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二十八——」
夜上弦隱隱聽到了匆忙的腳步聲。
「二十七——二十六……十六——」
一些員工出現在樓梯口，夜上弦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們整齊地跑向日慕衣。
她臉上帶著些許的笑意。
「十五——十四——」
更多的員工下來了，在先前一波員工身後站著。
「五——四——三——二——」
最後一名員工跑下樓梯，站在角落的位置裡。
夜上弦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龐大的方隊。
「比上次滿了三秒哦。」日慕衣笑笑，寂靜的空氣中只聽見手錶的滴滴聲。
有些員工認出了夜上弦，小聲地討論著。
「我們一個月只有一次加班，雖然很晚，但絕對不可以鬆懈。」
她看了看一旁的副董事長，「有事要說嗎？」
現在的副董事長是個女人，四十多歲，辦事穩妥，日慕衣也十分器重她。
「嗯。」她點點頭，急切地看著日慕衣，「我們現在束手無策了——公司內部的三級帶鎖資料密碼洩露，已經有大批加密資料外漏了！」
「什麼？」
日慕衣蹙起眉，看著副董事長。
「現在RRE處於被動狀態，很有可能會被威脅，若是盜竊者把資料公佈於眾，那我們公司就岌岌可危了呀！」副董事長的額頭染上了細密的汗珠。
「我知道了，」日慕衣平靜地說著，「馬上跟我來辦公室。」
她又看向面前的員工，轉身站到樓梯上，放大聲音說道：「現在是RRE少有的危機，我們需要全體員工的齊心協力，只要公司內部不渙散，任何困難都不能打倒我們！明天照常來上班，這件事誰也不許對外宣揚出去，否則開除處置！」
「是！」
員工們齊聲喊道，心裡卻是焦慮不安。
「你說要不要現在辭職呀？我聽總經理說，新的產品設計圖都洩露了呢！我看RRE遲早要倒閉。」
「這可不好說，副董事長那麼厲害，一定有辦法的。」
「可我可是不放心這個不到二十的小董事長，說是十八歲來管理公司，可一年了連三面都沒見著，還不是副董事長當擎天柱的？」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出了公司就開始嚼舌根？」
兩個嘀嘀咕咕的女員工回過頭去，女經理正叉著腰怒視著她們，「你們都沒跟董事長交流過，怎麼知道她沒有能力的？對人起碼的尊重不知道嗎？」
「對不起對不起。」兩個女員工連連道歉，落荒而逃。
「真是，現在員工的素質呀。」經理無奈地搖了搖頭。
*
「現在能確定是誰嗎？」
碩大的辦公室裡，日慕衣坐在古歐式辦公椅上，電腦屏幕的亮光灑在她嚴肅的臉上，窗簾未拉的落地窗倒映著月光。
「還不能確定，」副董事長坐在待客沙發上，同樣沉著臉，「只是，公司內部的系統都是保密的，如若不是RRE的員工，應該不會知道到哪去破密碼的……」
「你的意思是，RRE有內奸？」日慕衣回頭看了看她，「這是第一種可能，我更懷疑是別的公司的黑客……」
「除了一些別的公司派來談生意的，也沒有外人進過我們公司呀，更沒有進過董事長您的辦公室的人了。」
「去看監控錄像，」日慕衣起身，瞇著眼，昏暗的燈光讓人揣測不出她在想什麼，「如果監控錄像裡沒有，那一定就是通過別的方法竊取的密碼。」
她看向漆黑一片的窗外，夜色有些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