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我爹請排隊【完結】 第2卷 103、Dutch Butterfly
    這一樓的問題全是關於音樂的,從樂曲到樂器,最後一題是選一種樂器獨奏,白依纖纖手拿起一把琵琶,調音的時候就看到前方用重重紗幔隔開的地方有人影晃動。

    想來應該是那位神秘的美人了吧?

    白依纖開始並不好奇她的身份,可是現在她開始好奇了,剛才關於樂曲的問題中她看到了一首極其類似現代流行歌曲的曲子,難道這個是個老鄉?

    白依纖正對著紗幔看了幾眼,開始期待揭開面紗後的美人真相。

    這一場參加的都是女人,化名水馨影的上官淺月秀了一手古箏,那位不知名女子吹的笛子,幾人都過了關,上到了六樓。

    幾人爬上了樓梯,卻沒人發現紗幔後的女子在看清白依纖的臉後雙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她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眸子,看著那張近在眼前的熟悉的容顏,她一度懷疑自己在做夢。

    尖利的指甲刺破了掌心,深深的痛證明著她眼前的真實,花舞睜著明媚的大眼突然就覺得鼻頭發酸,兩行清淚猝不及防的就順著白淨的臉龐流了下來。

    十年生死兩茫茫,她們來到這個世界十年了,也失散了十年,她們兩是彼此唯一的親人,相依為命。過去的二十年她們都是互相擁抱著一起度過的,從沒分開過超過三天以上。

    可是一場意外,這個陌生的世界,她們各自孤獨,她找了十年,終於找到了,這一刻心中百感交集,可是她卻忘了現在該做什麼。

    「小舞,你怎麼了?」看她突然落淚,剛進來的獨孤玨徹底慌了手腳,不知所措的捧著她的臉,笨拙的幫她擦眼淚。

    花舞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情況,慌亂過後一股狂喜湧上心頭,她一時激動,抱著獨孤玨就跳了起來,「獨孤玨,我找到她了,我終於找到她了。」

    獨孤玨錯愕的看著這個滿臉淚珠又是笑又是跳的女人,失去了言語。

    花舞只顧著心中的喜悅,沒注意他的反應也忘了自己的失態,拉著他就用輕功直接上了七樓。

    白依纖幾人爬上六樓,卻發現根本沒有問題,一上去就有人送上茶點請他們坐下等待,然後就見到一位女子拿著一卷卷軸走了過來。

    「我們姑娘說了,這是一首詩,只要各位公子說出這首詩出自何人,就算是贏得了這場比賽。」女子說完就打開了卷軸。

    長長的卷軸打開,像是一幅優美的畫作,飄揚灑脫的字跡自成一派,詩句更是見所未見,卻又股清新簡約的味道。

    眾人看著搖頭,從沒見過這麼奇怪的詩。

    白依纖卻瞭然的笑,果然是個老鄉啊。

    卷軸上的詩是在現代耳熟能詳的《致橡樹》,他們這些古人當然沒見過現代詩。

    「是舒婷,詩的作者叫舒婷,是一位著名的女詩人。這首詩叫做《致橡樹》!」白依纖也有些激動了,沒想到還能見到個老鄉。

    白依纖說出作者,其他幾人都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他們都沒見過,她小小年紀怎麼知道的?

    那位傳信的女子卻點頭笑道:「恭喜這位公子答對了,這是我們姑娘給你的。」說著遞給她一包用紗巾包著的東西。

    白依纖一手端著茶盞一手接過包裹,不知道這位老鄉還有什麼把戲?

    將外面的紗巾揭開,裡面還是一層紗巾,再揭開,仍然是紗巾,白依纖滿頭黑線的看著像千層酥般五顏六色的紗巾表示極度無語,這孩子還喜歡這種遊戲?耐著性子打開一層一層的紗巾,最後出現的是一塊折疊的整整齊齊的手帕。

    單手打開,手帕上精緻的刺繡完美無瑕,下著雨的荷花池,一朵開到正艷的荷花上一直彩色的蝴蝶栩栩如生,右下角繡著兩個英文單詞「Dutch Butterfly」,白依纖手中的茶杯脫手落地,清脆的聲響都沒有打斷她的呆滯。

    Dutch Butterfly,荷雨蝶的代稱。

    荷雨蝶,她的花花!

