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亂之禍世佳人 第2卷 第十八章 北郡之難
    儀夏跌坐在地,「哎喲」一聲後氣惱的瞪著他:「你會不會輕點兒啊?疼死我了!」

    他卻冷漠著眸子盯著她許久,陰暗的面孔轉向門:「早些休息吧……」

    言畢,不待儀夏言語,拉開門拂袖而去!

    女子便坐在冰涼的地上,門外漆黑的夜,幾點兒碎星……

    風,涼涼的灌進來,有梅花的清香……

    勉強想笑,卻再笑不出那份嘲諷。

    撐著地想要起身,卻有一雙手將她輕輕抱起來,儀夏一驚間已經環住了那人的脖子——「不是走了嗎?」

    「本來是走了,剛出門便想起來你還摔在地上,就折回來抱你起來。」

    他說的雲淡風輕的,她卻面色酡紅:「我又不是沒長腳,自己不會起來……分明是你想抱我,還找理由……」

    嘟噥聲雖輕,冷崢嶸卻聽得清楚,冷哼一聲:「女人,你少自以為是!爺若不是為了那些雞湯,才不會回來!」

    「那你解釋個什麼勁兒啊?」

    某女很是「無辜」的睜大一雙「天真無邪」的眸子看著男子。

    冷崢嶸語塞,繼而不耐煩的將懷中人丟到椅子上:「快去端湯!爺等著呢!」

    ……

    早春。

    戈壁西北之地,卻是一片頹廢的焦黃色,漫漫的黃沙伴著這邊塞特有的狂風掃遍每一寸角落,將一切象徵生命美好的綠色盡數毀滅……

    水裔將軍、藍將軍及朝中武將分守各邊塞要道,形式頗是嚴峻。

    「十哥,衛夫奴偷襲我軍南邊糧草倉庫,二十萬大軍糧草盡數被……如今剛值春分,後備餘糧不足,糧草斷絕,豈不是如置絕地?」

    水裔海瑞踢著銀甲戰袍奔向土丘上遠觀的水裔城,神情焦灼。

    「如今出了『城家軍』,其餘後配新軍,軍心動搖,恐有……」

    聞言,水裔城素來嚴峻的臉上並無幾分表情,只是聞言目光陰沉了幾分,冷冽的聲音更加寒人。

    「守著糧倉的人呢?暗哨又在哪裡?」

    「新軍長途跋涉而來,素質本就不及城家軍,多有新軍扛不過子時就……就睡了。

    只是此事新軍一直瞞而不報,如非此次,我也是不知道的……

    暗哨在熟睡中被殺,城家軍拚死護糧,也只……也只留得不足三日的糧食……」

    水裔海瑞瞟了一眼十哥,眉頭微微皺起。

    「傳令下去,緊閉城門,讓城家軍日夜堅守,謹防敵軍偷襲八百里加急請求糧草支援!即日起,各軍糧草供應減半,等待糧草支援!」

    「十哥!軍士疲憊奔波一月,又酣戰三日,本就身心俱疲,若再縮減糧草供應豈不是會——」

    「我水裔城的部下,若是吃不得這點苦,便不是縱橫沙場的壯士!」

    一句話說的毫不留餘地!

    水裔海瑞一時怔住,忽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水裔海瑞自請押運糧草之職,甘立下軍令狀,若如不完成,必提頭來見!」

    水裔城微皺眉,打量自家兄弟幾眼,沉吟半晌,伸手去扶海瑞:「海瑞,此事非同小可,你還是……」

    「十哥!」

    海瑞目光炯炯,神情嚴肅:「十哥不是這般婆婆媽媽的人,海瑞必不辱使命!」

    男子聞言,緩緩直起身來,負手而立,目光落在海瑞堅定的眸子上許久,聲音沉沉:「准!」

    「遵命!」

    海瑞領命而去時,聽自家十哥在身後低低道:「十三弟,小心……」

    心中不由一怔,十哥這般人物,也會說出這樣的話嗎?

    若他知道十一姐的情況……罷了,戰事就夠他煩的了,何必再提十一姐圖填心煩?

    以十哥的脾氣,恐怕是會拋下一切,去尋十一姐吧……

    水裔城目送十三離開,眸色漸漸恢復清明沉穩,回身喝令:「李忠,將新軍三萬人,全部叫到教練場去!」

    白日漸漸長了,早春春寒料峭,牆頭的花枝探出頭來,有半紅的花骨朵在風中怯怯的蕭瑟著,似初生的嬰兒,對這個陌生的世界充滿新奇與未知的畏懼,美好的不可方物。

    儀夏擱筆,吹了吹墨漬,將書信折成小卷塞入竹筒之中,綁在了一隻白鴿的腿上。

    推窗,兩隻海棠鈴「叮咚」一聲,女子倒是嚇了一跳,白鴿乘機飛走了!

    儀夏拍了拍心口,白了那兩隻鈴鐺一眼,暗自凝眉:北方衛夫之亂,西羌侵擾,十哥和十三弟的糧草斷了,形勢如此緊迫,她當真是不能再等了……

    海棠鈴又「叮咚」一聲兒,儀夏一驚回頭,看見冷崢嶸信步進來,一襲黑袍稱得男子異常冷峻霸氣,看向女子的眸子卻漸趨柔和。

    「冥兒。」

    「今日又是從哪裡回來,似乎不大高興?」

    她自窗畔向他走來,執起男子的手關切的望著他。

    他亦莞爾:「今日得了消息,藍縣有些事兒要處理,爺怕是要十天半個月不回來了,你獨自在冷莊……可別又給爺惹事兒!」

    她自然是知道他指是上次被賣青樓一案。

    「你放心好了,我不惹事!」

    她舉起手,信誓旦旦,笑吟吟的望著他。

    冷崢嶸凝眸打量她一番:「爺要走,你很開心?」

    儀夏微微一怔,繼而挑眉不悅:「人家哪兒有,這不是怕你不放心嗎?」

    男子不理,伸出手,修長的指間捏著一塊淺綠色的環珮。

    儀夏詢問的望著他,他便理了理那絛子,將那環珮親自掛在她的腰間:「冥兒,爺將冷莊所有的勢力都交予你調動,爺不在乎你拿走爺的一切,但是你須記好——」

    他捏住她的下頜,目光深邃冷峻,逼近她的眸底,一字一句叮囑她。

    「不許給爺受一點兒傷,冒一分險,爺若如是回來見你不好,後果……你自知!」

    他轉身離開,留下愣愣的女子……

    目光落在腰間環珮上,色澤清婉,觸手生溫,淡淡的刻著一個「冷」字……

    那日午後,陽光淺淡,鳥兒閒適的在池渠河畔梳理著羽毛,小橋高柳,枝條軟黃,在微風之中飄飄蕩蕩,像一片嫩黃淺綠的煙雲,在小橋之上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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