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投機鑽營成大款(139-40)
那年10月白莉到海州日報上任以來，她借黨報的威信，再憑王思熊的靠山，借用吳圖副專員的名義，名正言順地向下屬各單位攤派黨報的發行任務，這一年使海州日報的發行量超額完成，初步顯示出一個「女強人」的才能。
香港的《深星時報》是允許在大陸發行的報紙，《深星時報》委託《海州日報》代其在海州地區發行。全年報價720元一份，每份報紙提取250元給《海州日報》社作為發行費用（其中235元是給報社收入的發行經費，15元是獎勵給征訂報紙人員的手續費）。因為《深星時報》價格太貴，在內地很難推銷發行。征訂者都是賣面子、憑關係的人情報。白莉找來發行科的幾個同志一商量，公開作出決定：這250元發行費用，誰征訂，全部歸誰所有。發行任務由海州日報負責，可以掛靠海州日報發行員帶便投送發行到讀者手裡。
下面一般幹部和發行員，對地委下達的《海州日報》任務也化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完成。要去征訂《深星時報》是一樁難上加難的事情。300多名職工加起來也征訂不到100份。250元一份手續費，這麼好賺的錢你不去賺，休怪別人，只怪自己無能。
最後白莉出馬，她以王思熊和吳圖的名義，不管下面單位願意不願意，高興不高興，一律攤派下去，強制執行。白莉只化費幾天功夫，就征訂了《深星時報》1200分，每份250元，白莉輕而易舉地撈到了30萬元的外快收入。報社職工意見很大。他們認為白莉撈去的30 萬元錢，除了每份15元（合計18000元）是她應得的征訂手續費外，其餘的282000元，應該歸報社發行部集體收入，這是300多名發行員全年發送《深星時報》的辛苦錢。而被白莉一個人獨吞去了，應該屬於貪污行為。但因為她的丈夫是縣長，還有吳圖的靠山，執法者卻無人過問，報社的紀委書記也聽之任之，一隻眼睜，一隻眼閉著，裝作沒看見。老百姓也無人敢舉報，寧願自己受剝削也少說為佳。這就是當今中國工人階級最可悲，再懦弱的一面。
接著白莉出面承包海州日報廣告部，一年上繳報社300萬元，超額的都歸個人所有。這下子「女能人」又有了英雄用武之地。白莉天天跑企業拉廣告，對那些黨政機關、學校、團體沒有產品廣告可做的，白莉就慫恿他們做拜年、祝賀之類的廣告。白莉借吳圖、王思熊的權威，對下屬單位，不管你願意不願意，高興不高興，一律攤派下去。你單位元旦拜年，你單位春節拜年，你們單位五一祝賀，你單位國慶節祝賀。下面單位的領導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不做就不行。下面幹部也有不滿的，但礙於吳圖和王思熊的面子，只好敢怒不敢言。反正都是花公家的錢，做就做唄！也有積極樂意做的基層幹部，平時想拍王思熊的馬屁都沒有機會，今天王縣長的夫人上門來拉廣告，哪有不給面子的道理。花的是公家的錢，揚的是自己的名，又可以與縣長拉上關係，何樂而不為。
於是某某鎮長書記率全鎮機關幹部向全縣人民拜年，某某局長書記率全局機關幹部向全縣人民拜年，某某廠長書記率全廠職工向全縣人民拜年，某某村長書記率全村村民向全縣人民拜年，某某校長書記率全校師生向全縣人民拜年……。千篇一律的拜年祝詞廣告竟佔去黨報好幾個版面。好端端的黨報，被白莉的一己私利，搞得亂七八糟。這一年白莉廣告總收入超過1000萬元。除了上繳報社300萬元，給組稿人回扣250萬元，費用150萬元，白莉淨賺300萬元。這就是「女能人」的效應，這就是靠不正當競爭獲得的非法暴利。
到了第二年，海州日報投資1000萬新建辦公大樓的工作已經排上議事日程。白莉是管財務、行政、後勤的副社長，憑上一年的表現，已經顯示出白莉這個女能人的才能。所以，這項基建工程的重大任務，自然就落在白莉的手中。
報社領導把這麼繁重的工作交給白莉負責，還有另外一個意圖，就是白莉的丈夫是縣長，與吳圖又有特殊的關係，萬一資金有缺口，也好通過白莉的枕邊風疏通，疏通，地區財政多少也拿一點補貼，補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