    只一個瞬間,白依纖覺得老天給了她一個巨大的驚喜,讓她懷疑自己在做夢。

    她手腕一轉一枚銀針出現在白皙的指尖,白依纖看了銀針半秒鐘,然後準確無誤的扎進了身邊獨孤璃的手臂。

    獨孤璃被她奇怪的舉動嚇的忘了喊疼,白依纖看他沒動靜,搖著他的手問道:「阿璃,我在做夢麼?」

    被那聲「阿璃」抓回思緒的某人立刻就反應過來她剛才扎自己是為了證明她沒做夢,哭笑不得的伸手捏了捏她水嫩嫩的臉頰:「你怎麼不扎你自己,要來扎我?」

    感覺到臉頰上微微的痛意,白依纖才相信自己沒有做夢,她的花花居然來找她了。

    來不及多說什麼,白依纖推開他就往樓上跑。

    獨孤璃也趕緊跟了上去,其他幾人則被客氣的請下了樓。

    「獨孤玨,你看我的妝花了沒?衣服有沒有髒?」花舞抓著獨孤玨的衣袖緊張的問。

    「沒有,小舞你很美。」獨孤玨拉著她的手又確定了一次她才安心。

    看著她故意把那塊手帕包得厚厚的,只為了爭取時間整理妝容,他承認他有些嫉妒,嫉妒那個她一直尋找的人。女為悅己者容,從未見過花舞這樣緊張慌亂的時候,他多希望她這樣的小女兒情態是為他。

    白依纖爬上七樓的時候,才發現七仙閣的七樓和下面六樓都不同,四面都是開放的,只垂著青煙般的紗幔,她心情去欣賞窗外的美景,剛上樓就被一個溫軟的身體緊緊的抱住。

    「小白,我終於找到你了。」花舞抱著她,只說了一句話,眼淚又撲簌簌的往下落,掉進白依纖的脖子裡,白依纖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笑著安慰她:「花花,你還是這麼愛流淚,哭得醜死了!」

    荷雨蝶明明比她大,總是像個姐姐一樣擋在她前面幫她遮風擋雨,堅強的不行,可是他們之間哭的最多的卻是荷雨蝶。

    只要面對白依纖她的眼淚就像開了閘的水龍頭,擋都擋不住。

    聽到熟悉的娃娃音,花舞不爽的在她身上擦掉眼淚,然後不客氣的反擊:「小白你這聲音真銷魂啊!萌翻了哈!」白依纖總有本事在最短的時間裡讓她笑出聲。

    「你就笑吧,再不找個地方洗洗你個花貓臉你等下會哭的想撞牆的,我是不會拉你的。」白依纖自己都覺得很神奇,兩人十年沒見,卻完全不見半點生疏,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互相打擊互相吐槽。

    可能真的是因為這十年她們都把對方當做精神上的依賴,從沒忘卻的原因。

    原來花舞剛才的妝被眼淚花了,她又胡亂的在白依纖身上擦眼淚,現在臉上有些狼狽。

    白依纖看著被她毀掉的衣服,又看看花舞,兩人相視一笑,十年分離,這一刻再見,兩顆心才都落了地。

    兩人都平靜了心情才發現在場另兩位被無視的男人。

    沒等他們開口,白依纖拉著花舞的手就跳下了七仙閣。

    白依纖最拿手的就是輕功,花舞也不差,幾個起落間兩人就消失在了眼前,獨孤兄弟兩對視一眼,然後苦笑。

    這兩個女人,瘋瘋癲癲的一個都不讓人省心啊!

    ******

    白依纖拉著花舞一陣瘋跑回了吟霜宮,快速的梳洗整理好後白依纖才後知後覺的發現玉盞被她丟在七仙閣了。

    兩人並排坐在院子裡鞦韆架上吃水果,白依纖突然叫道:「哎呀,我忘記帶我家玉盞回來了!」

    花舞聽到這裡,一顆葡萄卡在喉嚨處,好半天才咳出來:「咳咳,小白你……還是這麼迷糊這麼白!」

    「算了,她應該會和獨孤璃回去的。」

    「小白,老實交代,你和獨孤璃怎麼搞到一起去的?」花舞想起剛才見到她和獨孤璃一起出現,雙眼像x光一樣盯著白依纖,一副勢要看穿她的樣子。

    白依纖伸手蒙上她明媚的大眼:「花花,我是她明媒正娶的掛牌老婆,但是我們之間沒有感情,最多只是朋友而已,你不用擔心!」花舞知道獨孤璃的風評那麼差,白依纖知道她是擔心自己。

    花舞拿開她的手,臉上全是笑意:「小白,找到你真好。」這個陌生世界的十年,由於人生觀世界觀的不合群,她除了尋找白依纖和救人行醫外她活得可以說無慾無求。

    有時候甚至不知道生存的目的是什麼。

    「花花,對不起!」白依纖抱著花舞道歉,這場穿越是她的劫,卻害得荷雨蝶無辜受累。

    「好了,我們之間不需要對不起!一切都過去了,只要我們兩在一起,在什麼地方又有什麼關係。」花舞也回報她,兩人都沒有再說什麼話,靜靜體會著十年後的第一次獨處。

    兩顆從未遠離的姐妹心,溫暖依舊,她們是彼此在世上唯一的親人!

    晚上玉盞回了吟霜宮,白依纖卻又讓他回去告訴獨孤璃她今晚不回璃王府了。

    兩姐妹像以前一樣躺在一張床上輕聲說著離別的這段時間彼此的境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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