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我爹請排隊【完結】 第3卷 165、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白依纖和夜行對視一眼,皆是茫然心驚,天下間誰人能有那樣的能耐?

    反觀獨孤璃,卻只是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彷彿清漪說的只是家裡逃跑了一個丫鬟小廝般不不在意,根本不是一國太子意圖弒君殺父後逃之夭夭。

    「不是你們的錯,我們回去吧!」他連腳步都不停,只是這樣說道。

    清漪見他不怪罪,不再多言,只是靜默的消失在他面前,隱在暗處默默追隨。

    白依纖的眼神,膠在那人身上。

    依然是那般筆挺脫俗的身姿,慢慢從她眼前離開,卻恍惚有種寂寥的感覺,甩甩頭,苦笑一聲,明明是自己想多了。

    不管何時,他身邊總有人跟著,家裡總有人等著,怎會孤寂?

    棲梧宮。

    皇后阮氏坐在寬大的座椅上,面色沉靜,依然是那般盛氣凌人的一國之母模樣,手中的帕子卻被她捏得不像樣子,洩露了她此刻內心的不平靜。

    「母后,真的不會有什麼事嗎?」太子側妃凌諾挺著大肚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皇后拉她在身旁坐下,安撫性的拍拍她的手,「沒事的,你好好照顧身子,將來,這可是我珩兒的長子,哀家的長孫啊!」說著手摸向她的腹部,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凌諾因為懷孕身子圓潤了很多,更顯得豐滿迷人,此時她低著頭神情溫柔,渾身都散發著母性光輝。

    聽到皇后的話,她沒有答言,只是輕輕的撫著圓滾滾的腹部,心中所想,不是皇后說的那些風光,只希望肚子裡的孩子能夠平平安安的出生,健健康康的長大,她就心滿意足了。

    突然鬧哄哄的外面陷入沉寂,棲梧宮的沉寂卻被打破。

    「啟稟娘娘,殿下,敗了。」

    皇后派出去的侍衛帶著滿身血腥奔回來,只來得及說一句話,就倒地不起了。

    從看到侍衛滿身的血腥就開始頭腦犯暈的凌諾直接暈倒在椅子上。

    只一句話,盛氣凌人的皇后一下子就灰白了臉色,像是一瞬間蒼老了好多年一般,多年的後宮生活才讓她沒有立刻倒下去,而是跑到那個早已斷氣的侍衛身邊,不停的搖晃著他滿身是血的身體。

    「殿下怎麼樣了?你告訴本宮啊……」她發瘋般的吶喊,並沒有得到回應,她卻不管不顧的只知道問這句話。

    雍容華貴的髮髻散亂了,百鳥朝凰的鳳袍被血染髒了,精心修琢的護甲斷掉了……她都來不及去理會,滿心滿心的,只是兒子的安危。

    直到一聲譏誚的笑語傳來,才讓差點陷入瘋魔的皇后驚醒。

    「原來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也是有心的啊!」獨孤玨帶著漫不經心的笑意出現在棲梧宮,話中的嘲諷和譏誚卻毫不掩飾。

    自從母妃離開的那個血夜開始,他和哥哥等這一日等得太久,原來這個費盡手段殘害別人,拆散別人母子的惡毒女人,也有一顆愛子之心,這是不是世上最好的報應?

    皇后聽到聲音,來不及看清來人是誰,就丟開手中的侍衛屍體,跪著前行到獨孤玨身前,抱住了他的腿。

    「你告訴我,我的珩兒呢?他怎麼樣了?」素來精明的眼中此時只是一片渾濁,絲毫不見往日高貴的姿態,她跪在地上,仰著蒼白得一片死灰的臉,語氣哀求。

    這一刻,她不再是那個榮華富貴的母儀天下,她不過是一個平凡的母親,和世間的任何一個女人一樣,為了子女的安危可以做任何事。

    可是,並不是說每個人都會給你機會,讓你去當一個慈母,就像她曾經親手斷送了很多人當慈母的機會一樣。

    回答她的,是獨孤玨的一腳踢開,和撲頭蓋臉丟過來的一紙詔書。

    明黃絹布上鮮艷的硃砂刺目非凡,「廢後書」三個大字像是釘在她心間的三根針,她混亂的思緒瞬間清明。

    抬頭看看那個傲立殿中的男子,再看向地上的詔書,皇后的臉上出現了笑不像笑,哭也不像哭的表情。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人家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本宮三十年的那麼多個日日夜夜,換來的不過是這三個字?哈哈哈,獨孤賢,你狠,你真狠!」繼而她瘋魔一般的將那詔書撕得粉碎,拋向上空。

    獨孤玨像是置身事外一般的看了半晌,她想起母親走前平靜的笑容,感歎一句,果然人與人之間的差距,不是一點點。

    「這是陛下欽賜的白綾,皇后娘娘是想自己動手,還是我來?」不知道這白綾結不結實?要是不夠結實,人沒死就斷了,那不是要再來一回?

    「只要你告訴我我的珩兒現在怎麼樣,本宮自己來!」皇后不知道兒子的下落,還是不放心,抓住最後的一次機會討價還價。

    獨孤玨卻一手收緊手中的白綾,笑道:「看來娘娘是自己下不了手,要讓我來了?」

    說著長腿邁開,走向跌倒在地的皇后。

    「不,你放手,本宮自己來。」她掙扎著起來,一把奪下獨孤玨手中的白綾。

    這一生,她從未真正輸過,不管受過什麼樣的委屈,她都會一千倍百倍的討回來,如今,算是真正的輸了,可是就算是死,她也不要借用這個賤人兒子的手。

    柳含煙是她一生的心病,從那個賤人來到皇宮的第一天開始,就不停的奪走她所有的一切。

    身為妃子,卻享有與皇后同等級的待遇,甚至那個昏君還想封賤人的兒子為太子,他們將她這個正宮皇后放在何處?

    將她的珩兒置於何地?

    現在雖然自己也要死了,可是,她怎麼說都比柳含煙那個賤人多活了八年,所以,這場仗,贏的人還是她。

    當白綾扼住脖子,不能再呼吸的時候,她想起多年前,洞房花燭夜,喜婆將兩人的髮絲結成一個同心結,歡喜的唱著:「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祝太子與太子妃永結同心,白頭到老……」

    情意綿綿的唱詞漸漸飄遠,她微笑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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