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如煙急急忙忙的喝完最後一口,「李媽,我想出去一會兒,我保證很快就會回來……」
李媽來不及反應過來,她已經心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雨如煙目光呆然的步出了某診所,昨夜不知怎麼突然發現自己的正常生理期似乎好久都沒來,雖然心下已經惴惴不安的揣測過,但是經由了醫生的證實,她震驚得無法接受。
震驚使她變得麻木。
雨如煙無法形容當醫生告訴她,那裡面有著一個新的生命,她是什麼感覺,是一種失足墜入地獄的感覺!
縱使楚天漠那樣的對待了她,他卻還是無法恨他!她知道她已經無可救藥了,一直以來,她只愛她一個人,一直只有他,楚天漠!她發誓要忘卻這絕望的迷戀,可是沒有用,他已經是她生命中最重要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
可是,一個孩子!一個她和楚天漠的孩子!她無法想像!
老天————你究竟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我?
————雨如煙終日呆在小樓,也再不見誰,幾乎到了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地步。
偶爾她會很想看看他,想聽聽他的聲音,……可是,什麼也不能做。
她的精神狀態似乎也越來越差,常常老半天的靜坐在那兒,掉進那別人無法觸碰的凝固狀態裡,健康情形也無法遏制的敗壞下去。
偶爾心底會冒出一縷縷幾乎聽不見的求救聲,希望能掙脫痛苦的枷鎖走出來,卻始終沒有人能救她……
李媽看著她,偷偷流淚,她知道這樣下去,雨如煙遲早會心力衰竭,可是她無法阻止她這種狀況,她幫不了……
於是李媽每日裡忙碌著,換著花樣弄各種吃的。
一日,「小姐,你吃吃這個,……」
「嗯。」
她頗是合作點頭開吃,淺嘗即止,低語,「李媽,我想睡覺了!」
又一日,「小姐,這個好吃麼?」
「嗯。」
她頗是合作點頭開吃,淺嘗即止,低語,「李媽,我有些困了!」
再一日,「小姐,今天我給你熬了些蓮子粥,你多吃些。」
「嗯。」
她頗是合作點頭開吃,淺嘗即止,低語,「李媽,我想睡覺了!」
一日又再一日,場景基本類似,對話諸如此類。
轉過身,李媽老淚眾橫,心下抓狂,覺得自己快要被雨如煙逼瘋了……
————那一日,凜冽的寒風咆哮著,呼呼呼的刮了一上午,雨如煙裹著厚厚的毛絨,如雪熊一般蜷縮在落地窗邊,悄想,天可能要下雪了!
中午時分,就真的下起雪來了。起初,是一顆顆的小雪粒,好像似白砂糖一樣,不一會兒,雪花就大了起來,————小雪粒變成了團團片片,紛紛揚揚,像鵝毛似的輕飄飄;像七仙女撒下的花瓣,滿天飛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