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行幻海 第1卷 第二十三章 陰差陽錯(下)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偶然。)

    (未成年人請在成人指導下閱讀。)

    倆人渾身戰栗,失控得無可救藥的痛苦和快感交織在一起傳遍全身。

    路生想起了與劉衛紅的生離死別,不住地抹淚。

    喬大福涕淚交加,他平生見過石堅兩次流淚,而這兩次都是為的同一個人——肖萍。這是喬大福第一次見到肖萍本人,被肖萍的萬丈光芒晃得心煩意亂,此時才理解了石堅為什麼哭的原因。

    雙煞兄弟的表現一如既往,河煞號啕大哭,邊哭邊抽動肩膀邊抹淚,哭得像個孩子。而洛煞則是不動聲色,雙眼隱約有淚光閃動。

    在場的幾百號參加婚禮的客人集體抹淚,他們當然並不知道這是石堅和肖萍場能釋放產生的強大輻射所致,他們只是覺得自己此時此刻如此地敏感和脆弱,身不由己,悲從中來。

    劉援越當然也不例外,但很快,悲傷被強烈的忌妒淹沒,忌妒戰勝了自卑,自卑變成了自尊,並且在所有人中最先從自慚形穢中解放出來,伸手使勁兒掐石堅的胳膊,石堅像一尊雕塑一樣不知道疼痛。

    “咳!咳!”劉國柱咳嗽兩聲,這是現場第一聲人類發出的聲音。石堅如夢方醒,收回了目光。

    突然,一股強勁的能量奔襲而來,攜帶著怒不可遏的霸氣,“嗡”的一聲,掃蕩酒席的每一個角落。

    像風吹過麥田,所有人瞬間失魄——舉到半空中的酒杯松垂下來,臉上的笑容融解成面神經麻痺,咀嚼了一半的食物滯留舌齒之間,夾在筷子上的肉團跌落盤中……群眾目光癡呆,順勢看去——一個銀發蒼蒼的老者表情憤慨而悲壯。

    石堅的七魄被抽得空空蕩蕩,傻乎乎一臉癡笑,心胸為之豁然開朗,從痛苦中暫時解脫出來。是啊!對於此時處於痛苦深淵的石堅來說,沒有什麼比抽空他的三魂七魄更能讓他暫時脫離痛苦的煎熬的了。

    “爸!”肖萍意識到父親的憤怒即將化為一場災難,趕快厲聲制止,但秦漢之並不收手:

    “小子!你什麼東西!?你一個鄉野村夫,你一個粗鄙的下人,你憑什麼……你何德何能……”秦漢之每說一句話就是一次喪心病狂的攻擊,石堅先是被抽空了魂魄的能量,現在身體的各大主穴又被擊中,全身癱軟,大汗淋漓。

    “爸!這會要了他的命的!”肖萍表情強硬起來,而她腮上還掛著淚呢。是啊,肖萍在無數個日日夜夜裡思念的只是石堅這麼一個人,心中唯一容得下的也只有石堅這麼一個人,無數個夢境裡悄然闖入的只有石堅這麼一個身影,無數次勸說自己石堅已經死了忘了他吧忘了他吧,無數次沒完沒了的精神恍惚間就幻想著與石堅的團聚……現在,當這個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即將可以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當口,見到的卻是與別人的婚禮!重逢變成了訣別,歡樂變成了痛苦,甜蜜的芯子裡包裹著堅硬的苦澀。命運弄人啊!

    秦漢之對肖萍的勸阻聽而不聞,黃綠強光一閃,“雀陰”、“吞賊”兩魄穿透石堅兩腳的“足三裡”穴,石堅跪倒在地。

    石堅平生最恨下跪,一股豪氣被激發起來,強撐著重新站立,用盡全力把剛剛靠《松鶴長壽圖》裡的修法恢復起來的為數不多的全部能量糾集起來,向秦漢之的強光抵御過去。

    “臭小子!還敢還手!”石堅不抵抗倒還罷了,這一還手,越發激怒了秦漢之。強光籠罩,石堅再次跪倒。

    石堅倔強地單腿支撐身體,突然腦中“轟!”的一聲,鼻孔、耳孔流出血來。

    “漢之,你這不是辦法,此事需得從長計議……”彭雨齋站立半晌,正左右為難,一邊是自己的心愛弟子,一邊是莫逆之交,不知道該幫誰。盡管他完全了解石肖二人情深似海,盡管他估計這其中肯定有難言之隱,但他也同樣接受不了石堅拋棄肖萍,與一個縣長千金結為百年。

    秦漢之正在氣頭上,彭雨齋的話在他聽來雖然有理,但就是想把這小子置於死地而後快。

    彭雨齋見相勸不成,鼓起能量,准備出手護住石堅三魂,以防不測。

    “爸!這是我的事,不要你管!”盡管此時肖萍正處於極度的心煩意亂、痛不欲生的境地,還是在情急中試圖換一個思維角度,提醒父親明白自己的行為魯莽。

    但秦漢之絲毫也沒有收手的意思,正糾集更為強大的能量向石堅的頭頂“胎光”奔去。

    “嗨嗨!漢之,你沒瞧出來小姐的魂魄也有在石堅三魂裡?投鼠需忌器啊!”彭雨齋邊說邊暗中鼓動能量,看來出手保護石堅已是無法避免,無奈地掉頭對石堅道:“小子!捕魄幻手!”

