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雙喜臨門全家樂（125-26）
清蒸黃魚，油炸鳳尾魚，開水燙花蛤，清水煮青蟹，水泡海螺絲，酒醉鷹爪蝦，清燉目魚裹，肉絲炒蘆筍，醋醮鮮蛤蠣。九大盆菜滿滿擺了一張八仙桌。鍾阿公、阿婆、山姑、朱洪，還有七歲的小外甥朱鍾海，加上牛大勇、洪海霞、牛玉婷祖孫三代正好八個人，把一張八仙桌圍坐得滿滿的。
鍾山姑給大家斟滿了一杯白酒，不喝酒的孩子喝可樂。鍾山姑站起來，首先舉杯說：「為大勇哥平反昭雪回家，乾杯！」大家一起舉杯祝賀。接著小鍾海舉起滿滿一杯可樂：「為玉婷姐姐出國留學，乾杯！」小鍾海咕嚕咕嚕仰頭一飲而盡。
席間，洪海霞再三勸說牛大勇：「你這輩子吃的虧夠多的了，這下子可以回心轉意了吧！不要老拿雞蛋往石頭上撞，這次要不是梅蘭大姐挺身而出，你不知要坐幾年冤獄。你不要再與他們有權的官員斗了。中國有一句老話，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屋上霜。」
「我是天生的性，釘落的稱，俗話說得好，江山好改，本性難移。看來我這輩子是改不了啦！革命戰士過去在戰場上要有不怕死的精神，今天和腐敗分子作鬥爭也要有不怕死的精神。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要與他們這些腐敗分子鬥爭到底！」牛大勇不聽妻子的勸告，仍然堅持自己一輩子橫亙不變的立場觀點。
鍾山姑也說：「大勇哥，現在貪官太多，就憑你這股正氣，就憑你手中毫無權力的普通工人，能鬥得過他們嗎？我們還是要正視現實，不要自討苦吃。」
牛玉婷說：「搞政治危險，搞業務保險。我可不學爸爸這種辦法去愛國救民。我要精通醫學技術，將來爭個醫學博士回國，為天下窮苦百姓治病救人。」
「還是孩子有出息，不像你這個老頭子這麼頑固，不開竅！」洪海霞誇獎女兒，又將牛大勇一軍。
這時鍾阿公也開口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要反腐敗，全國的大氣候還沒有形成。任何事物，大勢所取，強求不得。腐敗分子爛到一定程度，就要清算。俗話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機未到，時機一到，殺頭告炮（即槍斃，當地方言叫告炮）！因為黨和人民不允許黨內腐敗長期發展下去。現在搞改革開放，顧不得反腐敗，只要黨中央不變，是代表人民群眾利益的，這些腐敗分子總有清算的一天。」
鍾阿婆也說：「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上帝保佑，神佛保佑。人做事，天在看，大勇做了那麼多好事，上帝有眼，上帝有眼，一定保佑大勇再不要被壞人陷害，保佑玉婷出國留學一切順當，身體健康！」
「對，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還是鍾山姑有文化，脫口說出這兩句詩來，形容牛大勇父女倆是最合適的。
「媽媽雖然信佛，但也說明人生一個哲理，好人總會一生平安。大勇哥從此苦盡甜來，先苦後甜麼。你是部隊的老兵，在「文化革命」這樣的年代裡能夠站出來保護老將軍，難能可貴，值得我們學習。」朱洪又用一種請求的口氣對牛大勇說：「大勇哥，什麼時候抽空給我們邊防哨所的戰士們上一堂解放軍光榮傳統教育課。」
「我能給你們上什麼課啊！」牛大勇推辭著。
「爸爸，姑父請你去就去唄，我小時候最喜歡聽爸爸講述解放軍的故事。」牛玉婷在一邊勸爸爸應該去給青年戰士講課。
「大勇，你就給年輕戰士們講講在福建制止兩派武鬥，在北京保護老將軍的親身經歷吧，這些往事對年輕戰士來說很有教育意義。」鍾阿公也勸牛大勇應該去給年輕戰士講講部隊光榮傳統的教育課。
「好，好，就這麼定，到時候我派車親自來接你。」朱洪以肯定的口氣說。
「就定在國慶節吧！只有國慶放假，才有時間到你們部隊去一趟。」牛大勇痛快地答應了朱洪的邀請。
第二天，洪海霞破天荒第一次給牛大勇買了一件總督牌襯衫，配上一根領帶，給老頭子打扮得漂漂亮亮，整整齊齊地讓他回到離別一年的縣政府汽車隊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