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亂之禍世佳人 第1卷 第一百五十九章  芙蕖金獸消水榭
    再看時,那青衫男子早已安安穩穩立在亭台之上了,正掀開層幔走進去!

    衛抒登時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金獸裡面燃著裊裊的熏香,整個空間都瀰散著一股淡淡的荷花香味,清新雅致。

    其次便是一桌二墩,桌上也不過一壺數杯盞罷了。

    桌畔已有一位公子泰然坐在那兒,身後侍立著二小童,皆生的眉清目秀,靈透非凡。

    見青衫公子進來,那公子溫文有禮的起身施禮:「靜王爺。」

    林翼亦回禮,隨那人坐下。

    那人莞爾,細長的鳳目含著淡淡的邪肆,示意小童斟茶。

    「早聞靜王爺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王上謬讚,林翼不敢當!」

    那公子笑了笑:「在下曾多日約見靜王皆被毫不留情拒絕,卻不知今日是何緣故,竟得王爺親自約見,在下當真惶恐!」

    林翼執杯的手微頓,繼而飲了一口:「只為紅顏。」

    「這天下,究竟是怎樣的女子,可以讓你這樣的人為之顛倒玄黃不足惜?」

    那人輕笑,目光婉轉間,隱隱有光華閃爍。

    林翼抬眸,不似往日的儒雅和氣,竟是少有的帶著些審度的刺探,淡淡道:「林某與君合作,還望公子信守承諾,休要欺騙林某!」

    那人鳳眸微瞇,唇微啟,聲音低沉而含著點點的蠱惑之意:「放心!」

    「如此便好。」林翼起身,端起茶盞,微微一笑,「祝你,馬到成功!」

    那人手心杯盞一轉,執起青玉窯杯,向著林翼略略抬頜:「承王爺吉言!」……

    清水煙波,水芝菱角早已殘敗,唯有岸上桂子開得熱烈,芳香宜人,氤氳十里。

    衛抒扔下竹篙躍上亭子時,正逢見林翼身形在眼前一閃而過。

    女子目瞪口呆的看著那人再落到岸邊,穩穩當當的離開後,氣惱的丟下竹篙,口中罵著的卻不是紫湘語:「原來這人竟是看不起我?他武功如此高,為何不願和姑奶奶打一架?」

    亭內的公子好笑的聲音傳來:「衛抒,休得放肆!」

    「哼!」

    女子幾步奔進來,拉著男子的胳膊只是搖:「哥哥你真壞,你妹妹叫人欺負了,你還不幫著教訓那人!」

    那男子卻是抬起鳳眸,星目內有點點揶揄的笑:「那人……卻是哪人?」

    衛抒「唰」的紅了臉,羞惱的一跺腳:「哥哥真壞!」搖著那公子就是不依。

    「好好好!」

    那公子好笑,輕輕推開妹妹的手。

    「衛抒,這天下男兒你都可以喜歡,獨獨那人不行。」

    衛抒不服氣的揚起俊俏的臉蛋兒:「為何?莫非衛抒生的醜陋配不上他,還是衛抒的身份配不上他區區一個王爺?」

    男子莞爾,依舊的不緊不慢,端起面前的茶水,拈起蓋子拂著茶葉兒:「都配的上。」

    「那為何哥哥那般說?」

    衛抒一臉不解。

    男子慵懶的淺抿一口:「因為,靜王妃。」

    「呵!我堂堂一國公主,會屑於她一個區區靜王妃?哥哥說笑呢?」

    衛抒氣惱的抓住哥哥正喝著的茶水,賭氣就扔到水裡!

    「哥哥不是來參加百年一次的五國之宴嗎?到時候本公主就要永帝將靜王賜給本公主做駙馬!」

    「呵呵呵……」

    見妹妹如此刁蠻,那男子卻也不生氣,換了個茶杯繼續斟茶。

    「那般女子,我勸你莫要招惹,否則就是哥哥,也未必幫得了你。」

    衛抒一臉莫名:「那個靜王妃武功很高?」

    「她不會武功。」

    「那衛抒怎會怕她?哥哥忒是叫永帝一仗打怕了,竟連一個弱女子都懼怕,當真丟臉!」

    「放肆!」

    男子漫不經心的俊美容顏上第一次佈滿猙獰的暗怒,好似黑雲壓城,鳳眸中流轉著森冷的光澤,寒意侵人,其威驚得身後二小童不由自主跪倒在地,深深伏地。

    衛抒刁蠻無禮的面孔也是微變,怯懼的腳一軟跪下,再沒了方纔的放肆:「衛抒該死,請皇兄恕罪!」

    「衛抒。」

    男子很是平靜,平靜的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暗湧著洶湧的波濤與怒意,低低的聲音帶著淡淡蠱惑,很好聽,卻有魔力一樣透人心寒。

    「皇……皇兄……」

    「知道嗎?那個『弱女子』,就是將朕一舉擊敗,敗得朕的臣民如今只能退至最貧瘠極寒西北之地的……桃城,永大人!」

    ……

    太陽半邊臉都已沉了下去,夕陽將整個天空都染成火紅的顏色。

    下午的田野之間餘熱未散,稻穀成熟的氣息混雜著秋風的繾綣,有閒適的慵懶的恬靜……

    有女子一襲寬大白衣漫步在池塘草地上,蟲鳴蛙叫此起彼伏,露水初降,泥土的芬芳氤氳。

    棗紅馬兒打著響鼻,在枯草之間覓食不多的嫩草莖。儀夏扶著腰倚著馬兒,眺望著遠山模糊黛黑的輪廓,溪水在腳下「汩汩」流淌,絲絲涼意便一點一點侵滿全身……。

    「你一路跟著我,把本姑娘賞景的興致敗壞了,為何還不走?」她閉上眼睛,頭有些暈眩,許是大病初癒,身體還不大好。

    黑衣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依舊蒙面,負手冷哼:「陸子祁在附近?」

    儀夏疑惑的回頭:「陸子祁?」

    「若非陸子祁,憑你……」

    那雙冰霜般陰鷙的眸子裡滿是不屑。

    「也能知道爺的行蹤?」

    儀夏一怔,繼而忍不住笑了,聲音清脆悅耳,卻滿是冷嘲:「陸子祁哪兒敢出現在本姑娘的面前?」

    那黑衣男子不語,只是一雙眸子深邃的盯著她。

    「你不必用這種眼光看我!本姑娘自有辦法知道你的行蹤,卻偏偏不告訴你!」

    她挑釁的微揚黛眉,踢踏著清澈的溪水走上岸。

    腳還沒沾上鞋子,就叫人一把扼住手腕,儀夏一愣,她根本就來不及反應這人何時出的手!

    那人略略搭上她腕上的脈,儀夏譏諷的笑著任他把脈。

    太陽已經落山了,天地一片深深如墨的藍色籠罩下來,風兒也涼了,絲絲冷冷的,帶著一股淡淡的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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