    石堅迷迷糊糊地憑本能糾集能量,奔向自己的“足三裡”穴,使的正是“攝魂八式”的解穴法。

    “好小子!”秦漢之見石堅在彭雨齋的協助下公然與自己對壘,迅速將七魄在空中迅速分成45個光球,“滋溜”一下分襲石堅四肢、兩肋、喉嚨、腹部及下竅,赫然便是“洛書式”起勢!

    石堅因為在南州破倉庫裡秦漢之親授洛書結構,知道接下來的變化,心裡明鏡似的,但此時功力全失,又處於感情的極端痛苦中,眼睜睜看著秦漢之的光球在自己體內肆無忌憚、橫行霸道。

    石堅“哇!”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突然,眾人眼前一花,一路光芒直奔石堅的下竅,那是秦漢之洛書式“履1”光球的位置,兩團光球轟然撞擊,石堅被秦漢之能量壓迫的下身突然一松,小便失禁。

    石堅調頭看,正是師父彭雨齋出手相幫。

    “干爹小心哩!彭伯出手哩。”一旁尚在抹淚的河煞提醒。

    眾人的散魄先前被秦漢之七魄席卷一周,早已失魂落魄、有眼無心地在看戲。

    普桂芝本已被酒精麻痺,但還是本能地從酒桌上掙扎起來,搖搖晃晃走到秦漢之身邊,抬手去打秦漢之,但她的手舉到半空中就癱軟地耷拉下去了,所以看上更像是在撫摸秦漢之。

    肖萍正焦急,見彭雨齋出手相助,稍稍松了一口氣。

    秦漢之本意也並不是要把石堅怎麼樣,更多的只是發洩自己的不平和憤懣而已,同時他知道彭雨齋也只是意在保護石堅,並非以死相搏,所以只顧固執地旋轉起“洛書式”的雙螺旋氣流來:石堅下竅處的那個光球順溜地一滑,掙脫了彭雨齋奔襲而來的光芒,緊接著滑向右肋所在的“左3”位,石堅右肋一緊,像被人剔除了肋骨,身體右邊失去了支撐。正准備等彭雨齋為自己解除壓迫,但出乎石堅預料的是,這次彭雨齋並沒有追擊秦漢之的左3位,而是直接奔石堅左手處的“2肩”位。

    “啊喲!日他娘哩這是啥打法哩?”這次河煞不知道要怎樣提醒干爹了,頭偏向一邊問洛煞,洛煞神情專注地看著秦彭之戰。要知道,這可能是這輩子唯一能有幸見到的當今世界最高層級的兩大高手的對招了。從道理上來說,這兩個生死之交的密友能發生對招的幾率幾乎等於零,而偏偏今天、在這裡、以這樣一個匪夷所思的理由可巧就發生了。

    秦漢之的光球依然故我地從“左3”位運行至石堅胸口處“中5”位,而彭雨齋的光球則是從剛才的“2肩”位迅速移到“左3”位。石堅緊滯的右肩被松開。

    “老二,這是你的洛書哩,俺咋看不懂哩?”河煞眼花繚亂,問洛煞,洛煞陰沉著臉,專注地思索著這兩大頂尖高手的拆招中所蘊涵的玄機。

    正當秦漢之的光球運行到“中5”位時,彭雨齋的光球再一次出人意料地滑向石堅右手所在的“4肩”位。這一次,石堅正在被秦漢之擠壓的胸腹部“中5”位猛地一緊,一口血咯了出來。

    “爸!你要把石堅弄死了!”肖萍一聲驚歎,哭腔中帶著無奈。

    此時躺在秦漢之腳下的普桂芝聽到肖萍的呼叫,迷迷糊糊抬眼看,舉起無力的雙手打秦漢之的腿,“老烏龜,你先把我弄死吧……”說完抱住秦漢之的大腿以支撐癱軟的身體,然後轉頭對石堅傻笑,“石堅,到陰曹地府你願意跟我做夫妻了吧?嘿嘿……”

