了,如同洗過了手。
「沒事……」她慌忙地說著,然後才去看前方河邊滿滿一排的女人頭低著,正對石頭上的布衣玩命地用木棒敲打布衣和石頭。
「噹噹噹」三下,最後才逼出「啵辟」布衣與水濺相融的響聲。
「你們這是……」謝凌菲指著前方的女人問大媽道。
「我們在洗衣服。」
謝凌菲這才恍悟,忽想起詩詞上常說的「搗衣女」。
「哦……」進一步的確認使她真相大白了。
「那麼姑娘您……」大媽仍舊很關心地問。
「我沒事了,謝謝您的好意。」謝凌菲很感激大媽對她的關心與擔心。
「哎呀,我沒為姑娘您做什麼,幹嘛謝我!」大媽直起身子來,謝凌菲打算站起來了。
「呵呵,總之謝你。您先忙吧,我沒事了。」謝凌菲忙展開笑容,笑對給大媽看。
大媽看她果真沒事,也就離開了,離附近前坐下趕忙搗她的衣服。
宮鶴軒走遠了,那麼她現在暫時沒事了,不過謝凌菲還是很擔心。這個陰魂不散的傢伙,只要她在,他就不罷休了。
謝凌菲拿眼尋著每個搗衣女的後背,她記得小蓮身體嬌小,背影也顯得單薄得像小孩,她的年齡似乎比謝凌菲小幾歲,也想到她的頭髮後背是一束的麻花辮,辮尾處繫著紅繩。
於是走過了數十個搗衣女的背影,剛看到類似年輕嬌小的側身,那邊早已認出了謝凌菲。
「小姐,我在這兒!」小蓮在相對搗衣女群群的側面,似乎快要埋沒了她嬌小的臉,只有她的瘦弱的小手和袖口落下來露出雪白的手腕突出地升起來,就像太陽慢慢升起來,朝她招搖著手在半空中晃動。
「哎——」謝凌菲也高舉手作回應,迎上去的時候,小蓮停下手中活站了起來。
她雙手濕潤,被涼涼的溪水凍得通紅。謝凌菲不忍心,忙拉住她的雙手握住,死死涼意一觸即發地傳染她全身,慢慢地也變得發涼、發冷。
「水那麼涼,你還要洗。」謝凌菲見她就如同當她是自己的妹妹,心疼起來。
「沒事,小姐。」小蓮在笑,左臉頰笑靨如花,如同天真的孩子一樣。
「你還笑,凍成這樣了。」謝凌菲忙用嘴喝她的手,試圖讓她的手變熱乎了。
「小姐你……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小蓮想抽回卻不忍心傷她的好意,,就應由她給她喝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