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影正向我們追過來……姚俊舉槍要朝棺陣那邊開槍,穆圖一把拉住了他:「這個沒用,咱們還是趕快找出口,在這裡面它是老大」。
向下走的台階,也是向下盤旋,像一幅樓梯。拐過兩道彎以後,我們就到了一個更大的洞窟。
這個洞窟看起來比上面的棺陣還要大。
整個洞窟被高低不等的石牆或是土牆做了分割,看起來就像是在一個村落裡,分佈著大小不等的院落一樣。從擺放的器具可以看出,彼此被隔開的區域有不同的功能。雖然洞窟裡面的空間很大,「隔間」也很多,但都不足以藏身。姚俊歎了口氣:「唉!早知道,我們上山的時候就把鏟子帶上了,現在就是給我們時間挖一個出口,我們都沒傢伙可用啊」。
從我們所見到的人們活動過的痕跡,能夠想像出當年在這裡不止生活著一兩個人。有可能會是一個遠古的部落,或是群落。
在遠古時代,先民們大都是擇穴而居,臨水而漁。也就是我們所知的原始生活形態。我們現在所能知道的,萬年以上歷史的古洞老穴,曾經都有我們的祖先活動過的痕跡。尤其是高山崖壁上的洞穴,在遠古人類時期,是先民們天然而理想的避居之所。既可以躲避一些野獸的襲擊,又能夠居高臨下,提早發現逼近的危險。
我們現在所在的洞窟,看起來更像是飲食起居的棲息之地;上面那一層則是墓地;再往上,雖然不能確定其具體功能,我料想那裡非常人可以接近的。總之,這上下六層洞窟,曾經至少生活著一個群落。
既然這個地方能容得下那麼多人,就一定會有一個甚至多個便捷的出入口。只是我們來得突兀,還摸不清洞窟裡面的情況。
我們正在四處找出口,就聞到一股腥臭,還好只是腥臭,還不是沈繼秋說的那種屍臭。要是聞到了屍臭,就表明在附近有屍變,那是所有盜墓者最忌諱碰到的事情。即便我們附近沒有屍變,這平白無故飄過來的腥臭,也不是什麼好事啊。
穆圖使勁推了我一下:「乾哥,發什麼呆啊,還不快走」。
我自己心裡也清楚,每回出來,我都是他們的累贅。我一向膽子小,就連平日裡講話,都是柔聲細氣的,怕攪擾了別人。在這樣的環境裡,除了胡思亂想,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我們只是在洞窟裡四處亂撞,根本就沒有明確的目標;姚俊還是那樣,看到什麼都覺得稀奇,總是冷不丁的停住腳步,對著不知道什麼東西盯上一會兒。
我和穆圖正在四處張望,找尋洞口,姚俊用手電晃了我們一下:「這兒,有個出口」,我和穆圖一聽有出口,趕緊衝了過去。到了跟前才知道,姚俊說的出口,只不過是一個狹窄的裂縫,往裂縫裡面照去,黑幽幽的看不到頭。姚俊二話不說就鑽了過去。我還沒反應過來,穆圖把我推了進來。
穆圖剛要進來,我就看見在他身後閃出一雙手,正高舉著一把片斧,對著穆圖的頭要劈下來……我大喊一聲:「閃開……」,穆圖把身子一側,那把片斧正好貼著他後背劈下去。穆圖一閃開,我正看到對面的臉龐:呀!正是黑棺裡那張臉,臉皮已經剝落,血淋淋的面龐讓人不寒而慄。在眉心,一個洞眼正往外汩汩冒血——正是姚俊開槍打出的彈孔。從頸部往下,全身被一襲黑袍包裹,只看到一雙蒼白的枯手,握著一把鋒利的片斧,也正虎視眈眈的瞪著閃到一旁的穆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