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冷丞相在家嗎?」來到冷府,我逮著一個正端著盤子往正廳走的丫鬟就問道。
「小姐?你回來了?夫人,老爺,小姐回來了,小姐回來了……」這丫鬟回頭正準備發火,一看是我,忽然就高興地大叫起來,一邊叫一邊端著盤子跑著,我真的懷疑這麼超高難度的動作,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我還沒來得及解釋,回頭一看,已沒了人影,殃殃地只得一個人往正廳走去。
剛走到正廳廳口,一個風華絕代,淡妝素顏的婦人就急急忙忙地快走了出來,臉因走得太過急促的原因,紅撲撲的,急促劇烈的喘息著。應該是久居深閨,長年不出去走動,所以身體比較羸弱的緣故吧。
「月兒,你可回來了,你要想死娘啊。」說著,眼眸裡已蒙上一層水氣,看上去我見猶憐。
我退也不是,進也不是,訥訥地站在原地,任由她把我摟進懷裡,兒長兒短的呢喃。
明知道她是認錯了人,把我當成了冷冰月,而我,又素來不喜與人靠近,可是那一刻,我除了任由她抱住,卻怎麼也生不出多餘的力氣來推開她在我看來還算溫暖些的懷抱。
跟在她身後還有一個俊朗的男子和一個穿著普通的中年人,男子大約四十出頭,相貌堂堂,俊采非凡,此人我原本也認識,正是權傾朝野的冷丞相。至於那個中年人,他此時正目光灼灼地看著我,這讓我感覺很不舒服。
等她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了,我才開口平淡地說道:「我不是冷冰月。」
婦人聽聞後,退開了我的懷抱,然而這卻讓我心裡頓感一陣失落。
「什麼?你不是月兒?那你裝扮成月兒的模樣,到底意欲何為?」婦人聽聞後,蒼白的臉上染上一層怒意,激動的身子慌動了一下,她穩住腳步大聲質問道。
冷相看見她這樣,正準備上前扶她一把,看到她沒跌倒,這才舒了一口氣,也扭頭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叫維愷,冷相應該見過我才對。前兩個月,皇上宴請其他兩國皇上,冷相不是在場麼?當時坐在皇上身邊的就是我。」我向他解釋道,卻發現自己越解釋越亂,恐怕把他們也搞混了。於是直接跳過自我介紹這一段,直奔今天的主題,「今天我是有事要請問你們。」
我一邊掏出身後的卷畫,在他們疑惑的目光中將卷畫慢慢展開。卷畫展開的那一剎那,引來三人一陣唏噓聲,我卻也不管,逕直問出自己早就想好的問題和想要得到的答案。
我問道:「你們可認識這幅畫上的人?她和冷冰月究竟是何關係?」
冷相和那婦人面面相覷,誰也不說話,倒是旁邊的那個中年男人有些沉不住氣了。
「這不是我碧月嗎?她的畫怎麼會在你手上?」
「你認識這個女人?」聽到這裡,我的心湧上一絲竊喜,或許有些東西,有些答案,呼之欲出。
「是。她就是我的朋友鳳碧月,以前尹府的女主人。」那中年男人說道。
「尹府?」我不解地看著他,希望他可以給我解釋一下。
卻看到冷相夫婦二人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
「那你們可以告訴我,冷冰月和她可有什麼關係?」我繼續不死心地問道,迫切想要知道一些問題的答案。這些問題困擾我太久了,也將我的時間延誤的夠久了,我必須盡快弄明白這一切。
「你打聽這些做什麼?」冷相默默地站在一邊,沒怎麼吭聲,那個婦人,也就是冷府的三夫人柳如煙,冷冰月的娘反到問起來。
「我剛才去找了她,可是卻意外的發現我們竟然帶著相同的這個,」我掏出兜裡的玉鐲給她們看,卻發現他們皆變了臉色,就又問道,「不知你們可否給我一個答案。」
柳如煙猶豫了好大一會兒,才終於道出了事情的原委:「這是冰月她娘,也就是她的生母留給她的。她的生父原名尹君,是瀧國的太傅,後來不知怎麼回事,一家人卻遭到了滅頂的屠殺,全家慘死,冰月她娘臨死前將孩子托付給一個朋友,哦,也就是張管家照顧,自己卻不知去了哪裡。張管家抱著孩子回來時,孩子的襁褥中就已經有這個了。所以我後來等冰月長大後,就讓她帶上了這個之前我一直替她收著的玉鐲,只告訴她,這是傳家之寶,她到也信了……」
「這麼說,你們不是她的親生父母。」我震驚地看著眼前這兩個人,雖然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但真正聽到時,還是有些難以讓人接受。這件事,對我來說,衝擊太大了,我不知該做何反應。
「謝謝,謝謝你們告訴我這些。」我壓下滿肚子翻江倒海的想法,安慰自己不可能的,你想的那件事絕對是不可能的,因為你是個現代人,你根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
我剛走後不久
「老爺,夫人,不了。外面所有人都在說要皇上要全城搜捕小姐……老爺,夫人,你們快想想辦法啊。」
「搜捕小姐?小姐不是在宮裡嗎?」冷相皺眉問道。
「我聽說他們好像是在找另一個小姐……」
「另一個?這小姐怎麼還有另一個?」突然他反應過來,皇上要找的定然是剛剛走了的那位姑娘。
「剛走的那位姑娘呢?」冷相冷聲問道。
「那位姑娘剛剛離開後,好像往東邊走了。」一個下人答道。
「這件事情,我們還是不要管了,萬一她真的和月兒有什麼關係,我們後悔也來不及了,」冷相仔細想了想後,說道,「如果呆會兒有人來問,就說什麼也沒看見。都聽明白了嗎?」
「是,老爺。」眾人齊聲答道。
「老爺,月兒不會有事的,是吧?」柳如煙楚楚地看著她的相公,問道。
冷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堅定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