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不但沒生氣,還很爽朗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還是我姚俊兄弟瞭解哥哥啊,不過你還少說了一樣:哥哥我不光兜售盜墓工具,我還出讓盜墓技術不是嗎?」
姚俊點點頭:「不錯,不過你那技術,真有點不大靠譜,上回潘老闆父子倆,花大錢買你的技術,不是差點悶死在洛陽郊區的盜洞裡頭嗎?」
狐狸一下子很嚴肅說道:「以後別再跟我提這茬,你就真相信姓潘的話?要是哪天淘了不義之財,你會跑到大街上咋呼去啊?我可是聽說,姓潘的又在懷柔添了套別墅啊」。
回到賓館的時候天剛放亮,狐狸、老偏和鄧一斯住一間房;我和姚俊、穆圖住一間房。
我剛躺下要睡著,姚俊就在洗手間喊我,聲音聽起來有點叫人起雞皮疙瘩:「乾子你快過來,這是咋回事啊……」
姚俊正在對著鏡子摸自己的胸口,臉上的表情很難看。
我走過去一看,寒毛都起來了:在姚俊心口,有一圈鮮紅的牙印。最深的一個牙印已經破口,正在往外滲血……乍一看,胸前活脫脫長著一張嘴……
姚俊說昨夜幹活的時候,就覺得胸口發癢,回來的時候就開始發燙,一直沒當回事。剛才不癢也不疼了,就是覺得心口涼颼颼的,脫衣服才知道,原來是這個樣子。
我用紙巾幫他擦乾淨滲出來的血滴,剛要去找創可貼,姚俊喊住了我:「乾子,你還記得我做過的那個夢嗎:那個白髮屍頭在我胸前撕了一個口子,然後就用金杖朝這裡戳過來……我現在就是夢裡的那種感覺,心口涼涼的,心頭像是被風吹一樣」!
聽他一說,我心裡也覺得毛毛的,突然一陣敲門聲,嚇我一跳。我一開門,穆圖就吊著臉進來了:「你們看這是怎麼回事啊……」,穆圖左邊胳膊上有一個黑色的手印,手印已經嵌進肉裡去了。
穆圖說昨晚挖盜洞的時候,就覺得胳膊一陣一陣的生疼,起初以為是肌肉拉傷。現在疼得厲害,才發現成這樣了。
穆圖在那個夢裡,被一個石人抓住胳膊從山崖上拽了下去……姚俊和穆圖都驚恐的看著我,姚俊小心翼翼的問我:「乾子,你哪兒不舒服啊?」
我真怕自己也有不舒服的地方,可是我渾身上下,哪都正常。但是我不相信我能倖免。如果我們做的夢,是某種警告或是徵兆,我相信我們誰也逃不脫。
姚俊摸了摸胸口:「怕個球啊,先過兩天看看,用不著嚇唬自己」。
當天晚上,我們又去了那片竹林,我和鄧一斯留在車上放哨。
身邊有鄧一斯,我就踏實了很多,不知不覺就犯困了。
剛要睡著的時候,被鄧一斯一聲驚叫嚇醒了。
鄧一斯抓著我胳膊,渾身在哆嗦。「怎麼了老鄧,你看見什麼了?」
鄧一斯聲音都變了:「剛才有一張臉貼在車窗上,往車裡面瞅。那張臉太可怕了,披頭散髮,只露著半張臉,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死人的樣子啊……」,鄧一斯緊緊地靠著我:「更可怕的是,只看到腦袋卻看不見身子,像是飄過來的!我發誓,絕對只有一顆腦袋在窗外啊!」
我想到了在姚越家窗戶上看到的那一幕。也只有一顆腦袋,一張可怕的面孔,只有半張臉……
我強作鎮定,安慰鄧一斯:「可能是幻覺,要是累了就睡會吧,我頂一會兒」,我剛說完,就聽見車窗外面砰砰響了兩聲,我戰戰兢兢的回頭一看,車外面站著一個五十多歲的人,戴著一副眼鏡,手裡夾著著一根煙,從穿著上像是個斯文人,正在衝著裡面擺手。
我打開車窗,原來那個人是要借火。
點著煙,戴眼鏡的人開口說到:「你們深更半夜來這地方,就不怕撞見邪乎事兒嗎?這地方可是有名的不太平啊」。
我勉強笑了一聲:「您不也來了嗎,你都不怕,我們怕什麼呀。你不說,我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啊」。
「眼鏡」從容的邁開步子,朝山坡下走去,走出十幾米遠回頭說道:「你們用不著在這放風,不要說夜裡,就連白天都沒人到這來」。
天快亮的時候,姚俊他們回來了。
穆圖和老偏一個背著一個編織袋,裡面鼓鼓囊囊的,一看就知道,這回是得手了。
老狐狸一上車,就張著手看:「這是什麼東西,黏糊糊的……嗯,還一股腥氣!」
穆圖、姚俊和老偏,手上都沾了黏糊糊的東西,姚俊下車看了看:「怎麼車門上到處都是,乾子你們昨晚搞什麼名堂了?」
穆圖大叫一聲:「啊,不好,這是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