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卡特大師短截有力說道，深深望了她一眼，猶豫半天說道：「如果將毒素直接注射道靜脈上，縮短毒素蔓延的時間，毒素會沿著血脈翻騰，最後全部由胎盤吸收。」頓了頓，道：「這樣能縮短對你的折磨，至少能有一線活著的生氣。要不要試一試。」
「算了！」方琉璃有氣無力搖了搖頭，苦笑，「謝謝你，那樣會害了我的孩子。」
聞言，卡特大師頓時一陣無語，蒼老臉頰湧上一股怒火，聲音不由便大，輕微斥道：「孩子已經早已經死了，留她還有何用？」
「不，不行！」「咳咳咳！」方琉璃頓時發出一陣暴咳，一邊咳嗉一邊搖頭，斷斷續續說道：「既然她選擇了我，我就沒有理由放棄她。」頓了頓，她努力喘了幾口粗氣，接著說道：「每一個孩子都是上帝送給媽媽幸福的禮物。我不能放棄她。」
她不能因此捨棄寶寶的生命，況且，她有預感，她的孩子會沒問題，雖然孩子已經沒有生命跡象，但是她寧願相信會有奇跡的出現。
她相信，奇跡會降臨。
「既然這樣，隨便你吧！」卡特大師無聲歎息一聲，冷冰冰說道。
「謝謝你！卡特大師！」方琉璃慘白的臉頰毫無血色，勉強扯起一抹微笑，慘白的無力，美艷的驚心，削弱的心疼……
卡特鼻子一酸，慌忙轉身，頭也不回離開。
望著卡特離去的背影，方琉璃欣慰一笑，她看見他眼底那抹深邃的愧疚，就像一條挑沉重的枷鎖束縛，就像整個人掙扎在垂死邊緣，那是永無天日的黑暗與孤寂。
那張冷硬無溫的面龐，只是脆弱的面具。終究抵不過滄桑的悲涼……絕望……
隨手關上中控門，卡特大師遽然頹老倚在門背上，一雙空洞的眼球驟然抖顫，死寂中湧現一絲光芒……
他抖顫將雙手放在自己面前，止不住輕顫，這雙佈滿老繭的雙手慘狠剝奪多少年少鮮活的生命。
每每午夜，那些淒慘的嘶吼聲，哀求聲，反反覆覆縈繞在他耳邊。
揮之不去的夢魘，永世不得輪迴的罪孽。
他轉過身，清晰看見方琉璃正在掙扎，明顯第二輪毒素已經開始發作了。蒼老的臉頰滴下一滴淚水，頓時老淚縱橫，，難道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
「啊！……」方琉璃抱著頭，滿頭青絲雜亂披散，發出的吼叫像野獸一般，哀叫，嘶鳴……撕心裂肺……
四肢百骸彷彿被成千上萬銀針刺痛，一下接一下，蔓延在全身，齊聚在五臟六腑，劇烈撕扯，錐心，「哇！……」氣血翻騰，一口鮮血傾口而出，
噴在床褥上，妖艷四濺，開出一朵血紅的梅花……
「哇！哇！哇！」方琉璃連著嘔吐出一口鮮血，血液的顏色已經濃化成黑紫色，一灘又一灘，讓人觸目驚心。
方琉璃重重喘了幾口粗氣，翻身仰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氣，忽然，她感覺喉嚨一陣窒息的糾結，掐陷。彷彿溺水一般，瞬間臉頰變得紫紅，膨脹，好像下一秒整張臉頰就會爆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