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抱緊被子,儀夏指著那人:「你是誰?劫財還是劫色?告訴你,我沒財也沒色!」
那人就安靜的倚靠在暖椅上,蒙著面,黑衣黑鞋,好似這夜的死神修羅。
一隻修長精緻的手無聊的旋轉著手指間的杯子,滿滿的水都快溢出杯子了,在他手裡卻怎麼擺弄,都硬是沒有濺出來哪怕一滴水!
「喂……你是誰啊?」
儀夏有點怕了。
「我……還是挺有錢的……要不你放了我,我叫人送錢來?」
無奈那人根本不理會她,自顧自玩的無聊透頂!
「好吧,我承認我是有點姿色!但大家都是男人對吧?——你沒有……斷袖之癖……吧?」
不太確信的問了一句,儀夏不由抱緊了手中被子。
「……」
「喂,我忍無可忍了啊!你到底想怎麼樣,說話啊?你要什麼你倒是說啊大哥?別再嚇我啦!」
儀夏揪著頭髮受不了了的大叫!
只聽「嗖」的一聲兒,是那人手中的杯子完完整整塞進了儀夏的嘴巴,水「汩汩」的順著某女的下巴直接往下流了滿衣襟……
儀夏徹底被嚇怔住了,只能聽到自己的心在「噗咚噗咚」的跳個不停……
老天啊,她怎麼這麼命苦啊老有人找她麻煩?她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得罪這麼個主兒啊!老天您就饒了儀夏吧……
那男子卻終於說話了,寒潭一樣沒有底的淵深眸子盯著她。
「是爺的……終究會來取,無需向你要!」
儀夏還沒來得及問這話究竟什麼意思,只覺眼前一花,腦後一痛!人又沒了意識……
奶奶的,怎麼每個人都喜歡打她腦袋啊?
……
……感到有什麼東西貼在她的頸側,溫熱的氣息撲來……
儀夏這回偷偷聽了許久,瞇著眼睛偷看明白了——沒有人!
這才睜開眼睛……
「咦,這是什麼?」
腰間好像纏著什麼!一偏頭——
「啊——!!!」
「叫什麼叫?大半夜的還要不要人睡覺?」
惱火的吼聲,伴隨著一隻手捂在她的口上。
「唔……」
她用力瞪他,雙手用力掰開他的手!
「喂!我們怎麼會睡在一起?」
終於掙脫,儀夏怒吼。
「本王好心好意的把你從青樓帶回來,你還有臉跟本王叫板?」林翼沒好氣,睡眼朦朧的打著呵欠。
「青樓?!」
她失聲喊出,不由抱緊雙肩,臉因為羞澀和焦灼而通紅。
「乖,睡覺吧。本王累了……」
打著呵欠,他勸著她道。
見儀夏不動,只管低頭坐在那裡,不由起身扶她在懷:「放心吧,本王派梅生保護著你呢!是他把你帶回來的。」
儀夏有一瞬間是要推開他的,理智在告訴她,她不應該這樣子和他親密!
可是那熟悉的依賴卻又讓她不由自主的沉迷,再也不想推開這片溫暖……
她是傷心,但究竟是為了什麼?
她不知道……只是心裡忽然就湧滿酸楚的感覺。
傷她的,是他……
保護她的,又是他……
翼,要怎麼樣,你才肯放過我啊?我真的害怕,害怕自己會再度沉湎,然後心甘情願的被你再一次狠狠地撕碎,死掉……
躺在他的懷裡,她藉著那點餘光仔細端詳這張睡容。那麼恬靜,那麼無邪,不像醒著的時候那麼可惡……
他是在乎她的,會叫人保護她,會攬她在懷……卻也會,惹她落淚,惹她……心碎………
……彷彿在很早的時候,就這樣抱著她,看她笑,看她哭。她是他必須保護的人,他不明白為什麼……就像見她第一眼,就刻骨銘心的記住了她,怎麼也……忘不了……
「你會對我變心嗎?」
她這樣問他,卻永遠都不知道,他的回答是……
當然不會,對你變心……要他怎麼變心啊……傻丫頭……
一夜風疏,雪驟難掩,梅花瘦……
自那夜以後,儀夏雖仍舊夜夜留宿靜王府,但拒絕和林翼同床共枕,並信誓旦旦:就是關了一絕也不幹!不平等條約怎麼著也不能過分到她儀夏一點人權都沒有啊!
林翼個人覺得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便也就妥協了。
而儀夏由於夜夜要女裝去靜王府,不得不夜深人靜踏著滿地月光去靜王府,草一對此見怪不怪,怪也沒法!她自己都被小姐拉著落井下石給小姐把風!
上次胖子起來上廁所,見一大美女從屋頂上「飄」下來,活生生嚇得瘦了十斤肉!非說一絕老闆也就是儀夏色到連女鬼都不放過!再也不敢把他的麻子表妹介紹給儀夏了,
像許多個平靜的日子一樣,儀夏一早醒來。
卻總覺得今天有什麼不對勁,似乎少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