    秦漢之在南州火車站就見識了普桂芝的潑辣,此時對她毫不理會,但神情變得嚴肅而且專注起來,仿佛已經不是在跟石堅過不去,而是在跟老友彭雨齋切磋技藝了。他固執地繼續把光球導向石堅左肋處的“右7”位,而彭雨齋的光球剛到石堅胸腹的“中5”位,石堅緊迫的胸口被解放,長長吸了一口氣,同時伴隨著一陣尖利的喉音。肖萍看得明白,知道石堅已經緩過這口氣,心下稍安。

    “啊啊!老二,俺明白哩!俺明白哩!干爹使的是洛書式哩,彭伯使的洛書結哩……想不到想不到……這同是洛書的結構,咋就可以自己生出兩個相克的結構哩?”河煞一臉興奮,扯著洛煞的衣袖,蹦蹦跳跳一幅天真勁兒。

    洛煞不屑地斜眼瞟了河煞一眼,那意思好像是說:“老子早就看出來哩,你咋咋呼呼個啥哩。”

    這邊石堅同樣也看出了玄機,明白秦漢之是走按洛書式雙螺旋結構收緊石堅的體能能量來制服石堅,而彭雨齋的洛書結則是利用結繩原理來抵御秦漢之的束縛力,只不過彭雨齋的洛書結這次是“撐開”,而不是收緊。

    彭雨齋的洛書結與秦漢之的洛書式一開始看似兩個毫不相干的運行體系,各行其是,但到了後來,兩個體系的交叉點越來越多的時候,彭雨齋的洛書結越加顯示出力量,最後把洛書式撐開來像是籠罩在石堅身上的一張網。

    此時石堅不僅佩服師父的奇思妙想,更是佩服他老人家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彭雨齋一方面並不願意得罪老友秦漢之,另一方面又要保護自己的徒弟,所以就采用了這種迂回的斗法,避免了硬碰硬的搏命。

    “啊呀!平日裡就以為干爹是天下第一,沒想到彭伯也這麼厲害哩!老二,你說他們今天會不會決出個天下第一哩?”河煞把食指含在嘴裡,偏頭對洛煞說。

    “我看老爺不見得就勝算!”洛煞出人意外地崩出一句。以石堅對洛煞的了解,洛煞在這樣的情況下頂多哼一聲應付這個頑童胞兄,此時卻態度鮮明地表達意見。啊!對了,洛煞想進一步刺激秦漢之,好讓自己多看多學!這個陰險的家伙。

    “振雄!你這是火上澆油呢。”肖萍顯然一眼就看破了洛煞的險惡用心,立即大聲呵叱。當然,這話一語雙關,也意在提醒喪心病狂的父親不要被激將法套住。

    “嗨嗨!老頭子!你還真吃這一套啊?”彭雨齋見秦漢之滿臉通紅,早已氣得不成樣子。只見他猛吸一口氣,剛才布滿石堅身體的所有能量被突然收回,在胸口“爽靈”魂迅速聚攏,短暫的停留後,鼓蕩的能量如洪水破堤,傾洩而出。

    席間桌椅辟啪爆裂。

    “爸!”肖萍的聲音裡已經沒有了哀求,而是憤怒和絕望。

    秦漢之的能量在空中昂首一躍,風卷殘雲般糾集在空中的群眾的散魄,突然俯沖,奔石堅而來。

    群眾中有些開始嘔吐,有些行為失控,滿地亂竄,有些捧腹撫胸,呃呃怪叫……

    “呵呵!好你個老頭子,悠著點,悠著點,小心你這條老命。”彭雨齋看勢頭也嚇了一跳,神情凝重,慌忙迎戰。

    正緊張,突然見秦漢之一臉驚駭。怎麼了?彭雨齋掉頭看,已經不見了肖萍的蹤影!

    秦漢之父女分離十余年,飽嘗骨肉相思之苦,好不容易終得團聚,此時見寶貝女兒又被自己氣跑,哪裡還有心教訓這負心的鄉野村夫。

    秦漢之一臉倉皇和茫然,早已急出一身冷汗。

    “老頭子,還不快去找!”彭雨齋畢竟老奸巨滑,料想肖萍也不會走遠,何不趁機叫停呢?

