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清凌琪的話,確實不無道理。
現在沒有什麼表態,但她會好好考慮這個問題,讓自己放鬆一些。
見她在沉思,清凌琪也不打擾她,逕自離開。她很清楚這個時候應該讓她好好想想,而不是一味地逼迫她,這樣只會適得其反罷了。
放學後,剛剛回到了大門口,就看見一輛紅色的跑車停在那裡。一見到他,車主立刻鳴起喇叭,很顯然,是來找他的。
那輛車子他很熟悉,自然知道車主是誰,沒有懷疑走過去。
一隻白皙的手幫他打開車門,如他所料,正是齊雨洛。
齊雨洛已經在這裡等了有一陣子了,這幾天她已經把他的行蹤瞭解得很清楚了。每天他都會把夜苡瞳她們送回家,然後才一個人回來。
「有事嗎?」還是那種聲音,柔柔的,不像冷夜逸那樣冷,令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齊雨洛低下頭苦笑一聲。他的聲音聽起來雖然跟平時無異,但是細心的她還是觀察到了,他的聲音不像以前那般寵溺;應該是說,這種寵溺現在已經換人了,不再是她了。
東方痕看著她這樣,不知道該說什麼,扭頭看向窗外。
看著他的側臉,心裡又是一陣揪痛,才兩年而已,難道就無法挽回嗎?不,她齊雨洛不是輕易放棄的人物,決定了的事情,看中了的目標,就一定堅持到底。無論他現在是怎樣想的;不管他身邊是否有了另一個她……只要他一天沒有拒絕自己,那麼就一天不死心。他一定還是有感情在的,不然不會這麼猶豫不決。
「我回來了,你不高興嗎?」剛才的那抹頹喪已經被堅定取代了,重新揚起笑容,把他臉上的冷漠表情忽略掉,她試探性地說。
「你能回來,大家一定很高興。」東方痕到底還是聰明人,給了她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這樣既有可能讓她死心;也不會顯得太過於熱切。
車子穩穩地停在了他們以前一起上過的中學。
下了車,齊雨洛帶他來到了學校後面的草坪上。
「還記得這個地方嗎?」看到眼前熟悉的景物,臉上乍現光芒,期待地看著他。
想了想,還是點點頭。這個地方,怎麼會忘記呢?給過他那麼多美好的回憶,即使是現在,他也會把這段回憶放在心裡面。曾經擁有的,他會銘記;而今存在的,他會珍惜。
「我就知道。」他這句話,就像是給她打了強心劑一般,心情也好多了。
揉揉額角,不能在這樣沉默下去了。有些事情,還是要講清楚好,為了避免以後的誤會,避免更多沒必要發生的事情。
想要開口,卻不知道要怎麼樣。齊雨洛就像事先知道好一樣,有意無意轉移他的注意力,不讓他有機會開口。
心不在焉地應付了幾句話,東方痕還是說出來了。
「雨洛,你能夠學成歸來我很替你高興。但是有些事情,有些感情,已經過去了,就注定只能成為過去。」眼睛直視著她,裡面只有一片坦然,沒有昔日的愛戀。
「我不瞭解。人人總說要放下,可是真的能輕易放下嗎?或許時間能治療傷口,但是你不一樣,不是嗎?」齊雨洛不死心地追問。如果這種事情發生在別人身上,那有可能會如他所說那樣;但他是東方痕,一個敢愛敢恨的人,愛越深,越想忘懷,越不能忘懷。
相識這麼久,他是什麼性格脾氣她會不清楚嗎?
「以前是不一樣,但是現在有人改變了我。」想起那個人,臉上浮現的是幸福,眼裡儘是對未來的憧憬之意。
震退了一大步,揉揉自己的眼睛,這真的是那個愛她至深的男人嗎?
「我們回不到過去嗎?」
「不能了。」
簡單的對話,空氣瞬間凝結了起來,氣氛變得濃重了。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看到來人的誰,他又笑了。
咬著下唇,齊雨洛已經猜到了那個人是誰。痕,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在心裡這樣無聲的說,眼裡一片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