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玨之絕代佳人 異國他鄉的守候 新君繼位暗沉浮 【三】
    魚娟只是低著頭竟不知該做些什麼,「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在這宮裡又有誰是故意的!」香凝氣的直嚷嚷,看著那衣衫卻無可奈何,若是被皇上知道了,還不知這浣衣局要鬧什麼風波,「罷了,今晚你就別吃了,好好反省反省!」

    說著便站起身,走向了常公公的屋裡,魚娟一見,慌得連忙抓住香凝的裙角道,「香凝姐姐,魚娟知道錯了,知道錯了,若是讓公公知道,魚娟可就——」

    「宮裡的規矩你也知道,放手吧。」

    傲雪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心裡卻不由的疼惜著,只不過一不小心洗破了衣衫就要杖責砍頭,這王宮還真是危機四伏。

    傲雪皺了皺眉,道,「若是這輦衣被及時補了去,應該就沒事兒了吧。」

    香凝轉眼看著傲雪,點了點頭,又道,「你想幫忙補縫,你可知這若是補不好可是犯了大罪。」

    傲雪將手中的衣衫放進盆裡,走到香凝身邊,拿起衣衫仔細一瞧,這口子雖大,但是紋路卻清晰不已,「若是縫補的話只要線色對,紋理方向對便不是問題。」

    一旁的魚娟看得喜的歡,「好傲雪,幫幫我吧,求求你!」

    傲雪皺了皺眉,又說,「我試試看吧。」

    香凝倒沒說什麼,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林傲雪怎麼總是做好人,愛管閒事,雖說人是不錯,但是這樣一來也不知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只得歎了一口氣,將衣衫遞給了傲雪。

    其實她也知道,若是這件事兒被皇上太后知道了,可不簡單,整個浣衣局都可能因此受罪,倒不如讓傲雪試試,說不定浣衣局也能因此免受罰責。

    柯舉宮裡,眾臣應約而來,站在席位邊,恭敬的等候著皇上和皇太后的到來。

    柯桑懷穿著那身龍袍,攜著皇太后緩步走進宮殿,看到臣子們都立在那兒,那一臉的笑意,竟覺得滿是諂媚,這兒的人恐怕大多都是太后的人。

    坐在了主位上,看著台下的臣子們,「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謝萬歲。」

    皇太后在一旁輕瞥一眼,道,「皇上,今日是你初登地位,本應忙於國事,卻被哀家拽來了這兒,不會有怨吧。」

    柯桑懷微微一笑,「母后怎麼說這樣的話,怎會呢?兒臣只是可惜很久沒有和母后單獨用過膳了呢。」

    皇太后抿唇淡笑,「呵呵,皇上的孝心舉國周知,倒是母后略了呢。」

    這話一出,柯桑懷只覺得有些尷尬,但卻掩了下,「呵呵,今兒母后特地為兒臣設宴,兒臣已心表感激,又有何責怪之意呢。」

    皇太后也不說什麼,讓一旁的宮人倒了酒,輕抿一口,「這酒味兒倒也不錯,皇上嘗嘗。」

    舉杯聞香,一口嚥下,竟覺乾爽清口,和平日裡的酒水截然不同。

    「這是——」

    「這是竹葉青。」

    竹葉青即是清酒,也是毒蛇之名,皇太后這意欲淺淡卻又昭然若知,柯桑懷也不點破只是坦言著,「好酒。」

    說著又連續飲下幾杯,這一來一去也花了一小會兒,這酒雖淡,但是後勁卻十足,柯桑懷又怎會不知,不出一小會兒便有些頭暈。

    而朝臣也大多有些迷醉。

    皇太后見此,道,「皇上初登帝位,必定對朝中各事頗為生疏,理應讓人扶持才是。」

    她這話不僅僅是真的對他進行掌控,也是間接刺探著他的意願,若願做個傀儡皇帝或許她也會讓他安安分分的過這一生,若是不願與自己據理力爭,那麼恐怕一切就並非那麼容易了。

    柯桑懷又怎會不知,藉著酒意,道,「但憑母后做主!」說著甩了甩頭,「母后,兒臣有些頭疼。」

    看著他撫著頭,便道,「哎,真是的,喝這麼快做什麼,這不難受了吧,來人,送皇上回宮。」

    柯桑懷故作頭疼,在宮人的攙扶之下回了宮,心裡卻亂得很,很明顯太后掌朝意欲已越發的明顯,自己又該如何應對是好,若說與之對抗以自己現在的實力無非是以卵擊石,若說沉默順從,那麼這江山就是劉氏的而不是柯氏。

    母后啊母后,你為何要讓兒臣兩難呢……

    夜深了,坐在燭台邊小心翼翼的縫補著,看著那纖細的手指如雲梭般穿針引線,一旁的魚娟看的緊張不已,直咬牙。

    傲雪偏過眼去看著她那慌張的摸樣,只是淡笑著。

    腦子裡想起白日宮人的對話,心裡不由得浮上一絲焦慮。

    「聽說沒,今兒太后娘娘設宴邀請皇上與眾臣一同用膳呢。」

    「我也聽說了,前一次是三個多月前,那時候皇上還沒登基呢。」

    「誒,你說若是我等去那柯舉宮前服侍,說不定會被皇上相中,封個貴人,一步登天呢。」

    「切,瞧你美得,別忘了宮裡還有那嘉妃呢。」

    「自古以來宮女登天的多得是,那漢朝的歌姬衛子夫不也成了皇后嘛。」

    「噓——你這話若讓人聽到了可險著呢,小心隔牆有耳。」

    太后娘娘竟然可以設宴邀請到眾臣前來,可見她在朝中頗具影響力,讓人不由聯想起先王鎴王駕崩前的那一次密詔,說不定就是太后組織的,這麼說來想要對皇上不利的人恐怕不是別人正是太后。

    這麼一說一切就順理成章了,為什麼當初皇上在怡芳宮時對自己熟視無睹,為什麼明明有情卻要一再壓抑,為什麼要說出曾經的那番話。

    那麼今夜又會討論什麼事兒呢?想到這兒,傲雪只覺得心裡越發的不安,那針線縫製的越發的快了,只覺得指肚一疼,低眼一瞧,那細密的血珠滲出,成了個大弧圈,連忙含在口裡,嘴裡頓時佈滿了血腥之氣,讓她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一旁的魚娟一見,連忙從懷裡拿出娟帕幫忙包紮著。

    難不成太后是想要掌朝!

    「你沒事兒吧。」

    回過眼看著魚娟那關切的摸樣,傲雪只是搖了搖頭,「我太心急了,沒事兒。」

    說著又繼續縫製了起來,如果自己能夠幫上什麼忙就好了。

    過了約莫數個時辰,這衣衫終於縫好了,傲雪舉起衣衫仔細一瞧,這哪兒還見得到那道口子,嶄新的就像是剛洗淨一般。

    魚娟瞧見了直稱好,常公公與香凝走進屋裡也瞅見這衣衫,不由的眉開眼笑。

    常公公連忙走上前道,「呀,不錯不錯!哈哈!」

    見是常公公,傲雪本能的有些後退,想到那日的一切便覺得十分噁心,香凝也走到傲雪的身邊,揚起唇來,「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手。」

    被這麼一說,傲雪反倒有些害羞了起來,子西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也合上,卻不見一絲起伏,也難怪她了這杖責著實不輕,也苦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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