    “萍萍!萍萍!”秦漢之猶如大夢初醒,舉目四顧。一時間,剛才還神勇威武的秦漢之變得突然蒼老,遲緩地轉身、遠眺、邁步,身影逐漸消失在小樹林深暗的背景裡。

    雙煞對望一眼,不約而同尾隨追趕而去。

    彭雨齋左顧右盼,左右為難,最後匆匆走上前來,在石堅頭頂放上巴掌,一股暖流沖向全身,石堅恢復常態,青顏把石堅扶起。

    “好徒弟,改天再敘!改天再敘!”還沒等石堅跟師父說話,彭雨齋早就翩然轉身,追趕秦漢之等人去了。

    青彥和花貓尾隨其後。

    婚宴草草收場,石堅像從水裡撈起來一樣,渾身被汗水濕透,近乎虛脫。但盡管這樣,婚禮後的一切程序依然一樣都不能少,這一方面是縣長劉國柱的面子重要,一方面也是維護寶貝女兒劉援越的面子和地位。

    按熱谷縣的規矩,晚上還要鬧洞房,石堅失魂落魄,被劉援越和她的姐妹們拖拽著進了洞房,接受群眾的祝福和近乎瘋狂的惡作劇的“節目”的洗禮。

    造紙廠整個廠區被熱烈喜慶的氣氛籠罩,一陣陣笑聲喧囂塵上。紅梅花兒開,朵朵放光彩;望紙廠內外,歡歌笑語如浪湧;看大江南北,革命激情如海洋。

    僅百米之隔,喧鬧聲傳到普桂芝的耳朵裡,聲聲猶如箭穿心。路生架著她癱軟的身體,吃力地走向女職工宿捨。

    這時普桂芝披頭散發、衣衫不整,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得死去活來。路生一半是架著,一半是抱著把她拖到了二樓,好不容易把她伺弄上床,剛一放下,普桂芝“哇!”一聲就吐開了,吐出的黏液噴濺得路生一頭一臉,稀稀拉拉從下巴往下滴。普桂芝一整天其實幾乎什麼也沒吃,吐完了酒,就開始吐酸液,吐到再也沒有東西可吐時候,就一陣陣干嘔,與窗外的蛙聲遙相呼應、此起彼伏。

    路生忙不迭順手抓了個臉盆來接嘔吐物,但這時嘔吐物早已弄得滿床滿地都是,“哧溜!”摔一個四仰八叉,弄得屁股上全是黏液。

    路生本來也喝了不少酒,席間觸境生情思念劉衛紅,悲從衷來,萬箭穿心。此時見普桂芝如此傷心欲絕,油然生起同病相憐之情。他邊勸慰普桂芝邊忙著服侍她躺下,然後轉身去給她泡了杯濃茶。

    剛轉身,普桂芝突然撲了上來,一把抱住路生,炙熱的嘴唇迷亂地貼到了他的嘴唇上:

    “路生……你要了我吧……你要了我吧……”普桂芝喃喃迷語,迅速脫去衣服。

    “你別這樣……”路生被突發的情況弄得不知所措,他知道普桂芝這是在極端情緒支配下的異常行為,但剛開口講話就被普桂芝再次貼上的雙唇堵住了嘴。

    “你要了我吧……你要了我吧……”普桂芝嘴裡雖然單調地重復著一句話,但手上並不閒著,很快就把衣服脫得一絲不掛,一把抓住路生慌亂顫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部。

    路生血脈噴張,心跳到了嗓子眼兒:“別這樣,普桂芝,別這樣。”

    “沒人要我……是吧?沒人要我……我死了也沒人要我……”普桂芝突然從床上蹦了起來,跳到窗前書桌上,推開窗子,一步跨了出去。

    “別跳!”路生轉身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手上的黏液打滑,眼看就要脫手,趕快用另一只手猛地攬住普桂芝的腰,普桂芝跌倒在路生懷裡。

    路生緊緊抱住普桂芝,心疼地看著她,然後突然把雙唇貼了上去。普桂芝狂亂地吻路生的唇、額、臉頰……狂亂地拼命撕扯路生的衣褲,路生也變得一絲不掛。

    普桂芝抓著路生的手使勁兒往自己身上掐,直到瘀血,疼痛讓她感覺到難以言狀的快感,對石堅的刻骨毒怨得到些許發洩。

    普桂芝瘋狂呻吟,仿佛就是要讓石堅聽見。她臉上浮起扭曲的、刻毒的獰笑,仿佛此時石堅正站在床邊看見她自己作踐自己,石堅正在生氣,而自己偏偏要跟他賭氣。普桂芝突然又溫情脈脈,把路生想象成石堅,兩情相悅,魚水交環,翻雲覆雨。

    普桂芝的七魄激射出殼,隨風飄搖。半途中,突然遭遇另一路繽紛七魄——那是肖萍的七魄吧?兩股七魄匯成激流,殺進新房。

    石堅的“爽靈”被嘶扯、被分裂、被吞噬,三魂被愛、被恨、被怨、被心疼、被詛咒、被呵護、被傷害……

    石堅體內的能量被本能地激蕩而起,一股熱流洶湧上竄,沖進胸腔,沖進四肢,沖進頭頂,“啊——”石堅仰天狂嘯,玻窗爆裂、杯盤墜地、蛇鼠逃竄……群眾被懸浮在空中,張牙舞爪,哇哇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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